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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涵芳则已回过味儿来,认定李大有家的与孙兴家的心里铁定是有鬼了,不然二人何至于推三阻四的不让周珺琬看旧账?
虽仍不待见周珺琬,却更厌恶下人恃宠而骄,不把他们母子兄妹放在眼里,——正所谓“打狗尚须看主人”,甚至还妄图中饱私囊,不由有几分恼怒,因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不就是让取个旧账来瞧瞧吗,也值当你们这般再三再四的阻挠,难道娘跟前儿,你们也是这样?还是你们其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微心思,所以不敢取旧账来瞧?”
到底是西宁侯府惟一的嫡小姐,宁夫人的亲生女儿,齐涵芳横眉怒目的样子,还是跟宁夫人有几分相像,挺让人犯怵的,以致无论是李大有家的,还是孙兴家的,都通红着脸不敢再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取账册去了。
一时账册取了来,不要周珺琬说话,齐涵芳已先示意贴身丫鬟秋缇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下面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才还通红的脸,也渐渐变得煞白起来,眼神更是躲躲闪闪,飘忽不定,心里的紧张和恐慌可见一斑。
齐涵芳看过账册后,等不及给周珺琬看,已霍地站起身来,将账册扔到了李大有家的脸上,怒声喝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账册上这一项花费去年明明就才一千两,你竟敢狮子大开口的想支一千二百两,这中间两百两的差额你是想做什么,都装进自己的腰包是不是?真真是反了天了,究竟是谁给的你这个胆子?”
又骂孙兴家的:“还有你,是谁给你胆子与她狼狈为奸的?我西宁侯府好吃好喝养着你们这群奴才,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做硕鼠,瞒上欺下,把银子全部搬回自家做主子***!还敢曲解祖母和娘的话儿挡在头里,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骂得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去,直抖得有如筛糠一般,却仍白着脸强撑着赔笑辩白:“回二小姐,奴婢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中饱私囊呀,这二百两的差额,实实是每年送礼的人家都有增无减,所以必须提前预备下的,不然到时候节礼送不够,岂非白惹人笑话儿?且也容易得罪人,还请二小姐明察!”
齐涵芳平日里没少听宁夫人抱怨过府里逢年过节来打抽风的穷亲戚实在多得烦人,偏他们还必须得笑脸相迎,须知皇帝尚有三门穷亲戚,不然一个不慎,便是授人话柄败坏名声之事,因此听罢二人的话,脸色不自觉已缓和了许多。
李大有家的与孙兴家的将齐涵芳的神情看在眼里,虽早已汗透了衣襟,到底忍不住双双松了一口气,然后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想今日这关虽险,好歹侥幸过了,明儿可得加倍小心,别叫二奶奶二小姐再揪住错处了才是;又暗恨周珺琬多事,差点儿就让她们翻了船,以后有机会时,一定加倍的还回去!
却不知道她们根本没那个机会了。
趁齐涵芳骂李大有家的并孙兴家的时,周珺琬已捡起那被齐涵芳摔到地上的账册看了起来,——她始终不相信只区区送个中秋节礼,便能花上一千二百两银子,即便要备足一定的差额,照理也应该花不了这么多才是,因此不止翻看了去年的账目,连前几年的也一并翻看了一遍。
倒是没想到这一翻,还真让她给翻出了问题来。
章八十七
更新时间:2013…1…14 11:50:05 本章字数:4026
其实周珺琬发现的问题很明显,几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爱豦穬剧。请记住本站
那账册上每一年的银子数额都不一样,呈逐年递增的规律,差不多每年都是比上年增加五十两,也就是说第一年是六百两,第二年便是六百五十两,以此类推……惟独去年比前年要多出一百两。
因为有之前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说每年送礼的人家都有增无减,是以周珺琬很快便想明白了每年递加的那五十两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每年多出来那部分人家节礼的花销,其实在一开始便是预留够了的,根本不会出现二人口中‘不然到时候节礼送不够,岂非白惹人笑话儿’之事,而二人却一开口便是一千二百两,足足比去年多出两百两,比前年更是多出三百两,说二人没有妄图中饱私囊,明摆着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这二人不但今年妄图中饱私囊,事实上,去年她们已至少昧下了五十两银子,却没想到今年胃口更是大,直接就将五十两翻了两番,变作了两百两,套句方才齐涵芳的话,的确是‘反了天了’,可见不但没将她并齐涵芝齐涵芳放在眼里,甚至连宁夫人也没放在眼里!
