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雨师姐说现实是可以凌迟人的,她已经被凌迟了,所以要回北京念研究生,靠在北京的关系,过安稳的生活。”
靳成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怎么人家说什么你都相信呀!她哪里是被现实胁迫才回北京的,她大三就开始准备考中财大的研究生了。知道为什么吗,人家男朋友在中财大读博呢。就你一副傻不拉唧的样子,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啊?什么嘛!骗人的师姐!
靳成没有回答小溪的那两个问题,因为他无法作答。他经受了太多,已经不知道怎样定义残酷,他知道的,也只是该怎样去努力。
晚上是金融学院的毕业晚会,靳成和一个大二的小师妹搭档做主持。晚会的舞台是在小广场上临时搭建的露天舞台,各大学院轮着征用。
靳成主持的晚会,小溪自然是要去看的,沙沙和晓筠也跟着去起哄,说这样的气氛,晚会上说不定有惊喜。文君则自己去了图书馆,她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跟小溪讲话。这个倔强的姑娘啊!
从外院的地盘到金融学院,是很长的一条校道,校道两旁是建校时就种下的香樟古木,香樟古木上缠绕着依附生存的蔓藤。
金色的夕阳。
古老的青春气息。
就走在这样的树下,也觉得是一种美好时光。
沙沙一手揽着小溪,一手挽着晓筠,幽幽地叹息,说:“小溪,你不要生文君的气,不要跟她计较,她只是太爱陈教官了。陈教官去西藏也不是你的错,她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等她想通了,就会没事的。”
晓筠说:“陈教官去了西藏,她也就没了希望,所以才会这样执拗的,这个倔强的小妞啊,爱起一个人来,是这样的执着。”
“沙沙,晓筠……”小溪话还没开始讲,就要哽咽。“我怎么会生文君的气呢,她这样不跟我讲话,她这样闷着,我看着也很心疼。在同一个寝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以前,我们四个做什么都是一起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大四的师兄师姐都毕业了,很快也会轮到我们,难道我们在最后一年里还要这样吗?”
“文君这小妞,为一个男人,至于吗,今晚回去让姐揍她一顿。”沙沙愤慨地说。可是小溪知道,她们怎么舍得揍她,她们都懂得,陷入爱情的女生,向来都在劫难逃。
最后,沙沙说:“小溪,给她一段时间吧,会好起来的。”
可是她没想到,这样的一段时间,竟是一年。
小溪她们去到会场,晚会还没开始,表演节目的演员在舞台边热身,准备。靳成正在和搭档主持的小师妹对着主持稿。他穿了白衬衣,袖子挽半肘,黑色的简单西裤,修长的双腿,衣角在晚风里翩飞。他身边的小师妹穿着淡粉色的裹胸小礼服,稚嫩的脸上是假装的稳重与大气。
“小溪,瞧瞧你们家靳成身边的小姑娘,眉目含情啊!”晓筠用肘子推了推小溪,揶揄地笑说。
“来来来,让咱们正牌夫人会会这小姑娘,竟敢觊觎有妇之夫!”沙沙把小溪推到他们面前,然后率先打招呼:“嗨,靳成师兄,你好啊!我把你家夫人给带来了,今晚好好表现哦。”
“妹夫,好久不见了呀!”晓筠把下巴搭在小溪的肩上。
“沙沙,晓筠,你们也来了!”
靳成对她们笑笑,表示很无奈。他跟沙沙晓筠她们也还算熟,知道她们的秉性。
这时,听到有人远远地喊“小溪师妹”,小溪回头循声看去,张雨正盘腿坐在舞台前的红毯上,朝她挥挥手。
小溪把沙沙和晓筠拉过去,跟她打招呼:“骗人的师姐,我们又见面了!”
张雨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又讪讪地笑了起来。
在她的身边坐下来,沙沙很自来熟地说:“师姐,您倒是很会挑位置呐,在这估计连演员的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嗨,千万别用您这个字,虽然姐姐毕业了,但还不至于那么老。”
“是,是,祝师姐毕业愉快!”
