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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妤几乎快要闭上了眼睛,这所谓的权利,哪怕只是虚壳,也让一个人成了一条狗。
但是长妤知道,夏侯天是绝对没有机会了,因为,重云,不接受背叛。
重云的嘴角突然一勾,他的目光还落在夏侯天身上,但是他的身子和手已经出去。
正在蓄积起全身力量逃跑的男人就被锁住了骨头。
他没有想到,以他的能力,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攻破了自己的防备!
“你,要,杀,我?”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重云摇了摇头:“不。”
那个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提上来,重云便微微笑了。
这一笑明明如春风过境般,璀璨至极,但是却仿佛九幽地狱的曼陀罗花处处绽放。
“本殿要折磨你。”
那个人自然也听过重云的手段。
重云慢悠悠的,心情像是很好:“你们背后的人还没出现,本殿怎么舍得轻而易举将你杀了呢?本殿会将你们的皮拆下来,将你送回去。”
那个人抖了抖。
重云的手指头一弹,一股巨大的冲力便随着那个人的衣服冲击向他的身体,然后,涣散在地。
重云嫌弃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熏满碧海月茶香气的锦帕,一根根的将自己的手指头擦干净,然后,说了一句:“脏。”
其实人心所向,何处又是干净的。
☆、第四十八章:为师之道
刑狱司内,海东青正站在帷幕后面,看着属下将新剥好的人皮装起来。
这可是重云殿下这么些日子以来吩咐的第一桩任务,自然要做得好些。
不过,送来的两个人,一看都是练武的高手,这样有劲道的皮,一千个人中也很难看到一个。
而此时,他回头,看向了身后的那个枯槁老太监。
那个老太监年纪已经很大了,脸上都是皱纹,佝偻着背,露出的手指瘦弱如鸡爪,他站在那里,虽然努力控制,但是仍然发着抖,除此之外,他那件太监衣服的下摆,已经流出水来,散发出尿臭味。
海东青心底暗暗摇头,就算是活到耄耋之年又如何,看到这些,还不是吓得尿了裤子。
不过,年纪这么大了,竟然没被吓死,也不愧为经历过三代帝王的人。
这个人是他从皇宫的太监花名册中偶然看到的,听说以前曾经替皇帝端过尿壶,一双手极其的会洗,深得皇帝喜爱,可惜后来的正华帝并没有这个爱好,所以他就被打发去做扫洒或者倒皇宫的尿桶了,整个人都散发出酸臭味。
而海东青让他来清洗刑狱司的刑架。
他看到手下将两幅人皮献上来之后,边转身离开了。
海东青离开之后,立马就将刷子和木桶,帕子扔给了他,将他带到了刑房。
刚刚行过刑的刑房,还有着浓烈的血腥味,长长的桌案上全是鲜血,太过恐怖。
枯槁老太监拿起刷子,虽然他年老,但是不愧是做这行的,动作十分的熟练,而且,每一刷下去都很有力道。
旁边的人也不愿意在这刑房呆,伸手甩了那枯槁老太监一鞭子,道:“好好的洗,如果待会儿来还有一点血腥气和一滴血,就将你给剥了。”
那老太监的的衣服被打烂了,露出嶙峋的背骨,仿佛马上就要碎了,但是他仍然点头,吓得舌头都撸不直:“是,是,小,小的一定遵命。”
那两个人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只剩下老太监弓着背在那里,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大汗淋漓的擦洗着刑房。
——
祭祀之事下来,朝政又被迅速的清洗一翻,为了将重云逼上死路,夏侯天和扶恒二人不惜下了血本,去的文武百官和重臣,一共有七十多个,但是到了最后,死了五十多个人,只有二十来人留着性命,而这二十来人中,大多数的人都被火势波及,其他的不说,脸上留下伤痕的,大概就有七八个。
因为在祭祀上完全是重云把握全局,所以消息倒是完全没有露出来,但是官员一下子消失那么多,几乎所有的奏折全部被堆在了重云面前。
长妤跪坐在旁边,翻开奏折拿起朱笔,眉头微微皱起:“年前的雪灾已经拨了二十万两银子,现在江南也未收成,现在那里的洪灾又造成了一万多名百姓流离失所。而且,明明看见年前雪深,春来天气不同以往,便要早做准备,赶快将人群迁走,那些官员都是吃干饭的吧?”
