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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琰伸手输出暗光术法绕我全身窜流涌动,双目泛红冰冷异常:“你不许伤害孤的孩子,更不许离开孤的身边,你哪儿也不许去!”
“住手,你住手!”封印术法于受封者而言是莫大的苦楚,犹如皮肉剥离一般饱受剜心蚀骨才有的折磨。我跌在地上怀抱着身子翻滚哭喊,“疼,疼!住手我求求你住手,啊……!”
我伏在地上双臂蹭着一步一步向外挪,心里的巨创越来越大,四下而来的疼痛也越渐难忍:“救我……仙尊救救我……小璃知道错了,仙尊救我……”
鸿琰术法仍在继续,我只觉得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小,泪水浸湿了我颌下的地板,整座玉镂殿一刹那嚎啕不止。
鸿琰似是失了理智仍在封锁我的法力:“我不会再让他们见你,无论是曲寒还是殊彦!”
颊上的汗津与泪渍混在了一起,我仰头哭喊得歇斯底里。这一刻,生不如死。?
☆、人去何方
? 鸿琰将我揽在怀里一步步往琉宫去,我犹如活死人一般任他如何做都无谓,我连挣扎的心都没有了。
“娘娘,您怎么了!”澄萸迎上前却撞上鸿琰暗沉深邃的瞳孔,一时僵在前边儿不敢动更不敢多问一句话。雪灵童从殿内踏出到我身前,稚嫩小手抚上我的额角蹭下了一抹汗渍。 他将我置于榻上拉过了叠于床边的被子,澄萸浸了热毛巾为我拭汗,一股温热触上我的颊却感觉不到暖。心凉了,还有什么东西是暖的?
雪灵童不再如往常一般说笑自如,抿着小嘴上前扯了扯鸿琰的衣角:“琉璃好像不舒服,她怎么了?”
鸿琰沉着脸不说话,澄萸将他拖向一边小声道:“娘娘生病了,病好了就没事了。”
雪灵童蹙眉不信她的话:“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好骗,她身上的气力术法全没了,她是被他们欺负成这样的!”
我呆滞望着床顶纱帐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眸子里淌出的湿润从未断过,顺着眼角一路往下浸湿了颈下的软枕,也浸湿了我耳边的发。
鸿琰眉眼颤了颤伸手想为我拭泪,雪灵童上前扯着他的衣角拖向了床榻的几步之外:“雪女说欺负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欺负的还是曾为你上山讨雪珠救命的恩人,你根本就不是人!”
鸿琰听后冷眸笑:“我本就不是人,我是人吗?我是人吗!”
雪灵童赌气转过身坐在我身旁自言自语:“真不明白外头说的好女不嫁二夫是几个意思,凭什么男人就能娶妻纳妾女人却得守着一个相公?等我长大了我只娶雪女一个老婆,不像某些人,哼!”
澄萸揪着他的耳朵拎向一边去:“小东西你是活腻了,上你房间去,快出去!”
“我讲的是实话,哎哎哎你踢我干嘛,竟然踹我屁股,开门你给我开门!”
他们实在太吵,我吃力喃了一声:“澄萸……”
澄萸关好门转身跑了过来:“澄萸来了,娘娘想喝水吗?”
我撑着床沿想动却动不了:“我全身都浸了汗,扶我起来帮我把袍子褪了。”
“是。”澄萸弯膝应了一声便扶起我的身子半坐起身,我这时候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将上半身全靠在她的身上。
褪去牡丹袍后澄萸将它挂在了架上,我望着鸿琰的喜服笑了笑:“红色真好看,这是我第二次看你穿红了。怎么还不走,怕我跑了吗?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连琉宫都出不去,跑不了。”
雪灵童还在外头叩门叫嚷,澄萸低着头驻于床头不敢看他的模样。鸿琰探出手至我额前却又不自主缩了回去:“我会派妖兵轮流驻守琉宫外保护你的安全,他们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的饮食用物都会有他们亲自查阅再送进来,可保你无恙。”
他的话语根本让我生不出半分感激,反而觉得可笑。保我?我本不需要别人保我,我本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把我变成了一个废人再假言唏嘘说要派人保我,这样的关切我嫌恶心。
“是不是琉宫的一切还是由我做主?”
