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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琰走下石阶命令我:“把东西放下。”
“放下?好啊。”我手中化光将常行杖变作了散着寒光锋刃的剑扬手架上他的颈,“丁妙余是我推的,谁敢伤了澄萸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他!”
我剑举肩头吓到了包括澄萸在内的所有人,甚而驻在旁观望了许久的绿芙也忍不住捂唇诧异,除了鸿琰,所有人脸色都泛了白。
鸿琰垂眸望着剑锋上的倒影眸有微颤:“你要杀我?”
我握紧了剑柄向他勾唇:“鸿琰,那日山丘中的梨花树下你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鸿琰张口答的平淡:“我鸿琰今日在此起誓,而后必只携应琉璃一人之手共度余生,若违此誓,自甘葬在旭阳峰下万劫不复。”
“好一个万劫不复,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应誓吗!”我道完后不禁放下长剑,“我怎么忘了,你是魔,你不信神明。”
鸿琰夺过我手中的剑重新化作常行杖向那妖兵扔了去:“还不动手!”
我厉目中举拳凝光,还未出手却被鸿琰锢住手腕动弹不得。
“今日之事我必须给妙余一个交代,你不要闹了!”
我不答,转身以另一只手向他聚光拂去。鸿琰侧身躲过这一掌却被我挣脱了手重新聚法,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他如此争锋,但我的自尊不能罢手,即便是明知不敌也绝不能罢手。
澄萸翻下长凳急出了泪来:“娘娘主上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所有人呆傻望着不敢妄动半步,琉宫外庭两两斗法已然不可开交,鸿琰一味防着脸色却难看。我掌中凝术向他去,鸿琰横手抵住了袭来的光束。正松了口气却惊觉袖外忽而生出一阵光忙向我来,我被那光正中胸前仰后倒上了石阶,喉中涌上一股微甜呛出了一地的血。
“阿璃!”鸿琰奔上前惊慌失措,“阿璃你怎么了,阿璃!”
“娘娘!”澄萸跑来止不住地唤,“娘娘不要吓我,您睁开眼睛瞧瞧啊!”
我睁不开眸子却能听见一些,迷糊中只觉得被一双臂膀拥入了怀,这怀抱主人一边走着一边高声唤:“宣大医,快宣大医!”
绿芙一路慌忙奔回了锦雀阁,推开门时丁妙余正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头上还缠了一圈白纱布帛。
“丁姑娘,是我。”
绿芙贴着丁妙余的耳畔小声唤,丁妙余眼脸虚了一会让才缓缓睁开:“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主上呢?”
绿芙附耳喃喃了一会儿,丁妙余脸色大变立刻掀了被子起身:“你说她被主上打伤了?”
绿芙点头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而后想起什么又添了一句:“应是失手伤的,主上担心的不行立刻便遣人去请了大医。”
丁妙余搓揉着掌心摇头:“不可能,主上法力高深只有想与不想,怎可能如此轻易误伤?”
曲灵的音律幻影在她身后具象而出:“你该不会在怀疑我吧?”
丁妙余回头怒目:“不怀疑你还能怀疑谁,我可不信当真是他失手所致!”
曲灵坐于榻上笑她蠢:“东南山聚了一层不弱的结界,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踏上旭阳峰根本就不可能。我的本尊尚在东南山外不得入,仅能凭着音律幻影才能偶有滞留。若是我贸然出手岂不告诉鸿琰有人使了手段潜入了魔殿?”
绿芙想了想:“若非主上失手,说不定出手的是那暗藏于魔殿的天界细作。”
丁妙余好奇:“细作?”
绿芙反身瞧了瞧阁外无人后方才敢向她道:“您不知,主上查出天界派了细作藏于东南山许久,只是一直不清楚那人是谁。”
曲灵抚着玉箫玲珑抿唇笑了笑:“天界细作?我看他是想借着场面混乱添上一股助力,伤了应琉璃让鸿琰心绪不宁。这下可有意思了。”
丁妙余眼眸转了转还是不解:“若真是细作我们该怎么办?”
曲灵瞥她一眼:“不怎么办,我要做的只是帮你得到鸿琰的心,赶走应琉璃以换得入重明幻境的机会,其他的事与我无关,也与你无关。”
曲灵说着起身从衣中取出两锭金子递至了绿芙手中:“这两锭金一锭是你的,另一锭交给前不久被鸿琰打发去干苦活的红羽,你在魔殿待的时间比我长,应该知道她是谁吧?”
