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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舍拉住妈妈不让她过去说魏迟,她小声说,“她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很甜的东西。”现在,魏迟就在吃甜得腻味的蛋糕。
“还好你们没有住太久,不然你要跟着她学得阴阳怪气。”丁妈不满。
丁舍把衣物放进行李箱内,她眼睛不自觉去看魏迟。魏迟已经端着小块蛋糕去阳台,熟悉的背影孤单,丁舍突然心里五味陈杂。
她不想离开魏燕,可结婚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强迫自己不要走过去,强迫自己忘记,她们曾许诺要一直住在一起的承诺。
原本计划是,丁妈帮着丁舍收拾行李,眼镜男下班租来搬家公司来搬行李。到了下班时间,眼镜男说临时有事来不了,改天再搬。
丁妈急着回家照顾刚出生的孙子,就匆匆地走了,临出门再三叮嘱丁舍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上。
“我以为会住在一起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丁舍觉得总不说话很奇怪,她没话找话说。
魏迟淡淡地笑,带着丝嘲弄,“结婚就这么好吗?”
“还行。”丁舍对魏迟的反应莫名其妙,“反正早晚要结婚的,我爸妈很喜欢他……”
“你呢,你喜欢吗?”魏迟又问。
丁舍短暂犹豫过后肯定点头,“喜欢。”
丁舍虽然住了很多年,但屋里大多是魏迟的东西。她在柜子里翻出两个完整包装的卡通杯子,放在桌上,“这是我得到的奖品,很喜欢的杯子,留给你了。你看,上面还有只兔子,你是属兔的。”
“这件太大了不能带走,好可惜。”
“这件带走,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这件虽然麻烦还是带走,不然扔出去好可惜。”
魏迟看着在屋子里忙来忙去的丁舍,她满怀希望在未来筹划,那个美好的画面里,有她的丈夫和将来的孩子,唯独没有多余的魏迟。
除了这个房子,和不正规的租客与房东关系,魏迟和丁舍再没有关系。
“不要结婚,好吗?”魏迟想要挽留,却连立场都没有,“这个房子可以卖掉,我给你买新房子。”
丁舍蹲在阳台角落里摆弄盆栽,笑嘻嘻地转头过来。“我干嘛要你买的房子?”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丁舍歪着头笑,“虽然你平时总是骂我,不过真离开我还是有些舍不得,还好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可以经常见面。”
“丁舍,我喜欢你。”魏迟鼓足勇气,轻轻地说。
丁舍没有回头,却回应,“我也喜欢你啊。”
“是男人对女人的爱,你是吗?”魏迟热切地追问。
丁舍不解地抬头看他,“我们都是女人,怎么会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丁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变性人。”魏迟解释,“我不叫魏燕,我是魏迟。”
丁舍一下子坐在地上,惊讶地看着他,良久发出一声疑问,“怎么会!”
“在搬进来之前,我做了手术。”魏迟解释,他踩着满地来不及收起来的杂物,咯得脚底板疼,他走到丁舍面前,蹲下来,“丁舍,我喜欢你,不要结婚好吗?”
丁舍的眼睛瞪得老大,她避开魏迟伸过来的手,撑着地板站起来。来不及拍身上的尘土,她擦过魏迟旁边,噌噌走远几步,吃惊地看着他,几秒钟后,踉踉跄跄地摔门而去,连鞋子都忘记穿。
魏迟的手举着,房间里安静下来,他能听到丁舍在楼梯间里的惊叫声。他吓到她了。
魏迟在房子里等丁舍,等她回来向她解释,可丁舍一直没有回来。眼镜男来过一次,带走丁舍打包好的行李,属于丁舍的物品一件件被搬到楼下,不够宽敞的房间越来越空,像魏迟的心。
眼镜男在楼下对他挥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挑衅又嘲弄。
他,魏迟,从出生就是一个玩笑。
清凉的月光照射进来,投了满地的冷清,窗外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这个世界热闹极了。魏迟一个人坐在客厅,没有开灯,他的世界安静极了,像刚去魏家那样,像燕子刚去世那样,只有他一个人。
魏迟坐了整个晚上,房门没有上锁,表达了主人的奢望,期待着另一个人的再次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没心没肺地笑。
不会了,魏迟是变性人,丁舍用她的反应回答,她不可能接受的。
魏迟没有睡觉精神却很好,他去浴室想要洗把脸。冷水让大脑更清醒,抬起满是水珠的脸,镜子里的脸熟悉又是陌生的,原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好好看这张脸。
燕子说爱他,她是因为他才死的,可他顶着和燕子一样的脸,却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他背叛了燕子。所以燕子冷冰冰地看着他,告诉他一个绝望的现实:除了她,没有人会接受怪物一样的他。
“其实你恨我对不对,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是在报复我。”魏迟轻声问镜子里的人。
门口有敲门声,魏迟脚步匆乱地跑向门口,他急急地喊,“丁舍。”门口站着的却是丁妈,及两个陌生的人。
丁妈让另外两个人去丈量房间,她语重心长地对魏迟说,“我这女儿耳朵软心更软,她说不出来赶你走的话,只有我这个当妈的替她说。你们既然是朋友,你就不该难为她,把房子腾出来才是为她好。”
“丁舍呢?”魏迟问。
丁妈说,“他们今天去拍结婚照,没时间过来。我看你也没多少东西,明天能搬走吗?”
