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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湖会所谁不懂,”张姐不以为意,“谷先生又是谁?”
“您不懂也正常,我来花店前,也不知道那的老板是谁呢,”严采霜挑挑眉,“我告诉您啊,这位谷先生就是——以后您要是在花店附近看到一辆蓝色的保时捷,从那车下来的十有八。九就是谷先生。”
“啊——”张姐失神,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谷先生跟苗小姐——?”
严采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小妹,你不会在开玩笑吧,要真是莲湖会所的老板,怎么会……”
看得上苗小姐。
张姐还是忍住了。
严采霜却再也耐不住,冷声道:“我们家老板娘人美,性格好,又会赚钱,有男人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别、你别生气,啊——”张姐略有尴尬,“我就这么一说,你有机会也帮我传达一下,成不成还得看缘分你说是不?要成不了,就当多一个朋友嘛。”
听上去她还是不信,严采霜气得鼻翼微张。
张姐笑呵呵地起身告辞,等她走远了,严采霜一巴掌拍上玻璃茶几——
“什么玩意儿!”
“欢迎光临”又响了一次,胡磊回来了,撞见严采霜阴沉着脸。
“你……怎么了?”
采霜抬头见是他,只说:“没事。”
然而,她的脸色并无缓解。
胡磊走近,小心翼翼问:“真没事?”
采霜起身,却像突然忘了方向,顿了一会,忽然喊一声:“胡磊。”
“啊?”
“你觉得,”她微微皱眉,“谷先生跟老板娘是不是……”
胡磊不解:“是什么?”
“算了,”采霜叹气,“说了你小孩子也不懂。”
严采霜比苗羽佳和他都大,按说他还应该叫“采霜姐”。
可哪个男人愿意被女人当小孩看。
“什么不懂,”胡磊来气,“不就是谷先生喜欢苗苗姐么,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个?”
胡磊一针见血,采霜找到共鸣,没留意他的神色。
“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采霜自顾自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可有人偏不信!”
*
王京昀回到家刚好快赶上饭点。听见开门声,孙容执着锅铲探身而出,见他一脸汗津津,撇撇嘴:“一身臭汗,洗了再吃饭。”
“哦。”王京昀把手中袋子放鞋柜上,开始拖鞋。
白色袋子上印着新华书店,扁扁的。
孙容奇道:“买了书?”
王京昀怕她抢了似的,又拎起袋子,嗯一声。
“要考试?”
“……不是。”
“那干吗?”
王京昀装没听见,冲沙发上抽烟的人喊一声:“爸。”
“回来了。”王季国点点头,目光又回到电视台的社会案件中。
王京昀把书锁进抽屉,才拿了裤衩和短裤进浴室。
凉水浇在身上,一寸一寸湿润着栗色的皮肤,他抹了一把脸,盯着泛黄的砖缝,渐渐看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容在外面大喊,声音盖过水声:“还没出来啊——菜都快被你爸吃光咯——”
“这就来——!”
王京昀胡乱抹了香皂,冲干净光着膀子出来。幸好他留的是平头,随便擦几下就差不多干,不然一路滴水肯定又挨唠叨。
王季国吃饭也不忘电视,斜着也要看,还将声音调大,孙容数落他吃饭都不专心。
“这叫关心国家、关心社会懂不懂,”王季国说,“没准哪天还能在上面看到你儿子呢。”
这下倒是堵得孙容没话说。
“……”王京昀抽空瞄一眼,都是些几个月前的案件了。上电视有什么好的,不是流血就是流汗。他嘴巴动了动,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孙容见王京昀没反应,便碰了碰他手肘。
“上午干吗去了,这个点才回来?”
王京昀咽下一口饭:“没干吗,在宿舍睡觉。”
“能睡一个上午?”孙容眯起眼,一脸笑,“谈朋友了是不是?”
王京昀:“……”
这话题显然比电视有趣多了,王季国转过来看着儿子。
“没有。”凉水降下的温度又上来,王京昀低头扒了一大口饭。
“真没有?”
“……有我马上领会来给您过目成不?”
孙容眼睛眯得细长,显然不信。
“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哪来的力气谈。”王京昀放下筷子,边添饭边说,“再说,我们单位能有几个女的?”
