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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宣倒是没计较她不懂下人的规矩,光是看之前她和夏筱冉那股亲热劲,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是被夏筱冉宠成这德行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夏筱冉成了亲之后,他便一直觉得,站在他面前的夏筱冉,和他心目中的夏筱冉,有着很大的不同。
自从接手了沈家的家业,他接触的官家小姐实在不算少。只是那些官家小姐大多性情孤烈,自持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即便不是飞扬跋扈,也逃不过孤漠冷淡生硬无趣。特别是在听说了她为了不嫁入沈家,多次坠河之后,沈墨宣曾一度担心自己要娶一个活死人回来做夫人。
所幸,上天待他还不错,夏筱冉非但不是活死人,反而还是个有趣又生动的美人小娘子。虽然偶尔有点笨……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这么想着,沈墨宣不经意地勾动唇角一笑,让一直偷偷打量他的喜鹊看直了眼。
“各家店铺的掌柜都知道我昨日陪你回门,没敢来扰我,只怕是有些事情还未处理,我先去铺子里看看。”沈墨宣见夏筱冉点了头,又偏过头对喜鹊交代道:“好生照护你家小姐休息,她一回去就忙着跟狐狸老虎斗智斗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夜里头又被梦里的狼追着‘咬’了一宿,她一定很累了。”
喜鹊愣愣地点着头,整个人被沈墨宣浑然天成的气势压制着,就像一个站在婆婆面前的乖巧小媳妇。
夏筱冉就纳闷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堂堂左相之女,喜鹊的顶头上司呀,怎么这丫头在她跟前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半点没有把她当成领导的自觉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气场不够强大?
“小姐。”喜鹊的神情还有些呆愣,起码她不弃不舍地落在沈墨宣离开背影上的目光,就有些呆滞,“那位公子就是姑爷?”
很好,还没有傻透。
“嗯。”夏筱冉轻应一声,扯过喜鹊往院子里走。
“姑爷和我想象的一点都不同,那模样……那模样……”
夏筱冉一笑,想起最初喜鹊口中的沈墨宣,故意问道:“那模样像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吗?”
“不像不像!”喜鹊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同夏筱冉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跟他们口中的姑爷一点都不一样。模样好看不说,脸色也好,身子看上去也很硬朗,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哪里像是常年积病缠身的人。”
夏筱冉自然知道是不一样,这压根就是两个人。
她将喜鹊拉到不显眼的角落,鬼鬼祟祟地从怀里拿出一只小锦袋放到喜鹊手里,小声交代道:“这里是一些碎银子,你拿去悄悄打听一下住在竹潇苑的二少沈竹轩。切记,此事不可声张。”
喜鹊一惊,捧着锦袋的双手抖了抖,满脸疑惑地看着夏筱冉,“姑爷不是同小姐你一齐住在墨染阁吗?怎么又到竹潇苑去了?”
“先别问,将情况打听清楚了再说。”
其实夏筱冉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竹轩,竹仙。第一回听见沈竹轩这个名字时,夏筱冉就想到了那张苍白清俊的脸。
没错,不管是喜鹊,还是孔氏,从她们口中说出来的她家夫君,一直就都是沈家二少。而琉璃珍珠口中的二少爷,从来就是沈竹轩,而不是沈墨宣。
住在竹潇苑的沈二少,体弱多病的沈二少,命不久矣的沈二少。
从头到尾,糊涂地嫁错人,上错床的人,都是她。
“小姐,这个你拿回去。”喜鹊又将那包碎银子塞回夏筱冉怀里,说道:“若是直接给银子,只怕太显眼了些,倒不如拿些个胭脂水粉,银丝耳环发簪给她们。”
夏筱冉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有理,便拉着她往墨染阁里去,要从嫁妆里寻这些个物什给她。
喜鹊忙阻了,笑着对夏筱冉道:“小姐出嫁前,纪管家道我今后要跟在小姐身边,怕我不够体面丢了小姐的脸面,特地令人拿了些小物给我,这回正好能用的上。小姐你那些都是好东西,给了她们太可惜了,这事只管放心交给我便是。”说着,她还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那还未发育完成的小胸口。
说实话,之前给喜鹊交代这件事情时,夏筱冉还真有些不放心她这叽叽喳喳管不住嘴的性子,这会儿一看,喜鹊这丫头倒是比她想得还要周全一些,到底是在丫鬟圈子里混大,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她是真的累了,一整个腰背酸痛的就像被压土机来回扎了好几轮。
夏筱冉冲喜鹊摆摆手,道:“我要去躺一会儿,吃饭了再叫我。”
和喜鹊分道扬镳没多久,夏筱冉便听见身后跟来一串叫唤声:“少夫人!少夫人!”