魏迟来的时候一个小小行李箱足够,走的时候一个行李箱竟然空出来不少。来的时候箱子里大部分是燕子的物品,离开时,什么都装不进箱子里。
魏迟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只要轻轻一关,他是不是就能像丁舍一样,重新开始。那天他来,她开门,热情邀请;现在他走,她不在,满室冷清。
门吧嗒一声关上,魏迟提着箱子往下走,步履沉重,不知路在哪里。
?
☆、第二十九章
? 林旭升把上学时候追人的那套完全用在薛芮欢身上,变着馅的包子和味道不变的豆浆。薛芮欢看着堆在办公桌上的食物哭笑不得,她不喜欢喝豆浆。薛芮欢想起大学的冬天,她从被窝里爬起来排队去买早餐,然后交给林旭升,饿着肚子看着林旭升对别人献殷勤。
现在是不是要说,风水轮流转。
周四周五,林旭升不停催问薛芮欢能不能去度假村,薛芮欢一直拿“没想好”搪塞,下班抱着双肩包就跑。周五晚上,薛芮欢吃得饱了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直到把韩廷转得头晕肯把书放下。
“你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薛芮欢跪在沙发上。
韩廷轻抬眼皮,“开会。”
“周六还开会啊。”薛芮欢咬着嘴唇,犹豫地说,“林旭升约我去玩,你要不要去?”
韩廷把合上的书重新打开,声音淡淡的,“我很忙。”
薛芮欢盘腿坐在自己的一只脚上,脚背发麻,她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那我和他去了,只有我们两个。”
薛芮欢回到房间给林旭升回电话,商定明天的行程。次日,明明定了闹钟的薛芮欢竟然睡过头,手忙脚乱地把需要物品塞进包里,把东西乱糟糟地塞进去,待手机再次响起,她抓住包往外跑。
反常早起的韩廷悠然自得地吃着面包,欣赏着薛芮欢的忙乱,眼神无意的一瞥,见到她把一套黑色的小件衣物塞进包里。
韩廷撕面包片的手顿住,她要在外面过夜。关了薛芮欢闹钟后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林旭升要带薛芮欢去的是南方避暑胜地,四个小时的车程。车子经过的林木郁郁葱葱、山脉起伏,仅两条车道的路旁是林立的奇形怪石,顺着光滑的石头流下清澈冰凉的泉水。薛芮欢鲜少出远门,看到这样的风景,兴奋得不行。
路上走走停停,林旭升难得的好耐心,到入住的酒店时间接近四点。行程是林旭升安排的,办理入住时,薛芮欢才知道,他预订的是大床房而不是至少有两张床的房间。
林旭升解释,“现在出来度假的人多,房间已经预订完。”又冲前台工作人员说,“不信你问她,房间都订完了。”
得到服务员的肯定回答,薛芮欢吃惊,“夏天这么多人泡温泉?”她以为这是另辟蹊径的躲清静。
服务人员如常脸色,“是的,请问可以办理入住了吗?”
林旭升已经把身份证递过去,“可以,先办入住,如果有空房间,通知我们再换。”转头又对还在犹豫的薛芮欢鼓动,“现在已经这个时间,你不会让我再开几个小时的车下山吧,将就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