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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单纯的历史悠久的城市,或许宛兰也不会对此上心。她依然还记得千亿被武帝发往四会县,至今也有三四个月了吧,这段时间几乎音信全无——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代都是靠送信来联络的,哪有什么电话啊电脑这些。
时间穿越的相遇,却遭遇空间的阻隔,宛兰才在给千亿送行的时候,冒着细雨,在雨中对着远去的马车许下了“跨山跨省也要找到千亿”的山盟海誓。
如今这样的愿望却居然就在面前,打开窗户,便看见城门有四会县这几个小篆——据说是这样的。宛兰万分兴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不过她在怎么低调,还是把车震得一跳一跳的,惹得车上的人都不停的提醒她:“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激动高兴啊,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车子都被你给震塌了。”
宛兰收敛不少,但依然掩盖不住她此刻的心情,她每次打开车窗,都希望能一眼看到千亿,想象千亿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是在喝茶还是在街边买东西,是骑着大马去执行公务还是去哪里行善了。每次打开窗户都是小小的失落,因为在这人来人往的行人里,睁着倍儿大的牛眼都找不到千亿的身影,但她依然满怀激情和希望,在下一次打开车窗的时候,能一眼看到千亿。
终于马车在一个客栈停下,结果却是宛兰最先冲出马车,四处张望,如果是得到老爷他们允许的话,宛兰为了找到千亿,早把四会县翻了个底朝天咯。但是——终究还是要讲点妇德人德一堆道德,还是规规矩矩的帮忙将货物放进仓库,安顿好马屁,即使这样,宛兰依然还是处处不留心,心中想到的还是千亿那匆匆的背影。
“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然后吃中午饭。”老爷下着命令——虽说不是命令,但对宛兰却像是下了禁足令一般。
宛兰嘟着一张嘴,身心万分不舒服,心里痒痒的放佛有很多只蚂蚁在啃食,脑子里有上万千的语句在飘过——“去找千亿吧。”“去找千亿吧。”但还是得控制自己的四肢不要做些过激的举动,乖乖的回房歇息去吧。
回到房间好好的歇息,但脑子里却依然飘荡着千亿的身影。尽管在石城的那天晚上,蒋堂和宛兰那一番话,宛兰真心的说道爱着蒋堂,而千亿只是那很渴望见面的老朋友。其实宛兰也万分的模糊这样的定义,举起双手看着,就像两段缘分一样都摆在宛兰的面前,宛兰依然不知道如何去选取。到底是左手重要还是右手重要,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都一样重要,但还是偏袒于右手吃饭做事。可以这么说吧,千亿像是右手,而蒋堂却像是左手。
蒋堂推门进来,打断了宛兰的思路,有些吃惊的坐了起来。
蒋堂抱怨道:“现在才到四会县啊,从番禹出发,都过去了七八天了,都是路上走走停停导致的。按照这样的路程,到了苍梧国,还得再走五六天,也不知道姑婆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宛兰虽然心思重重,还是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嘛,别诅咒姑婆好不?”
“那你呢?”蒋堂盯着宛兰,“你不是要去会会你的老朋友——谏大夫吗?”
宛兰吃了一惊,心中有点惊慌,虽然大家彼此交心过,但还是无法猜透蒋堂的心。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咬咬牙,说道:“我——我下午或者明天看看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让你们丢脸,你相信我。”
蒋堂却说道,“想去——你就去吧。”
宛兰愣了一下,看着蒋堂那神色,毫无言笑,不像说谎的样子,只是那眼珠,泛着丝丝雾气,放佛下一秒就会倾斜而出流出眼泪。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蒋堂这是抑制着强大的勇气,没有让泪水夺眶而出——他依然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只是没有表达出来,如果是以往,早就打起来了,这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呢?
宛兰更是心慌,这心慌夹杂着太多的感激,感激蒋堂的大度,鄙视自己的小人心态。她只是点点头,多余的话也说不出。
下一秒钟,蒋堂笑道:“总之不许闯祸坏了名声。”
宛兰再次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
下午的时候,宛兰爬起来,找了借口出去了。却不知楼上,蒋堂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独自神伤,只能将苦楚咽回肚子,“就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吧,总得显示作为夫君的大度吧,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宛兰四处找找,在街上试图找找千亿的影子,可是怎么可能呢?如果找人是很容易的事情,那还要寻人启事做什么?
