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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总管答道:“老爷这几日连连与朝中大臣商议沈姑爷一事,有些劳累,喝了两贴大夫开的药,睡了一晚已经转好,大小姐不必担心,我会照看好老爷。”
“嗯。”夏筱冉点点头,也不再多问。有些问题,就算她问了,纪叔也不一定回答。
“大小姐,这次我来,还要转达老爷的一句话。”
夏筱冉抬起头看他,“什么?”
“老爷说,一切等小小少爷出世,再论。”?
☆、君无戏言,驷马难追
? “见了吗?”
“见到了。”
傅春秋无声地笑了笑;右手支着头;歪着身子背倚软靠;左手不停把玩着一个形似印章的金色小物件。
屋内只点了几盏小夜灯;昏暗的视线里,傅春秋高高而坐;头上悬着一块蓝底黑墨金边框的牌匾,匾上笔墨浑厚的书了四个字——“正大光明”。
“那边的情况如何;准备何时刮东风?”傅春秋懒懒地靠在金漆龙椅上,目光游离在手指与小金章之间,说话漫不经心;似乎对这场对话并不在意。
堂下立着回话的陆晓,倒是正襟而立面容严肃;听到傅春秋的问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回道:“他让总管带了话给染染,说是东风要待染染平安生产之后才刮,不知是真是假。”
傅春秋“扑哧”一声轻笑,抬起头将堂下那位形容风雅的翩然公子纳入眼中,与他质论道:“如何,你认为此事有虚?”
陆晓摇摇头,原本平顺柔和的眉线此刻有些纠结,又似他的心,“这一次夏清庭主动邀臣帮忙,用意深浅值得商榷。”
傅春秋勾起嘴角歪着头看他,“你怀疑是朕身边的人走漏了风声?”
说起来,此事也确有可疑。自夏筱冉被他半道截入宫中后,夏清庭一直没动静,每日按时早朝,不动声色不显喜怒的进宫面圣,也不提夏筱冉的事。前几日,傅春秋正想以劫持夏筱冉一事为借口,让陆晓去夏清庭那探探风声,看他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时,不想陆晓却带来了一个消息——夏清庭邀他过府一聚。此事正中了傅春秋的下怀,当即准了陆晓的卧底行动。
只是这等送上门的好事,总是会让人多一份琢磨。夏清庭在傅春秋眼中,除去“强韧的眼中钉”这个称号之外,还有一概老奸巨猾、深藏不漏、诡计多端、假正经等形容词,所以这位相国大人在当今逐月月帝的心目中,还是个战斗力不能轻视的强敌。
“或许是微臣多心。”陆晓出言谨慎,皇帝身边的人,可不是他能随便怀疑的,“微臣只是觉得夏清庭待微臣太亲和,而且表现的对臣不设防。”
“也许他想拉拢你。”傅春秋高坐龙椅,笑眯眯地望着陆晓,“如今的陆大人,可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文不名的穷书生。”
陆晓闻言,立即正了颜色,他神情严肃,眸子里透出一分冷然,声音也变得清冷起来:“皇上多虑了,陆晓乃一介文人,不论是当年一文不名的穷书生,还是今日站在朝堂之上的臣子,都明白何谓知遇之恩。”
这番话,陆晓说得慷慨激昂字字真诚,傅春秋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说道:“不用摆得那么高,不过是各取所需。”
“为皇上所需,此乃臣之荣幸。”这话若是被夏筱冉听到,一定又臭骂陆晓是个马屁精。但陆晓此刻的神情却很真诚,让人看在眼中,一点也不觉得虚假。
“既然如此,你说说是如何想的。”说了一箩筐废话,傅春秋也觉得乏了,懒得再啰嗦其他,终于入了主题,“从夏相那边得了什么消息?”
