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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琴声却始终没有停止过。
她拉了帕格尼尼所有的作品,带着自己的感情拉着这位鬼才的曲子。
人群开始散去,黎锦安始终立在那里。
这么多年她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
温之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泪都流干了,今天在这里居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年哪次不是痛哭流涕。
待人群尽散的时候,黎锦安上桥拿下她手中的琴,拨弦的手脱了一层皮,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可是她像没有感觉似的,目光呆滞。
“行了,回去吧。”黎锦安想不到她会自虐,手已经这样了,还要拉琴,那么执着于过去到底是为什么。
温之榆坐在石墩上,感受着夜的冰凉,她曾无数次想过
自己从这里跳下去的情景。
但从没做过,师父救她一命,她不能这么践踏。
她不想回去了,只想在这里待着,想着很久很久以前,爷爷还在,哥哥还在的时候,那时候的回忆在随着时间的边长开始变得模糊不堪。
而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黎锦安看着她这样,眉心拧在一起。
“要我说几遍,回去!”
“我想自己呆一会儿,你走吧。”温之榆语调轻盈,像是没有力气似的。
黎锦安怎么肯,这个时候张妈过来,没有劝温之榆离开,而是拉着黎锦安走了。
黎锦安不明所以,温之榆最近身体不太好,柠镇的夜里又潮又冷,生病了怎么办?
“张妈,她这样会生病的。”
“我知道,可是除非她睡着了,否则,谁都没办法把她劝离那里,我不知道你白天跟她说了什么,让她情绪这么激动。”张妈盯着他手中的琴,皱眉。
黎锦安才想起来温之榆因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在这里拉了半天的琴。
“我就随口说这里山水条件好,适合开发。”他是无意的,谁知道她能这么激动。
张妈随之就停住了脚步,望着黎锦安,眉色冰冷。
“你可知柠镇曾经就发生过这样的事,那一次她为保柠镇跟政府大动干戈,我们第一次看到温柔以外的她,用十分残忍的方式对待那些想要开发柠镇的人。”张妈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眼角泛着泪花。
温之榆用了最暴力的手段保护了柠镇,这里的人虽然嫌弃她,但是也感恩她,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会容许这里有所改变,怎么会离开这里。
黎锦安怔住,这些事他当然是不知道的,柠镇对于温之榆来说很重要,他开始清楚这个意识。
柠镇的人应该逗人温之榆善良温柔,可谁知道她在外面心狠手辣的一面呢,作为商人,能有多善良,他会不知道?
“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涉事的官员都进了监狱,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也真是巧偏偏在那个时候出事。”张妈是个纯正的柠镇人。
这一辈子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黎锦安有点惊讶,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事温之榆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惊讶的是这里的人居然淳朴到这个地步,居然会这么相信温之榆。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打柠镇的主意了。”张妈可不会忘记那几天一直在柠镇外守着的一群人。
那些似乎是温之榆的人,没有进来打扰他们的平静,而是守在外面,官员进监狱之后他们就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其实有人想过温之榆在外面是不是混黑社会的,可谁也没有说出来过。
温之榆从那个时候由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变成柠镇最重要的人。
“关于她的事,您一定知道的很多,都说给我听,可以吗?”黎锦安在问张妈,很礼貌,很谦逊。
关于她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当然可以。”就算是温之榆不说,她也看出来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黎锦安就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听着张妈讲着关于温之榆的过去。
三年前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回到这里来修养,但是张妈却没说她三年前回来这里。
她是有多懂事,懂得不让人她在意的人担心,黎锦安太心疼,这些隐晦的过去,她从未说过。
是害怕说出口,这些秘密一旦曝光,温家,华耀,还有温之锦都会受到影响,她这么多年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么一个秘密该有多难受。
她不过才二十四岁,这么年轻,却活的比任何人都要辛苦。
……
四月一号这一天,温之榆从早上一直就开始拉琴,黎锦安没再想着去打扰,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见过温之榆任何的情绪,开心的,悲伤的,还有撒娇的,唯独没有见过她疯癫的样子。
傍晚的时候,她终于不再拉琴,手指勾着瓷白的酒壶喝酒,黎锦安见不得她喝酒,没多久就忍不住上去夺了她的酒壶。
满含怒意的瞪着她。
温之榆有了醉意,看着黎锦安的眼神有些迷离,她笑了,无比细软动听的声音。
她呵呵的笑开,抓住他的衣袖。
“你知不知道,我父母死在愚人节,我爷爷上司愚人节,我哥也死在愚人节……”她说着说着,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她笑着,都说她是扫把星,一出生害死了母亲,不久之后父亲也去世了,剩下爷爷哥哥相依为命,谁知道十几年过后他们都会相继离世。
黎锦安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她纵然是这样笑,也笑得泪流满面,比哭还难看。
她反复的舔着干涩的唇,喉咙哽咽的难受。
“这些就像是诅咒,像是魔咒,我是个扫把星,不
该活在世上……”她的声音徒然尖锐起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认为她努力一些在努力一些就足够了,有了金钱地位,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可是到头来改变了什么,死了的人不会再活过来,她受过的痛苦不会没有发生过。
黎锦安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沉着脸不说话,他一直在纵容她,希望她能心里舒服一些,希望她更加娇纵一些。
这样不会被人欺负,可是她这样似乎是要将自己推向深渊,然后无法自拔。
“别再说了!”
温之榆仓皇的推开他,哈哈大笑起来,酒壶勾在小指上,随着她踉跄的身体不断的晃动。
她此时的模样疯癫,黎锦安紧紧的盯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掉进水里。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桥上晃荡,满心的心疼和无奈。
她真的是喝醉了,还没走下阶梯,脚一软往阶梯下倒去。
黎锦安快手的接住她,真的夺了她的酒杯,摔在地上,管它是不是古董,多价值连城,他闲杂看了她的样子,烧了这里的心都有了。
额头顶在他的胸上,她环着他的腰身,靠着他迷迷糊糊。
“黎锦安,我怕水,以后不要带我去水边,这个秘密只有姐姐和你知道,懂吗?”她一口气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意识。
黎锦安把她横抱在怀中从桥上下去,她怕水,他不知道这个,只有温之锦知道,那么她现在是打算开始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了是吗?
“好,以后我们都不去水边。”黎锦安勾唇笑着说。
张妈发现有了黎锦安,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他抱着她回来,帮她洗澡换衣服,这些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黎锦安做的很好。
“你们真的结婚了吗?”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张妈若是不信她醒来你问问她不就清楚了?”黎锦安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笑的温柔。
张妈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体贴细微,看来温之榆当真是遇到了人生的挚爱。
这个男人想必是非常爱她的,能做到如此的男人其实屈指可数。
“这倒不用,我先回去了。”张妈不再多停留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笑了笑,转身走了。
温之榆这会很舒服,所以也睡得好。
黎锦安守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眼里都是珍惜,跟珍宝似的。
温之榆早上醒来后,嗅到房间的花香,然后就看到黎锦安坐在圆桌上喝着茶,悠闲的跟闲云野鹤似的。
身上素白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黎锦安见她醒了,瞅了她一眼,然后把眼神收回来。
“我看你挺喜欢香的,早上出去摘了点话,春天花很多。”
温之榆翻了一个身,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她是不是什么囧样都都被他看尽了。
真是,温之榆在被窝里后悔自己昨晚喝酒,黎锦安看她这样却笑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的样子了,这是怪自己喝了酒,活该。
“什么时候回去?”黎锦安身为一个集团的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