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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一时号角齐鸣,接着便是混乱一片。她心中焦急,根本顾不上疲累,脚下不禁更加快了速度。
终于爬上了山顶,可这里却早已乱成了一团。茫然四顾,入眼的都是鲜血,入耳的皆是惨叫。她还是来晚了吗?他在哪儿?在哪儿呢?!
绕过正中的高台,山崖之濒、人群之中的一抹纯净的白猛地映入眼帘,而他身边的女子……
洁儿震惊的合不拢嘴巴,那女子怎么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一道白芒自那女子的手上反射而出,刺眼的亮,她的手中分明握着一把匕首。
心脏猛地揪紧。
“魅风,小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 游丝断续东风弱(一)
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称谓,熟悉的感觉,澹台冉皓寻声望去,只见又一个洁儿正大声呼喊着向他奔跑而来。她的眼睛好美,哪怕溢着满满的担忧和焦急,还是美得那样惊心动魄。
胸口一阵寒意袭来,余光瞥见眼前这个假洁儿手中的匕首,提气抽身向一旁躲去,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匕首还是刺进了他的肋下。
“魅风!”洁儿脚下一顿,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澹台冉皓反手一鞭想要抽向假洁儿,可肋下插着的匕首却令他半边身子都麻痹了。一手捂住伤口,他晃了晃总算没让自己倒下。
“圣君!”
“圣君!”
玄墨、玄砚见状也不禁傻了眼,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容不得他们去反应。
眼泪蒙上了眼眶,洁儿看着他肋下的匕首,连气息都快要停止了。一双手猛地揽住了自己的腰,将她紧紧的圈固住。
“不要过去。”耳边有人在轻声的告诉自己,可她根本就顾不得也不愿去听。
“魅风,魅风!”她拼命的挣扎,用尽一切力量的想要挣脱。她不知道是谁拉住了她,也根本不想知道。她只想到他的身边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认知——他受伤了。
假洁儿狠狠的瞪了一眼被叶羽死死拉住的洁儿,伸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澹台冉皓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仍一眨不眨的瞧着不远处的洁儿,仿佛要将她融进眼里,融进心里。
陆蘋婷咬了咬牙,两眼几欲冒出火来。“魅风圣君,你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你自找的!”双手紧握匕首,她狠狠的又向他的身上刺去。
“圣君小心!”
“魅风!”洁儿疯了一般用力的捶打踢踩着禁锢着自己的人,眼泪流过脸颊一颗颗的碎在地上。
“嗖!”一声破空之响。
再去看时,陆蘋婷的眉心处正深深的钉着一枚银针。仰面倒下的一瞬,她瞪大着眼睛惊恐万分的叫了声“教主。”
左护法对鬼刹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向澹台冉皓攻去。
玄墨与玄砚一惊,急忙双双仗剑迎了上去。
麻痹感渐渐的染上了全身,澹台冉皓强撑着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洁儿。深吸了一口气,他柔声道:“洁儿,对不起……”
听到他的声音,洁儿渐渐平静了下来,望着他默默的流泪。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亲口对你坦诚过我的身份,我一直以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却不知竟会将你伤得如此深。原谅我……”慢慢的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抗衡着一波一波涌进喉头的血腥之气,努力的将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心里则一直默念着:不可以倒下,不可以倒下,绝对不能让她担心。
洁儿痴痴的望着他苍白的脸,望着他唇边那红红的血渍鲜艳得几近妖娆。心酸酸软软的痛,痛得千疮百孔,痛得支离破碎。他的眼睛萦绕着薄薄的水雾,迷离而温柔,却仍旧遮不住晨星般闪亮的光芒。
“我是澹台冉皓,更是你的魅风。”他轻轻的说,每一个字又仿佛带着说不出的重量。“原谅我,好吗?”眼前越来越模糊,可他却固执的紧盯着那抹早已刻入灵魂、深入心扉的身影。颤颤的摸出一直放在心口的粉色水晶手串,放在嘴唇轻柔的吻着。
“洁儿……”眼前被黑暗一层层的笼罩下来,他再怎样用力也看不到她,可眼睛看不见心里却看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她的笑,她的泪,她的娇嗔,她的俏皮,她的温婉……
“洁儿……”
“哗啦!”粉色的珠子散落了一地,挺俊的身躯随风倾倒,直直的跌落山崖。
“啊~~~~~~”是什么跌碎了一地?是什么被抽出了魂魄?除了用尽所有生命去呼喊,除了那痛入骨髓的呼喊,她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满眼都是他最后望向她的那一眼,那样的不舍,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眷恋,那样的疼痛……
第二百三十六章 游丝断续东风弱(二)
“她怎样了?”澹台珏望着眉头紧皱的御医,气急败坏的问。
御医把脉的手一颤,吞了吞口水,从床边站起身垂着头为难地说:“这位姑娘受了极重的风寒,风邪入体,恐怕……啊~~”
“胡说八道!”澹台珏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不过是染了小小的风寒,怎么可能会有事?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你这个庸医,医不好她,本王让你全家陪葬!”