重云本来在翻着奏折,听到她这句话,抬起头看她。
长妤感受到重云的目光,本来毫不在意,但是过了良久,却见重云还是未将目光转开,于是抬起头来,只见他目光虽然看着她,但是神色微微渺远,像是响起了什么似的。
她心里不由一跳,这样的重云,看起来像是被一阵风一吹就会飘散似的,她忍不住开口:“师傅。”
重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财王。”
长妤被这样轻轻一点拨,立即明白过来,她怎么将这个人给忘了。
她将奏折拿着坐到他旁边,道:“现在官员紧缺,倒是可以这样做。西北那边贫瘠之地,倒不如将这地方给那财王,我们只要每年收取一定的钱财,多的给他,但是他必须保证那边的安定。”
重云一双潋滟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长妤眼睛闪烁着:“你看,或许刚开始他会亏点钱,但是按照他的管理,过个三五年,一定不是问题。以他在江南的财富,西北的人一定不会有饥荒。你说,好不好?”
她说完一会儿,却没有听到重云的回答,于是转头看他。
两个人贴的极近,重云的容颜宛如拓在眼底,长妤几乎被这样的容色逼得窒息,但是在这之外,她却又明明白白的知道,眼前的男子,和初次得见的人完全不同,仿佛,那种阴森诡异的痕迹已经淡去,她竟然从他那黑的不见底的深邃眼眸里看到了明山净水。
长妤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轻轻的一碰。
很轻很轻,轻的却像是尘埃落地。
重云却缓缓的开口:“很好。都好。”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但是却仿佛还有一句未曾加上,只要是你说的。
而说完这句话,重云便轻轻的靠在了椅子后面,他神态疏散,拿着东西,低眉如月。
长妤突然很想靠过去。
她站了起来,然后推开了门,似乎有点太热了。
这件事过后,祭祀的事便被以“国师造反”为由定罪,官员死亡太多,做了抚恤工作后,重云便开始着手准备官员补充的事。
“科举提前?”长妤看向重云。
重云道:“是。”
长妤道:“可是一旦科举补充官员,而这些官员所在职位又多机要,是否有些不妥?新老官员的冲突一旦爆发,那么整个朝政可能都会瘫痪。而且,哪怕从乡试开始,选拔出来也至少要三个月,时间太长根本等不得。”
重云闭上眼,将手中的书卷在手里一搭:“自然等不得。此次祭祀,那些年纪大的文官就没去,剩下的人马,便令他们在一个月内办妥。”
长妤瞬间觉得,这是要将那些文官逼死的节奏啊。
但是就算逼死,恐怕也比真死好。
而刑狱司的人马也不断的禀告上那些老家伙的抱怨。
什么忙的连崩尿的时间也没有了,什么眼睛已经肿的完全合不上了,什么死过去又被救回来了。
长妤在旁边听得打瞌睡,重云却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不过毫不在意的讽刺一两句:“这些老家伙看来还能将时间缩短些。”
而此次,趁着这次朝政大换血,重云干脆将大燕以前的官员制度再次一洗。
便是长妤都觉得,重云这个人若是作帝王,倒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只是,而除此之外,重云仿佛又在调动巨大的财富,这财富并非来自国库,而是本来就属于重云的,长妤也没在乎,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重云冷笑道:“你倒真以为你那所谓的云晔国师真的是一尘不染的?”
长妤顿时瞪大了双眼:“他的?”
重云道:“太清神殿下面的东西,岂止是富可敌国可以用的?”
长妤愕然。
最近和重云在一起,她甚至都不大计较计较以前云晔的事情了,因为,那个人的身影开始淡了。
既然重新来过,何必再去纠结以前的事呢?
科举的事情浩浩荡荡的开展开,一瞬间晋城涌入大批的俊杰,而知道此次可以一跃进龙门,那些士子简直恨不得将后背插上翅膀,因为若是按往常的规矩,便是状元,最好也得从县令开始做起,但是这番选材,除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