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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天帝秋翎便不会死。我要看着她痛苦,我不想她就这样解脱。只要她苦,便是我最大的快乐。”
曲寒坐于桌前点指不语,掌心抚着怀中的往生珠目光深沉,也静静听着他从不曾对外人道的事。
故事的起因于云若所诉的一样,是在五千年前,是在那个举办万华节的无名小镇。
流光游历人间时遇上了道行不浅的食人妖魔,这并非他第一次撞上妖魔,却是第一次孤身一人与这般修为厉害的妖魔缠斗。
这妖魔年长了他几千岁,初生牛犊难敌虎,流光重伤从云端跌落不省人事。他只依稀觉得自己落在了人界的一处不算太过偏僻的地方,因为至少还有人拖着他走,有人备了清水喂他饮下。
这人的身上透着一股好闻的女儿香,她开口间声若银铃。她说,你记住了,等你好了要做我相公,知道吗?
流光再醒来时身边却空无一人,他唤了许久不得应答,他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昏睡后的痴迷妄想,直到一眼见那放于角落的瓷碗方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漫长的等待总是最难熬的,他从白天等到了晚上,他一共等了三天三夜。未等来救下自己的姑娘,却被那重伤自己的食人魔一路嗅着血腥气紧追而上。
又是一番吃力的打斗,流光借以云层为掩饰再次逃往下界,落地时早已没了力气。前方传来丝竹喑哑之声,他使足了力气往声源去,只忽然间琴瑟之声尽失,眼前却多了一双女儿锦鞋。
人在重伤危机时警惕心总会格外容易触动,他反手握住了别于腰间的短刀,才渐止血的伤口裂开又渗出了一丝鲜红。
“你受伤了?”
这是女儿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很好听,就与自己昏厥时所听到的一样。
流光眼皮加重便晕了过去,正眼前似听到身边女儿贴着他的耳畔说了一句话:“等你好了便做我的相公,可好?”
流光睁开眸子诧异望着她,女儿脸颊羞红未料她会醒过来,掌心捂着口鼻转身便推门出去了。流光呆滞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知是惊还是喜,不负三天三夜的等待,那人竟然是她?
“你等等!”我打断流光的话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你说……秋翎便是你等了整整三日的姑娘?”
流光点头不语,曲寒察觉我的疑虑问道:“怎么,哪里不对吗?”
不行,我思绪有点乱,若按流光所诉,那个姑娘应是云若才对啊?
秋翎,云若,这……这都不对啊?
我忙推了推被角催促流光:“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流光眸色无光望着床顶罗纱:“后来,天帝赐婚让我娶了云若。我不敢将秋翎的事说出来,仙凡相恋是天条所不许的,我只能告诉云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说天命不可违,除非我自己去向天帝清楚禀明。我怕天帝伤了秋翎只能隐忍不发,可天帝却还是知道了。天帝派了雷公电母要我受天雷劫的惩罚,秋翎用自己的身子替我挡下了雷电的术法。婚姻是天帝所赐我不能怪任何人,可此事只有云若一人知晓,是她害了秋翎!”?
☆、忘川奈何
? 屋里静悄悄的,流光合上眸子好像入了梦。小窗半开着可望见外头绿竹伴着微风婆娑,曲寒静静地掺上一杯热水,除了窗外的风声一时便只剩下流水入杯的动静。
我替他盖好被子从榻边走了出来,想必她还没走远,有些事可能有误会。
“你要去哪?”
曲寒在我身后问,我触上门把手回头道:“我不会走的,只是有些话需当面与云若问清楚,误会若是解不开便要遗憾终生了。”
曲寒没有追上来,我推门出去时云若还未走远。她的背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用通俗的话来讲便是可怜,我觉得她的背影很可怜。只是对一个九重天仙用这两个字未免有些怪怪的,可我真实的想法便是如此。
“云若。”
我向她的背影唤了一声,云若回头看了我一会儿:“你有事吗?”
我点头往前了几步:“有些话想要问你,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误会?”云若反问了一句天色便暗沉沉压下了乌云,本是阳光大好的天气忽而狂风骤起隐没了天上的炎阳。
我虚着眸子以防沙尘吹进眼睛里,突如其来的强风吹乱了我的发丝挡住了仅有的视线,这不是正常的气节变化,这是怪象。
云若痴傻般望着天上的云潮涌动:“我被发现了……”
曲寒这时从屋里出来也如云若一般望着天上滚动的方向:“天兵,是天兵……”
我拂去眼脸下的青丝往天上看,细瞧会发现乌云积压之地泛着不太显眼的金色光芒,那便是曲寒说的天兵?
