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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芳华,转眼飞逝。
楚月倚着扶梯微微一笑,撇去那隐隐作疼的胸口不提,活了两世,恐怕这六年是最为逍遥快活的吧!
暮长歌用这六年编织了一张无形的情网,硬生生斩断了她的退路。
他的柔情处处可见丝丝入扣,害得她常常恍惚,以为自己就是那城堡里的幸福公主。
然而十二点的钟声还未敲响,肥皂泡已被戳破,她不过是那位小姐的替身而已,随时可以被丢弃。
妈妈,爸爸,美女娘……我为何要重生这一次呢?
难道是替真正的楚月来忍受这样的抛弃与折磨吗?
此刻若真是那个涉世不深的楚月,她怕是心肝脾肺肾都要绞在一处痛得死去活来吧!
“叮铃铃!”就在这时,大厅的电话响得震耳欲聋,宛若催命的符咒,竟比刚才暮长歌嘴里的话还要刺激着楚月的头皮。
铃声响了一声便消失了,楚月失神地望着搁置电话的矮几,这是子母机,母机在暮长歌的书房里。
“您好!这里是……”行云公事公办地接听着电话,却被电话里冰冷的腔调给怔住了,随即伸手将电话递给了自家主子,“少爷,老爷的电话。”
暮长歌懒洋洋地拎过电话,听着那头某人不带温度的质问。
“解语阁来投诉,你那里收去了两个解语阁的女子,是不是有这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阁里的规矩你忘记了吗?”
暮君御的怒火轻易地被儿子冷淡的口气给挑了起来,在电话那端暴跳如雷,“限你一个小时内送一个回去,逾时不送,暮方会替你解决。嘟……嘟……嘟……”
那头传来了砸话筒的声音后就陷入忙音,这头暮长歌死死握住话筒,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啪”地一声,话筒已经和墙壁做了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少爷?”行云惊愕地看着在地毯上滚了一圈的话筒遗骸,这又出什么状况?
难道老爷要少爷放弃刘小姐?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42章 重陷魔窟
暮长歌颓废地往沙发上一瘫,半响也没有发出一个音。
进入青帮的六年来,他已经学会了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可今天这是第一次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本来想好好安顿楚月影,毕竟她做的绿豆糕自己很喜欢,不知这个刘欣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手艺。
妈妈的遗愿要达成,自己的誓言要兑现,拼了这么多年,过了今夜所有的都能圆满达到。
算了,这次就先遂了老头的意思,委屈她几年,等自己掌权后立刻把她找回来做点心师傅。
“行云。”暮长歌想通后命令道:“立刻把楚月影送回解语阁去。”
行云此时的表情已经不是用惊讶能形容的,他定定地看着暮长歌,声音里有一丝颤音:“少爷……是解语阁而不是别处?”
“解语阁。”暮长歌说完缓缓地闭上双眼。他知道送她回解语阁意味着什么,不过二取其一,他必须撇下她。
行云痛苦地闭上双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他向暮长歌告退后离开了书房。
“楚小姐。”
楚月回身一看,叫住她的是那个时刻跟随在暮长歌身后的第一保镖行云。
行云快步走到楚月的跟前,面无表情地说:“少爷有命,要行云即刻将楚小姐送回解语阁。”
解语阁?
什么地方?
楚月一时间有些迷惑,3ǔ。cōm 忽然惊醒,一双眼睛又惊又怕地看向行云,颤声道:“我能见见少爷吗?”
“少爷已经休息了。”行云的目光稍稍错开,不敢直视楚月的双眸。
“您能不能带我去别的地方,我什么也不会乱说,绝对不会。”楚月低声哀求道,“求求您了,行云少爷。”
行云心头一紧,错身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右手一挥,僵硬地开口:“抱歉,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将您送出去。请吧!”
楚月愣在当场,双手紧紧握拳,心中升起一股怨恨和无限的悲哀。
原以为离开暮宅就能重获自由,原以为离开暮宅就能远离这场噩梦,原以为……
可最终,一切都是徒劳。
真是讽刺,早晨还微笑着要替她庆贺生辰,入夜一句话却将她再一次打入炼狱。
与其回到那地方去受折磨,还不如……
楚月翻腾的心海渐渐平复,平声静气地对行云说:“我可以去收拾一下东西吗?”