周珺琬心里有了底,因看向面色已有所缓和的齐涵芳,笑道:“二妹妹快坐下吃口茶,才说了半日的话儿,必定口渴了,有什么话,待吃过茶后再说亦不迟。”说着便接过丫鬟奉上的热茶,亲自递给了齐涵芳。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饶齐涵芳再不待见周珺琬,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也是不好真给她没脸的,因此冷哼一声坐下,顺势接过周珺琬递上的茶,吃了下来。
周珺琬则趁机笑道:“我才看这帐篇子,倒是发现了一件极有趣儿的事,不知道二妹妹有没有兴趣一听?”就算这会子她有心放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一马,她与这二人之间的梁子也已结下了,而以这些管事妈妈的手段,她又在明她们在暗,她们要给她使绊子,实在是防不胜防,所以最好的法子,莫过于一竿子彻底将她们打翻,让她们再无翻身之日。
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周珺琬还是知道的,她本就身份尴尬,如今再一上台就办了两个经年的老管事妈妈,其他管事妈妈出于唇亡齿寒,未必就肯服气,到时候她一样防不胜防,但若办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人换作是齐涵芳,那些管事妈妈可就未必敢呲牙了!
齐涵芳对周珺琬谦逊恭敬、事事以自己意见为先的态度还是很受用的,更何况她也并非蠢人,自然也能想到不过预留几家多出来人家节礼的花销而已,哪里就至于要两百两银子了?更何况今年会不会多出人家还是未知呢,想来定是周珺琬瞧出了什么破绽来。
遂顺着她的话问道:“哦,什么有趣儿的事,二嫂子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伙儿都听听?”
周珺琬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忙笑着将方才自己的发现细细说了一遍,末了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似笑非笑道:“说到底需要送节礼的人家都是一早便确定了的,便是有出入,也只是少许几家,何至于要预支两百两银子之多?更何况,谁又说得准今年送礼的人家就一定比去年多,而不是比去年少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二位妈妈不如解释解释?”
去年已经比前年多预支了五十两,今年更是狗胆包天,一开口便是两百两……齐涵芳早被周珺琬的发现弄得怒不可遏,等不及白着脸的李大有家的二人解释,便猛地站了起来,怒声道:“二嫂子说得对,需要送节礼的人家都是一早便确定了的,谁家送得厚些谁家送得薄些也是有旧例的,便是有出入,也不过少许罢了,何至于要预支两百两,不,是两百五十两那么多?我听说你们虽是我侯府的奴才,家去却也是主子,一般也是有奴才服侍的,似你们这样的管事妈妈,一个月月银充其量二两银子,你们是凭的什么吃香喝辣,呼奴唤婢?敢情就是凭的这些欺上瞒下昧下来的银子?嗯?”
齐涵芝越说越生气,目光也越来冷厉,先是死死盯着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再是一一扫过余下每一个管事妈妈的脸,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白脸肃手低垂下了头去,只恨地上不能立时裂开一道缝,好叫她们钻进去,毕竟都是管事多年的人了,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有问题,她们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她们运气好些,暂时还没被揪出来罢了。当下不由又暗自庆幸起方才没有学李大有家的孙兴家的做那出头鸟了。
身为旁观者的众人已是如此胆战心惊,更何况身为当事人的李大有家的和孙兴家的?不止脸色越发惨白如纸,整个人更是抖得筛糠一般,几乎不曾将肠子给悔青。
早知道这二奶奶如此厉害,她们就不该一开始便存了那侥幸轻视之心,觉得她好拿捏,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自谓自个儿此番不但能得实惠,还能在众下人面前拔得头筹,越发体面,更让她们背后的主子越发赏识她们的,——毕竟宁夫人主持中馈多年,又精明强悍,去年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