绿芙接过金子欣喜地不行,在袖口擦了擦便收进怀里向她点头道:“知道知道,就是前不久被主上从琉宫赶出来的那个丫头,奴婢这就去。”
绿芙离开不久丁妙余便转身一笑:“你的金子还真好使。”
曲灵卷了卷肩前的长发不以为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红羽是我好不容易与奉虔谈妥为你准备的使唤丫头,可别辜负了我的心思。”
丁妙余不禁犹豫:“听说奉虔是魔殿大将,他会听你的?”
曲灵眉眼淡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我们的目标一致,何乐而不为?”
琉宫
我躺在榻上缓缓睁开了眼,床前堆了好多人,除了澄萸和鸿琰便是琉宫伺候的几个侍婢,可鸿琰身旁驻了一老者我却不认识。
鸿琰坐于榻边询那老者:“大医,情况如何?”
大医向他躬了一记礼才道:“目前无碍,只是那重伤娘娘的术法使了十足的力气,若非娘娘常年习法怕是性命不保了。属下开了几贴药,娘娘只需注重调理照药方煎服即可。”
鸿琰点头便向澄萸道:“你随大医去取药,其他的人都出去。”
他们行礼过后一一拜礼而去,我攥紧了被子已无话说了。
鸿琰手中握着那个木梳,应是我倒地的时候掉出去的。木梳上生了一道短小的裂痕,却是那么浅显触目。
他伸手替我提了提被子:“好些了吗?”
我知道不该当着别人的面哭,因为会被人笑话。可这时候眼角却不争气落下一滴泪:“旧貌不敌新颜,主上去见你的妙余就是了。”?
☆、借花献佛
? 他不曾回我的话,只静静坐于床榻只字不言。
我拉过被子睡得沉,睡梦中看到了好多熟悉的人,合眼的那一刹我又着回了往常的那件素白衣裙,我驻在千秋殿前陪着曲寒看那成簇的玉桂。
曲寒说这些玉桂是广寒宫外折下的枝桠栽种而成的,他跟我如此说的时候天上洒下了皑皑白雪,雪花落在他的发上格外好看。
轻絮在一旁吵吵嚷嚷,鹤轩跺脚撒气不肯搭理她。流光护着云若倚在屋檐下看殿外的雪,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没有死亡,没有离别苦。
曲寒说想看一曲舞,紫槿舞着纱袖在树下萦绕翩翩。我不会起舞,可我想跳。这一百年来我总想做那庭前雪,落下的时候扬的极美,美得不沾尘埃。
玉桂受了仙气孕养在这冬日与红梅竞放,我扬袖学着紫槿舞于雪中,白色的衣配白色的雪却不觉得单调。
我在睡梦中扬起一缕笑,醒来的时候却又被生生拉回了现实。这儿不是佛戾山,也不是千秋殿,更没有雪。
鸿琰还坐在床沿,澄萸拿了药在他身侧驻了好一会儿,看我醒来才迎上床头对我笑:“娘娘您可算醒了,身子好些了吗?”
鸿琰的脸色不太好,我以轻微的动作向她点头算是回答。
澄萸回头向外头高喊:“娘娘醒了,快将温热的药端过来。”
殿外的侍女端着药进来,澄萸取了几个软垫靠在我背后并扶着我往上挪了些:“娘娘,该吃药了。”
她接过药来舀了一匙准备喂我,我嗅着这汤药根本咽不下去。
“娘娘觉得苦吗?澄萸备了些蜜饯,吃了药再含一颗蜜饯就好了。”澄萸吹了吹汤匙里的药向我递了来,我回头不想闻这清苦的味道。
“娘娘……”
澄萸举着药碗为难,鸿琰接过药碗将汤匙搅进碗中吹了吹:“良药苦口,快喝了。”
我背着澄萸懒懒问了一句:“澄萸,庭外的长凳可撤了?”
澄萸点头忙道:“撤了撤了,主上一早便令人撤了。奴婢什么事也没有,娘娘快喝药吧。”
我拉过被子没有喝药的意思:“还没行刑就撤了,主上怕是不好向妙余交代吧。人是我推的,我这会儿身子不太好明日再行杖责吧。若是她实在恼不过,现在要打也可以。”
鸿琰端药的手僵在空中:“我从没想过要为了她伤你,快喝药。”
我回头看着他的眸光阴寒勾起一笑:“主上连东西都备好了,若是澄萸不出来被架出去的人不就是我吗?”
鸿琰将盛了药的汤匙递至我唇边:“我备那东西只是想随便杖责琉宫的一个奴才给她交代,无论你承认与否我都不会用它来对付你!”
“承认?”我拂去他手中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