到底都是北方人,三言两语就熟得跟见了亲姐妹似的。
小溪问张雨:“师姐你没有节目吗?”
张雨叹了叹气说:“没有呐,师姐都没什么才艺,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就跟做广播体操似的。师姐家里很穷的,哪有钱去培养那些兴趣爱好呀!”
小溪表示已经不会相信她的说话了。
沙沙把脸凑过来说:“师姐其实你比较适合演话剧,而且是祥林嫂式的那种话剧。”
小溪满脸佩服地为她竖起大拇指,被张雨笑着打掉。
晚会开始,靳成和女主持人从舞台侧边走出来,霜白的圆形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周围缓缓暗了下来。
一唱一和念开场白,欢迎领导嘉宾,宣布晚会开始。
小溪望着舞台上,仿佛眼里只有那个高瘦的身影。靳成不管在多少人的场合,似乎都不会紧张,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是经历过太多而后沉淀出来的一种气质,与众不同。
当一个人太优秀,旁人都只是衬品。
晚会的节目不外乎歌,舞,搞笑的小品,中间穿插播放各个毕业班制作的视频,展示四年共同走过的路程。
但没有一个人离场。
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合唱,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
台下的毕业生轻声跟着和,开始有细细碎碎的哭泣……
小溪转过头去,昏暗的光影下,张雨师姐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安静流淌。
小溪猫着身子走到舞台的侧边,靳成在那里候场。她从身后单手环住他的腰,像只小猫一样蹭在他的身边。靳成回过身来,把她搂在了怀里,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
再怎么伤感,他都不习惯流眼泪。
晚会结束后,靳成他们班还组织去唱歌,小溪不想跟着去,毕竟那是他们最后的狂欢,就和沙沙晓筠她们回宿舍了。
毕业生最终都离开了学校,奔赴各自的远方。校园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广播不再播放《讲不出再见》,半夜不再有人鬼哭狼嚎“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挂在宿舍窗格上的横幅被撤了下来,一层一层的宿舍暗着。
就像那句歌词讲的,我们总以为毕业遥遥无期,其实已经悄然来临。
珍视大学里的每一天吧。
☆、第二十八章
毕业生已离校奔赴各自前程,期末考试结束了,又是一年暑假放纵时。
靳成也已经开始去上班,开始崭新的生活。他终于可以让他的阿妈免于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操劳,终于可以让湘湘同其他女孩子一样,不用贷款念书,不用奔忙于兼职。他在国际金融大厦上班,然后在近郊区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也终于可以有一片自己的地方。
沙沙和文君都回家了,说是最后一个暑假,要回家多陪陪爹地妈咪,以后出去工作了,就很难再有这么多时间陪父母了。晓筠自然是在夫君家装模作样扮演贤妻良母,不过以她的性格,想来也是很蹩脚的。而因为靳成还在这个城市,所以小溪哪里也不想去。
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小溪闲来无事,只好去拜访拜访爷爷。说是拜访,一点也不为过。也许是妈妈的关系,她从小到大似乎都不怎么和爷爷亲近,而日理万机的爷爷,也无暇与他的子孙们共享天伦之乐。
天气已经变得非常燥热,小溪便只待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什么的了。靳成刚刚开始工作,什么都要学,比以前更忙,小溪每天晚上打电话给他,他都是在加班的,也只有在周末的时候能闲得一天半天。
而今天,是阿成的生日。阿妈说,生日的时候,要吃一碗长寿面,就会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小溪在超市找了很久,才找到阿成生日的时候,靳妈妈给他煮的那种面。靳成也给她配了一把他家的钥匙的,让她想过来的时候就过来,只是,只是,你懂的,小溪在某些方面总是娇羞得不成样子,所以也不过来了一两次。想起刚搬进来的那天,阿成密密地吻着她的唇,第一次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热络的手掌贴在她的肌肤上……脸蛋又不自觉地烧红了起来。
已经七点钟,小溪才把面条下好,就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小跑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