云若没再多言转身便遁地走了,我不敢再为了流光的事害她滞留被捕,一切只待天兵撤去后再做商谈才妥。
曲寒拉着我进了屋子后将房门以木栓抵住,连窗户也死死合上了。
“他们是来找云若的,云若一走我们自然无妨。你躲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天兵撤去之前不可叫他们看见你知道吗?”
他锢着我的双肩正色,我却茫然无措:“为什么不能叫他们看见我?”
曲寒眸色触动半晌才道:“一百年前你便该死了,已死之人是不能再生的,你的命……逆了天劫。”
我木讷点头应了他的嘱咐,旧时听凡间堂子里的说书人讲,每个人生来便有自己的劫,历劫的过程被称为渡劫,渡过了便是大成,过不去便意味着消亡。曲寒救了我,我本该消亡。我这条命,是逆了天意才捡回来的。
曲寒取出怀中的往生珠捧在手里:“我想用它为你讨一个仙籍,届时就说你是我从人间捡回的孤女,天帝心情顺遂说不定此事便成了,等你成仙后我们就不怕了。可是成仙之前你不能叫他们看见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
我沉默,而后才又开口:“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曲寒忽而合上掌心死死攥紧了珠子:“若是如此你便会消亡,踏上奈何桥,喝下孟婆汤,遗忘前尘过去,仙尊便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想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旧事重提:“我的劫,是什么?”
曲寒这次没有拎我出去,只是食指敲了敲我的脑袋止住了我的妄想:“都跟你说不许问这个,过去的事太久,仙尊不记得了。”
外边儿的狂风止住,曲寒推开窗看时阳光又复了大地,他们走了。
竹叶因那动荡落了不少,曲寒望着满地青翠的绿闭眼呢喃:“成仙便能永生,得了仙骨……你便不会死了。”
我走出门外踏在石阶边缘小心翼翼地走着,身子摇晃却努力保持着不易掌控的平衡:“奈何桥是什么桥?孟婆汤又是什么汤?忘却前尘往事的滋味是什么?我不想忘,我想永远记得佛戾山,永远记得佛戾山上的每一个人。”
死是什么感觉?死的感觉我早已不记得了,我不想喝孟婆汤,我不想忘记佛戾山,不想忘了风华宫,更不想忘了他……
曲寒走到我身旁搀着我一路走,细长的石阶有了外力便格外轻松,至少我不再摇晃了。
曲寒一手牵着我一手背在身后:“奈何桥是灵魂最后经过的地方,只有过了奈何桥才能重新转世为人。桥上常年守着一位看尽人间百态的老婆婆,她会给沿途经过的每一个灵魂递上一碗汤,喝了便再无乐,无忧。前尘过往牵绊都跟自己不再有关系,爱也好,恨也好,都没关系了。”
我停下步子不再往前,良久转身望着他道:“若是不喝呢?”
曲寒笑了笑,拉着我的手从石阶上跳了下来:“那就是孟婆的事了,仙尊管天管地可不管别人喝不喝孟婆汤。”
我仰头忍不住呵欠,分明才醒来的,这会儿又困了。
“小璃累了?去睡会儿吧。”曲寒领我去了我最初醒来的屋子,这儿的侍婢皆在床前候着,褪去披风后便为我卸下木簪松散了发,曲寒瞧着勾起一抹笑转身便带上房门出去了。
曲寒在院外站了半个时辰,阳光洒在身上不觉得暖,心反而是凉的。
半个时辰后院外再次狂风大作,这次来的不是天兵,因为漫天乌云里并不见那道熟悉的金光。
曲寒向着天上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鸿琰单手扬起玄袍从云上跃下:“人呢?”
拂过的风带了些春日繁华的味道,曲寒闭眼吸了一口风中的清香:“这是春天的味道,我和小璃度过了数不清的春夏秋冬,你算什么?”
鸿琰额上的火符印记更浓了些,靠近几步与他正对:“赤羽重明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