她想想,千亿是被武帝发配到这里的,那么官府应该会收留之类的,不如去官府看看吧。一路打听,便到了官府。
“请问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寻隐之的,几个月前来这里报道的。”宛兰询问着一个守门的官差。
“没有没有。”那官差果然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宛兰还想接着问,“那……”
“你烦不烦,还不快滚啦。”官差恶语相向,甚至要拔刀威胁。
宛兰一哆嗦,这哪里敢跟官差动手啊,转身灰溜溜的走了,心中又是郁闷又是着急。
“这不是——蒋府少夫人嘛。”
宛兰惊讶的回头,居然看到他——翁大人,之前推荐千亿做了谏大夫,然后因为收受贿赂被关进大牢,虽然出狱了,也一并发往四会县了。
“哟,原来是翁大人啊!”宛兰恭迎道,“居然能碰见你。”
“我能碰见你才是哦,话说你怎么会来到四会县。”翁大人问道,但又觉得怠慢了,“先进来喝杯茶吧。”
进了府,才知道这翁大人是这县的县官,掌管四会县。一阵寒暄过后,宛兰直接奔入主题,“对了,不知寻大人最近可好,怎么都没有见到他?”
“夫人来的不凑巧啊。”翁大人惋惜的说道。
宛兰心里咯噔一跳,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他怎么了?“
“唉——他母亲写信给他,身患重病。他心急如焚,前几天便匆匆去了夜郎国。”翁大人说道。
前几天便去了夜郎国,那差不多那个时候他们还在石门。宛兰像似卸了力气一样,瘫倒在凳子上,但为了给翁大人留个好印象,勉强打起精神,“原来如此,看来我是来晚了没见到。不过能见到翁大人,也算幸运啦。”
“别这么说嘛,既然你们一家子都到了四会县,那我也尽地主之谊,款待你们才是,好歹你们也曾辛苦将我救出居室。”翁大人万分感谢的说道。
“那好,我一定会跟他们说说的。”宛兰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再寒暄几句便走了。
“你等一等。”翁大人喊道。
翁大人从屋子里拿出一份竹简,说道:“隐之说如果你来到四会县,就将这东西转交给你。”
宛兰激动,抓起竹简,然后谢道。
横竖看着竹简,却怎么也看不懂上面的小篆。宛兰顿时觉得自己这千辛万苦来到四会县意义何在呢?自己的激情万分,却等来这个冷冰冰的竹简,出乎意料的让人犹如从天堂坠入地狱。
“笨蛋千亿,我要见你的人,这竹简给我有什么用啊——”她嗫嚅不清的说道,眼睛几乎可以滴出冰霜。
出了大门,往回客栈的方向走了几步,却看到蒋堂。宛兰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视角,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而蒋堂正在不远处看着她,等着她——有他在,那里便是她的港湾啊!
宛兰忽然心头一热,拔起脚步向蒋堂飞奔,似乎那里便是她默默虔诚的天堂。一个肉实的感觉,她靠在蒋堂的怀抱,让泪尽情的流着——似乎有蒋堂在身边,让她靠着,她便可安然的放心哭泣。
*
夜深人静,明明都是大伙睡觉的时候,偏偏在一个客栈,还能时断时续的听出有人在高声说话。
那便是宛兰和蒋堂,此刻的他们可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说着枕边话——只见客栈房间地板上,滚落着好几壶泥罐子,里面散发出醇香的酒味让人醉。
事实上,再来看去宛兰这两人,满面潮红,疯疯癫癫的手舞足蹈,敲碗敲壶的高声大唱大喝大声喧哗。
蒋堂打着酒嗝,满脸通红,笑意十足,说道:“素儿——嗝儿——你还真是傻——嗝儿——对,你就是傻瓜——”
宛兰拼命的摇着头,用筷子指着他,似笑似醉的说道:“嗝儿——你才傻——你才傻傻帽——你干嘛在县衙门口等我——嗝儿——如果让你看到我和千亿——嗝儿——走在一起,你才他娘的一个人在喝酒呢——”
“哈哈哈——所以才说你是傻瓜,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