御医哆嗦成一团,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浑身盈满怒气仿若恶魔一般的澹台珏,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这便是平日里那个温润如玉、平易近人的康平王。“王……王爷饶命!”语不成调的哀哀以求,他心知那女子已然无力回天,不禁为全家的性命担忧。
一把甩开御医,澹台珏痛悔难当的来至床边,看着床榻之上昏睡不醒的人儿,整颗心像是被生生剥离了胸膛,痛得几近窒息。而她不停滑落的泪,更像毒药一般滴入他的喉间,苦涩异常。
真的如此悲伤吗?哪怕昏迷不醒,却仍在为他流泪吗?那么自己呢,自己又算什么呢?!
“洁儿!”惶急的声音破门而入。
澹台珏愤然的转回头,一双明眸早已染上了嗜血的赤红,“你来做什么?”他厉声质问,恨不得将来人生吞活剥了。
一步步的向床边走去,越是靠近心就越沉。那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脸颊,紧阖的双眼,干裂的嘴唇,她是那样的了无生气,如果不是看到她眼角的泪痕,他甚至以为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是自己害了她吧!他不该帮她离开王府,不该让她去那该死的棋山,不该让她去见澹台冉皓,不该……不该啊!后悔如潮汐般汹涌,一寸寸的将他淹没在其中。
“走开!不许靠近她!”澹台珏一把将他推开,挡在床前,插在他们中间。
“洁……儿。”竹叶青木偶似的僵立着,万般悔恨又固执万分的死死盯着床榻的方向。
缓缓的眨动眼帘,胸中的怒火慢慢的演变成无法溶解的冰冻,澹台珏冷冷地说:“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凭她自己怎么可能出得了王府!看来竹先生心里已然有了另一番打算,既然如此,本王不敢再强留先生,本王与先生的盟约就此作罢,先生请便!”一声冷笑,他残忍地又道:“本王差点儿忘了告诉先生,澹台冉皓已死,先生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来人,送客!”
“是。”门外走进两名侍卫,来至竹叶青的跟前拱了拱手,“先生,请。”
仿佛毫无知觉,竹叶青的眼睛一直不离床榻上的人儿,失神的喃喃唤着:“洁儿,洁儿……”
侍卫见澹台珏神色不耐,急忙一边一个将竹叶青架了出去。
“洁儿,洁儿……洁儿……”呼唤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弱,可停留在人耳边的回音却声声不断,一声比一声悲凄。
痛苦的闭紧双眸,澹台珏缓缓的转回身,颓然的跌坐在床畔。微微的俯下身,望着那张寂静清秀的脸,说不出的心碎神伤。
“不会有事的,本王不许你有事。”缓了口气,他硬是逼回了眼中的泪意,哑着嗓子说,“你怎么可以背叛本王,又怎么可以在背叛了本王后这样无情的离开!本王不许,你听到没有,本王不许!”泪,终还是忍不住潸然滑落。
御医早已看傻了眼,而一直默默站在一侧的咏絮更是惊诧不已、不敢置信的咬住了唇。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王爷竟爱那女子爱得如此深,就连她的背叛都置若罔闻。
“王爷。”管事在门外禀报,“左先生请你前去一叙。”
“告诉他本王此刻没空!”房内一声霹雳般的怒吼,带着三分怒火,七分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