“你们单位没有,兄弟单位不还有么,”孙容说,“我看淼淼就不错,跟你知根知底,十几年的同学了哎——又是同一个系统的,同行最了解同行,你怎么也不发展一下。”
王京昀咬去筷子上的两颗饭粒,古怪地看了他妈一眼。
“妈,你没听说过么,警校的女人比男人还悍。”
“说哪的呢,我觉得淼淼这姑娘挺温柔的呢,以前在宣宁的时候,邻居不都这么说。”
王京昀听着,一口饭险些咬不稳。
“我跟陆淼就纯哥们,”王京昀笑着摇头,“没感觉,不然我早追了。”
孙容呸一声:“要什么感觉,我跟你爸当年还不是就那样在一起,这不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
王京昀不搭话,专心夹鸡肉似的。
“两个人在一起还不是为了过日子,人好,能处下去不就行了,感觉都是瞎扯——”
“我吃饱了。”
王京昀突兀来了一句,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拿进厨房。
孙容不依不饶,冲着儿子的背影说:“一会淼淼来,你小子给我好好表现,听到了没?”
王京昀回自己房间,风扇大开,迎面的风声也盖不紧外面的人声。
“行了,儿子的事你少说两句,”王季国说,“那么大个人了,你看不住了,人家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我这不是给他指了一条好走的大路么,他偏要往小路上走。”孙容委屈又无奈,“当初高考也是,报什么警校啊,一年到头往医院跑,前年追个运渣车还把脚给追断了……”
王京昀木然拉开抽屉,翻开刚才买的书。文字少,配图多,可他一个字也看不进,一半是心情,一半是高三时候读书读伤了。
那会陆淼说,从来也没见他这么搏命过。
“以前有劲,却怎么也不想使,现在想努力了,可感觉自己力气不够。”对苗羽佳说出这话时,她家路口的树有了黄叶。
他低着头,不去看少女的表情,说出这番话,已够难为情了。
静了好一会,树上又飘下一张叶,打着旋儿落地。
“别怕,”少女轻柔的声音,如黑夜中忽然擦亮的火光,“你要是不自信,岂不是存心打击我这个相信你的人。”
少年豁然抬头,星目含光。
他磨了好一会地面,才缓缓说:“大不了再读一年,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如今回想,这话多少有些孤注一掷的意味。年少热血,多有轻狂,以为能把未来稳稳踩脚下,也以为,许下的承诺都能被珍视。
“你可以把一个人当动力,但不要把那个人当目的。男人眼光要长远些,不应该被女人绊住脚步。”
轻轻一句话,钩开两人的羁绊。
“……你真冷情。”他当时好像这么说。
☆、12。 第十一章
书摊开在桌面,手机压着一角,王京昀看得渐入佳境,两手不时比划着。
也没察觉身后脚步声,当然,那人也故意放轻步子,耳边忽然炸开响亮的一声——
“喂!”
王京昀吓得手一缩,肩膀震了一下,回头,罪魁祸首一脸笑嘻嘻。
王京昀坐正了,说:“什么时候来的?”
“好一会了,”陆淼瘪嘴,“我妈从宣宁带了龙眼上来,我拿点来给你们。”
陆淼觑见桌上的书,咦了一声:“你在看的什么书?”
见到他看书已属稀奇,何况刚才还那么入神。定睛看,只见书上插图都是黑色细线勾勒的各种不同的手势。
“……没什么。”边上搁着旧报纸,王京昀想拖过盖住,只是欲盖弥彰,倒像青春期被父母逮到看十八禁读物。
陆淼哭笑不得,偏了偏头,迟疑地问:“手语?”
王京昀干干地哼一声。
“你学手语干吗?”
“扩大知识面啊。”
王京昀这才反应过来没穿上衣。他从衣柜翻出一件T恤,背向她快速地套身上。
陆淼掀开报纸,把封面看了个仔细。
一本手语教程,相对于市面花花绿绿的教材来说,封面极其朴素,严肃得像上学时的教材。
“你们还要学这个么?”
陆淼显然还未释怀,有听过学唇语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