夏筱冉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又往前走了好一大截,才反应过来,来人叫得少夫人就是她。
夏筱冉看着眼前小喘的丫鬟,发现似乎是自己没见过的,于是问道:“你是哪屋的丫头?叫得这般急,可是有什么急事?”
丫鬟点点头,恭敬地回道:“回少夫人的话,奴婢名叫翡翠,是二夫人屋里头的大丫鬟。二夫人让奴婢见您一回来,就请您过去一趟。”
瞧瞧,人家这名取得,珍珠、琉璃、翡翠,再看她家取得丫鬟名——喜鹊……夏筱冉都不好意思说这喜鹊是她从堂堂左相府里带出来的。
“二夫人可是之前去白云寺的那位?”经过沈墨宣沈竹轩一事之后,夏筱冉终于认清了二和三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上一回把俩儿子搞错了,这一次可不能再把俩娘亲弄错了。
翡翠点头回道:“正是。”
夏筱冉在心中暗暗一叹,这回当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夏筱染这个娇贵的身子是真的没有精力让她折腾了。
正当夏筱冉在用“身体不适”,还是“另有其它紧急的事要办”做借口不去二夫人那,来回挣扎,难以抉择时,对面又走来了一个容貌清丽,身段妙曼,穿着和翡翠同款不同色衣服的女子。
“翡翠姐姐,真巧,居然在这遇上你了。”这丫鬟的声音倒是清脆好听。
翡翠也同她笑笑,道:“珊瑚你倒是来得巧,不会也是被三夫人遣来请少夫人的吧。”
珊瑚嘻嘻一笑,对翡翠道:“姐姐你倒是比清心庙里头的解签道人还要厉害,一猜一个准。”
翡翠皱皱眉,不吃珊瑚拍得马屁,先声明道:“若是如此,那咱们可要讲个先来后到。”
珊瑚依然不恼不怒地笑着,“三少爷可是我们三夫人的嫡亲儿子,少夫人也就是她的亲儿媳,若要讲个先来后到,倒不如算个亲疏远近来得公道。”
“你……”论口才,珊瑚显然要比翡翠犀利得多。
两人你不退我亦不让,眼中皆是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正企图擦枪走火。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怕是昨夜没休息后。”夏筱冉出言打破两人间的僵持,说道:“两位不如就这样回了话去,待我休息好了,自然会亲自前去给两位婆婆请安赔罪。”
“这……”翡翠还有些迟疑。
“这样自然是少夫人的身体最要紧。少夫人请放心,三夫人向来体恤小辈,不会责怪少夫人的,少夫人只管安心休息就是。”珊瑚这丫头果然伶牙俐齿,懂得察言观色。
而珊瑚这么一说,翡翠再说什么为难的话,就显得二夫人小气了。
“那,少夫人您先休息吧,奴婢先回去给二夫人回话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先撤了。
珊瑚见翡翠走了,扭过头来冲夏筱冉眨眨眼,笑道:“珊瑚要多谢少夫人。”
“嗯?此话怎讲?”从某些方面说来,是夏筱冉要谢谢珊瑚来打岔来得及时才对。
珊瑚耸耸肩,一脸坦然地回道:“平日里三夫人都让我们院子里的丫头严于克己,不得与其他院子里的丫鬟起争执,特别是二夫人院子里的人,每回都让我们弯着背尽让着,所以她们总认为我们矮她们一截,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次倒好,夫人专派我来找茬来了。
说是若看见你一个人,就让你早些去休息。若是看见二夫人屋里的人要请你过去,而你又不愿去,就想法子岔开她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