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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台下响有若干鼓掌叫好之声,显然是属於铁杖叟或闽侯神带来的部众,而另外的人,却私下议论了起来。
闽侯神芮宝庆,昂然站起身来,傲然虚一举手,对大众表示见礼。
浮沙子对她解释道:“芮宝庆世居闽侯,家资万贯,自幼得一海上异人传授,一身功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为人极怪,喜时一掷千金,怒则动辄杀人,因此,那闽侯一带百姓,便尊封他闽侯神的外号,以讨他欢喜。”
铁杖叟一顿铁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的大娄山主陆一清。”
大娄山主陆一清,脸堆笑容,起身作了个罗圈揖,与台下见礼。
浮沙子浓眉一皱,对府小兰道:“兰侄女日后行道,可得防意这一类笑中藏刀的人,像陆一清这老东西,平日对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巨猾。”
府小兰点头,表示心领。
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
正在此时,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了—跳。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左更生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 浓烟。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
行家眼里,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 烟,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 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於数丈之外。
黄山老农左更生,尚未达到无形无声境界,仍须要借重烟草之力。
这气功唯一缺点,就是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出第二 来。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布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响三声之后,均可上台,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
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计,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连过两关。
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
秃子头上蚤子,摆明是要独吞紫金蛟。
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擂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回台中落座,西台小龙却已站起身来,道:“哇噻!杖叟且慢,区区有事相告……”
白须箫散满霜风,小阁藤床寄病容。
报导先生春睡美,这人轻打五更钟。
这首诗是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贬至惠州,用来表示他的心情。
苏轼的态度安详,可见一斑。
继后谪往谵州,行万山中,曾有:“千山动麟甲,万谷酣笙钟”佳作。
当他夜渡琼州海峡,也有:“九死南荒吾不侮,兹游奇绝冠平生。”
他视苦为乐,闻将诏回,吟有:“霹震收威暮雨开,独凭栏槛生崔鬼。”
既诏回,经大庾岭,又吟有:“问翁大庾岭头住,南迁曾见几人回”。
回至江南,续吟有:“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
东坡居士被谪,绝无矜喜忘形之态,其处变不惊,时刻都表现了他开朗、无我的胸襟,义之所在,别无反顾。
现在的小龙,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比武会造成的杀戮血腥,才化装成云鹤,挺身而出,这种以身噬虎的大义,较之东坡居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微一举步,从看台至比武台上,相距四五丈远,就这说话之间,便已迈到。
这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惊人至极;台上台下,均是武林行家,纷纷的猜测,这是何人?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虽知这自称为云鹤的老人,是个会家子,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主台上的人,却大吃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妙境。
铁杖叟后退一步,一方面蓄势戒备,一方面却堆下极不自然的笑容,望看小龙,道:“阁下高姓大名?何事见教?”
小龙莞尔一笑,用慈详和平的声音,道:“哇噻!区区山野之人,姓云名鹤,闻得杖叟设此盛会,一时动心,欲一瞻天下俊彦风采。”
铁杖叟一听“云鹤”二字,凝目苦思,却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过这一号人物,不由顾忌稍然,“哦”了一声,冷然道:“阁下既然亦为取蛟而来,老夫等说不得只好奉陪,但不知阁下欲先与那位台主动手?”
小龙微微摆手,缓缓道:“哇噻!杖叟会错了意,以区区陋学,岂敢冒犯诸位台主的虎威?”
铁杖叟见他话软,认为他果然胆怯无能,气血一肚,厉声喝道:“阁下既非上台较艺,所为何事?”
小龙和平的说道:“哇噻!杖叟设此盛会,为蛟宝谁属之争,区区窃思,若无蛟宝,是否仍要开设?”
闽侯神芮宝庆,这时一步迈到小龙身畔,一声断喝,道:“老儿噜嗉什么?紫金蛟明明还在湖里,谁说没了?”
陆一清府城深沉,听出小龙话中有因,亦上步跟了过去,道:“阁下话中有物,敬请直述,以免误了正事。”。
小龙见三人表情各异,心中好笑,却朗声说道:“哇噻!区区昨夜行经湖畔,曾望见湖中姥山之滨,有数条人影,与庞大紫金蛟搏斗多时,最后竟将那蛟搏杀,剥皮取脑而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嗡嗡私语之声,响若雷鸣,但可怪的,小龙的声音并未提高,却仍能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从不开声的黄山老农左更生,一晃掠近小龙身边,举手便抓, 中发出破锣也似的刺耳声音,道:“此话当真?”
小龙只当未见,缓举左臂捻髯,就在那毫厘之间,不动声色的将黄山老农的一招解去。
只见地缓和的道:“哇噻!信不过区区,可往姥山一探斗场留痕,便知虚假……”
一话未完,台下最外边一圈观众,轰然而散,纷纷抢着下山,看意思,是去姥山探察究竟。
黄山老农一爪落空,怔了一怔。
铁杖叟手中铁杖一顿,“喳”的一声,竟将楠木地板顿穿一个大洞,仰天一声厉啸,晃身正欲扑奔下山,却听得大娄山主陆一清叫道:“二位且慢!”
铁杖叟闽侯神身形一滞,又听陆一清冷笑一声,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天下群雄面前,玩弄花枪?就不怕众怒难犯吗?”
小龙心头一跳,瞥见陆一清嘴角隐含奸笑,双目炯炯,盯在自己面上,一时弄不清他言中到底用意何在?
陆一清见他不答,面现得意之色,转对铁杖叟笑道:“仗兄怎也受他片言之愚,分明是老儿想扰散这风云之会,待群雄失望而回之后,好让他独享蛟宝,弟虽不才,倒能视破这小子奸计!”
黄山老农勃然大怒,泼 大骂道:“老王八,该死的,竟想欺骗老夫,看我不毙了你!”
台下诸人顿时喧嚷吵闹,秩序更加大乱。
铁杖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大娄山主陆一清之言,果然有理,秃眉一皱,煞气满面,恨不得立毙这自称云鹤的老人於杖下。
故此,他一见黄山老农上前动手,一施眼色,与陆一清、闽侯神各自退后二丈,让出中央动手的地方。
另一面,府小兰关心龙哥哥,粟雄存心一展身手,早已对台上的一举一动,注上了意。
此际一看情势不对,双双不约而同,飞掠上台,一左一右,凝立在小龙身边。
府小兰往小龙身左一落,也正是铁杖叟后退,黄山老农左更生扑来之时。
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已多了个娇滴滴,美若仙女的小美人儿。
美人儿浅蓝劲装,身材纤妙多姿,左剑右篮,纤弱中透着英气,娇脸儿虽然是堆满嗔色,却丝毫不减那可爱之色。
黄山老农左更生,一生身世离奇,足迹未出黄山,那见过这等美人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