行云望了望二楼方向,揣测着少爷的心思,最后心一横,回道:“去吧,不过我们时间有限。”
楚月刚被带进暮宅时的所有物什都放在她的黑色登山包里,那个黑包一直搁在她做女佣时睡得房间。
她慢慢地穿过走廊,推开了许久未曾开启的房门。
久无人住,屋里充斥着一股子霉味,黑包就放在衣橱的角落里。
楚月打开衣橱拿出黑包,慢慢拉开拉链。
微弱的灯光透过大开的房门照了进来,黑包里闪现一道白光,很快又消失了。
楚月知道那是美工刀的刀刃晃出的光亮,当下毫不犹豫地取出了美工刀,却觉得后颈一阵刺疼,人便快速地倒在地上没有了知觉。
我就知道你会如此。
昏暗中行云那双眼眸黯了又亮,亮了又黯,最后长叹一声抱起楚月朝外走去。
二楼书房的窗户后,暮长歌举着电话隐在暗处目送着汽车绝尘离去,眸底越发深邃,沉默半天后,书房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天宇,帮我一件事。”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43章 真假凤凰
楚月慢慢睁开眼睛,稍稍抬头打量房间四周,屋里的摆设简单得很,除了头顶上方悬着两根绳索有些怪异外,就剩下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地方,这里绝不是暮宅,那……可惜连脖子都转酸了也没能判断出她到底身处何处。
这里大抵就是解语阁了。
楚月挣扎着想爬起来,惊讶地发现她的双手竟使不上一点力气,她是又惊又怒地挪动了一下腰部,终是悲哀地发现她现在像挺尸一样,动一下都做不到,想逃几乎是痴人说梦。
难道……被下药了?
六年多前的那张五颜六色的胖脸不期遇地闯入脑海,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若真是再次落到她手中,怕是用药对付自己算轻的了。
上一次落难有长歌,这一次呢?
长歌、长歌……
楚月的嘴巴张了张,任由这个名字在舌尖反复翻滚跳跃,却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唤了六年,不算长也不短,可它竟像溶进骨血中那样的深刻,总是不由自主地侵占她的思绪,她想丢开,却记得更加牢固。
屋子里静的渗人,处处都是冰冷的气息,没有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楚月的心底竟升起一阵恐惧和……思念。
有多久,她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入眠,那人会说些甜言蜜语讨她一笑,然后静静地搂着她一起欣赏花开花落,一同数着星辰变幻。就算是出差,他也会将她绑在身旁,美其名曰自带宵夜。
他高兴时要绿豆糕,情绪低落时要绿豆糕,工作压力大时还是需要绿豆糕减压,楚月一直看得很清楚,她之于他,远不如绿豆糕来得讨巧。
其实他那寂寞的内心黑暗阴冷、凶狠无情,所以他伪装他的柔情万丈痴情一片,她约束着自己的心,总是保持清明,拒绝沉沦。
说好不动心,因为她的心坚硬如铁。
说好不动情,因为她的情早已耗尽。
明明是这样的,可眼一睁,发觉自己不在那张睡了六年的大床上,心竟似被撕扯的钝痛,一波痛过一波。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楚月赶紧闭上眼睛假寐。
“咦?还没醒?”来人脚步轻盈,待注意到床上的人还是一副昏睡的样子,不由地低声惊呼,这都昏迷一夜了,不是说药效只有4小时吗?
楚月一听,挺清脆的嗓音,应该不是胖女人。
可过了好一会,床前的女子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楚月在暗中开始叫苦,在装下去怕是不易,主要是盯在脸上的那抹视线过于热烈,若换了个男的,楚月就要怀疑他是不是暗恋自己。
“长得这么普通,暮少爷怎么会看得上啊?”女子自言自语道,接着欣喜地拍了拍手,“看惯了这样的小青菜,小欣那样的大餐一定会暮少爷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