他点头,我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那我现在请你出去。”
鸿琰神色复杂望了一会儿,随即道了一声好好休息便转身推门走了。
他开门的一刹不是知是何模样,总之是叫雪灵童瞧了立刻闭嘴安分的表情。他走后我拉过被子将自己埋于枕下放心地哭,呜咽声传出了殿外,偌大的庭院深深却空无一人,只剩春风造访后留下的一地花雨残迹。
我在榻上躺了一个下午,体力差不多恢复时外头已挂上了残月。雪灵童闭门在自己的房里,澄萸许是备吃的去了,这会儿还未归。
我换上了穿来东南山的那件素裙,再以最普通的青铜簪绾了和从前一样的髻。铜镜中的自己脸色煞白不如早前的娇媚浓妆,我只想自己出去走走。
琉宫外确实多了几层守卫的妖兵,他们见我的穿着只是一惊便未多话了。今日的魔殿格外热闹,入夜后更比白日多挂了一些囍字,放眼望去的每一座亭下都悬了好几个大红灯笼,明晃晃几度耀了我的眼。
偶尔路过的侍女手中端着托盘一路走一路笑,托盘上虽遮了红布瞧不见里面,可红布下凸出的形状我都认得,一个是鸳鸯秤杆,一个是成对的玲珑小玉杯配以斟酒的。
“动作快些吧,可不能误了主上和侧妃的吉时。”
“我动作快倒是没什么,你仔细手中的酒洒了可就惨了。”
她们说笑着经过我身旁时却不约而同抿唇收了笑意,低头略微行过礼后便转身匆匆去了。今日大喜许多奴才都领了赏钱,处处都是欢声笑语,长无尽头的魔殿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大至宫殿玉宇小至苦活劳力处无不张灯结彩,不认得我的奴才头也不回自我肩旁擦身走了,认得我的奴才皆都指指点点躲闪着离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异类,到哪里都容不下的异类。
烛影子摇曳的琉宫静得可怕,我不辨方向只知一路向前走,走到哪儿便是哪,说不定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等太阳出来了,心会不会暖一些?
我忽而觉得脸上凉丝丝的,伸手一抚却在指尖留下了雨露冰凉。周遭的侍仆妖兵能避雨的便避雨去了,不能避雨的便托人送来挡雨的东西,或是自己施法在头顶隔了一层保护的屏障。
我仰头看那月色淡了些,而后便隐入了乌云密布再也瞧不见踪迹。落下来的雨声淅沥越来越大,我仰头冲刷在这片大雨磅礴中睁不开眼睛。我忽然多了许多念想,我想轻絮了,想流光了,想云若了,想曲寒了,也想殊彦了。
雨水冰凉却让我觉得舒服,这是从天边来的,唯一不属于魔殿的东西,
我拖着长襟继续向前走,青铜簪本就绾得松散,受了雨珠冲打不一会儿便跌向我脚下不远处的鱼塘边逐渐浸入了浑浊的水洼里。
我顶着凌乱的发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高墙的尽头,这座石墙莫名的熟悉,抬头看时竟觉得墙头之上少了一个人。在我的印象里,这里应该时常坐着一个带了银色面具的白衣少年,手中执一本市井流行的书册瞧得津津有味。
高墙里头一个侍仆妖兵也没有,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红烛也没有囍字。
一阵夜风吹过我身子冻得有些发抖,裹紧了尚在淌水的衣裳一步步往里走。殊彦不爱繁杂的饰品摆设,屋里空落落的除了床榻桌椅什么也没有。我扯下一张被子披着蜷缩在床脚,这里不那么凉了,也没有旁人看着我狼狈的样子。
我闭上眸子靠墙睡去,终于可以安心地休息了……
“请主上和侧妃交杯饮酒,至此以后长长久久。”托盘的侍婢伏膝笑迎,玉镂殿中红烛辉煌摆满了上等的金银首饰,丁妙余眸前垂下的金帘受烛火映衬煜煜生辉,鸿琰望着盘中的酒杯却一时失了神。
丁妙余拿起了玲珑玉杯递了过去:“夫君,该交杯了。”
鸿琰回过神志望着她笑:“你白天险些落胎,今晚不要饮酒了。身子好些了没,孤帮你把头冠摘了吧。”
丁妙余微笑着望他祈求:“有夫君施法我的身子已好多了,头冠好看,妙余喜欢戴着。再说,哪有大喜之日不饮交杯酒的,妙余只饮一口就行,好不好嘛?”
鸿琰犹豫后点了点头,接过酒杯正欲挽过她的手却听得外面一声求见奏报。
鸿琰蹙眉让他进来,入殿中的是琉宫前的守卫妖兵。
妖兵脸色难看跪地作揖:“主上,外头卷起狂风骤雨,娘娘前不久独自离开琉宫至此未归,是不是多派些人出去找找?”
鸿琰松手摔下酒杯浸湿了榻前的红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