陆晓又拧了眉,“他们近日多有集会,夏清庭并不避讳微臣,有时甚至派人请我同去。但商谈之事仅限于如何求援沈墨宣,并未涉及任何举止不当的行动。”
“哼。”傅春秋冷哼一声,目光变得锐利,“老狐狸,他想要将计就计,利用你安朕的心。”
“嗯。”陆晓点点头,“微臣也是这般想,所以有些质疑他让管家传给染染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是怀疑他故意让你也知道这个消息,从而传到朕耳中?”傅春秋分析道。
陆晓对他的猜测表示赞同,又道:“这是一方面,但也有可能,他是想让染染安心,毕竟生孩子如同鬼门关前打转,半点分不得神。”
“呵呵。”傅春秋冷笑一声,“他这慈父倒是装得很像,难怪夏筱冉对他深信不疑。”
对此,陆晓未置一词,心中虽有不同的定论,却不打算说出口。所谓伴君如伴虎,在皇上面前,切记,谨言慎行。
“怎么,你还心挂着她?”傅春秋再次笑吟吟地看着陆晓,那笑容虽好,却看不出真假有几分,像是戴了一个完美的面具。
陆晓被问得一愣,转而回过神来,明白傅春秋所指之人是夏筱冉,便稳了稳神,淡淡地回道:“微臣与染染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对皇上的计划造成任何影响,还请皇上安心。”
傅春秋手腕一抬,一直在左手手指间把玩的小金章,被抛到了桌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有些恼怒地抬起眼,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他对陆晓道:“当初你说为了一个女子丢下文人的傲骨清高,奔赴仕途,朕还叹是何种世间少有的仙子,能让你如此心折,实话告诉你,朕当时心中还很是期待。但如今一看,大失所望。”傅春秋挑挑嘴,对陆晓视为梦中情人的夏筱染颇有不屑。
陆晓一一听着,沉默中没有应答,双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收拢,慢慢变成一个用力握紧的拳头。
傅春秋却似乎丝毫未曾感受到座下的风云变幻,依然徐徐而谈:“这夏家千金,容貌虽清丽撩人,性格却差了点,那股凶悍劲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放粗口不说,还对陌生男子动手动脚,动作粗暴……”傅春秋突然感觉脚下有一股凉意冲上来,视线向下一扫,顿时停了口中的话,看着陆晓不知何时黑下去的脸,捋了捋舌头,问道:“陆爱卿?你是有何处觉得不舒服?”
陆晓深深吸入一口气,松开收紧的牙根,慢慢抬起头,直视高高上坐的傅春秋,开口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凝妃娘娘也不见得人见人爱。”
傅春秋一时语塞,本该恼火起跳的他,因为第一回听到陆晓反驳他而呆住了,还来不及发作,就又被陆晓的下一句话安抚了:“最重要的是,即使她人见人爱,也只爱皇上一人。”这句话立马把傅春秋胸口那团火顺下去了。文人就是不一样,总能用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地解除暴力危机。
傅春秋瞥他一眼,在心里说,“算你小子有眼力劲。”
“虽说此事有可能是夏清庭置下的迷雾,但也有可能是真的。”转眼之间,陆晓把话题拉了回来,再带到另一个话题上,“既然如此,染染在宫中生产一事也成了定局,不知皇上是否有所打算。”
傅春秋挑挑眉,坐正了身体,上身微微向前倾,睁大眼瞪住陆晓,问他:“你是担心朕这么大个皇宫,一屋子医术高明的御医,还伺候不了她生个孩子吗?”
“自然不是。”皇上今天火气有些旺,陆晓微垂了眼,想了想,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提醒傅春秋,“不过皇上,再多御医也没用,接生得找稳婆。”
傅春秋吸进去一口气,半天吐不出来,心想,又被陆晓这小子摆了一道。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尚无子嗣,这皇宫里头,确实没有稳婆。
“咳咳,这个你自是不用担心,有芸儿在,不会有什么事情是安排不妥当的。”一说到傅凝芸,傅春秋的眼中便自然流露出阵阵温柔的暖意,在他心目中,傅凝芸这个媳妇简直是十项全能样样精通。
说到这一点,陆晓倒是极为赞同,只要是经过凝妃娘娘手中的事情,总会有一个很完满的结局。
“说起来倒也奇怪。”陆晓想到之前在花园中见到夏筱冉和凝妃走在一起时的画面,微微发怔:“染染和凝妃娘娘相识不过几日,走在一起逛园子,让人看了却觉得两人是旧相识。”
“是吗?”傅春秋听陆晓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她们俩今日才见着的,就这么一时半会儿功夫,会像旧相识?”
“今日才见?”对傅春秋道出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