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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槿约是在房间里调养休息,曲寒一路到了供奉佛戾山历代上仙的祠堂,推开门便嗅见了一阵阵烛火香,最后一块灵匾正笔书写着佛戾山风华之灵位,再往前一块便是云尧。
曲寒取出一根香烛燃,对风华的灵匾拜过三礼后插入了牌位前的灵珑方鼎中:“师父,一百年前你就该杀了鸿琰,你不该留他。”
曲寒拜礼后跪于金软垫上回想了往生河下的一切,虽时过月余却亦如昨日一般挥之不去。
那日那时的每一刻钟,直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师父,为什么仙会爱上魔呢?魔是世间阴暗秽浊的本体,他们害人害己为什么还会有仙对这样的生灵动情!师伯这样,小鱼也这样,你们为什么!”
“仙尊……”紫槿推门到他身后,“仙尊,你怎么了?”
曲寒嗓音沙哑越渐哽咽:“紫槿,你说他为什么要带阮之初回佛戾山,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紫槿拂过衣裙跪在他身侧:“过去的事不可挽,也许他也不想,可这世间有太多的事不是自主意愿便可以决定的,仙尊难道不也是这样吗?”
曲寒捂住口鼻努力隐忍,隐忍着想要嚎啕大哭的欲望任由眼眶划出的水痕浸湿了脸庞:“一百年前她就这样,她不听我的话,她说……她说那个人愿尽自己的一切报以她一世芳华,结果我却只看到她的身子越来越凉。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自己那时候能早点救她会不会事情就不会这样,我……我不想再看到她变成那个样子,我不想……”
“我知道,仙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小璃……小璃她会懂仙尊的。”曲寒埋在紫槿的怀里掩盖那一声声啜泣,紫槿只觉得被一层湿润迷了眼,不知不觉拂过他的肩侧轻声委婉,像在宽慰一个不成事的小孩子。?
☆、重归佛戾
? 鸿琰天未亮便召集诸魔往浮生殿议事,一是往生珠与焚心盏迫在眉睫,二是明日之后的大婚盛况不容有失。
议事也未耽搁太久,道尽了该道的事便各自散了,仅仅留下了段千绝。
“不知主上有何吩咐?”
鸿琰按上他的肩不知该怎么讲,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四凶器和大婚的事你无需管,有件事孤想托你去办,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段千绝抱拳:“但凭主上吩咐!”
鸿琰点头:“你去人间替孤找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手里应该随身携带一颗琉璃珠。”
“女人?琉璃珠?”段千绝不懂,“主上寻这个女人做什么?何况……琉璃珠并非难得之物,保不准有钱人家的千金闺秀都会有。”
鸿琰食指点唇想了想:“你若是见到拥有琉璃珠的女人便问她,可曾记得蜀王宫,可曾梦过玉镂殿,可曾见过似曾相识的人。但凡是对此有映像的人都替孤记下来,切记不可让其他人知晓明白吗?”
段千绝脸色变了变:“主上的意思……莫不是属下上次调查有误,妖后娘娘不是您要找的婕妤?”
鸿琰坐回金椅上抚额疲乏:“孤不知道,你只管去找就是了。无论结果如何,密报孤一个人就好。”
“是。”段千绝神色复杂遵命后便去了,偌大空旷的浮生殿再复死一般的寂静。
红羽一早送来了合上布帛的托盘:“娘娘,您猜猜这是什么?”
我嘴里咬着一口豆沙甜饼摇了摇头:“不猜,你揭开我看看不就成了。”
红羽嘟嘴跺脚怎么也不肯罢休:“不嘛不嘛,娘娘猜猜,猜猜才有意思,这玩意儿可沉了,奴婢手会酸的。”
我单手撑着下颌将余下的饼子送进了嘴里:“澄萸你猜猜?”
澄萸绕着红羽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周:“既然很沉……一定是玉如意!”
红羽摇头:“不对,还是娘娘猜吧,她笨。”
澄萸趁她捧着托盘腾不出手的空档气鼓鼓敲她脑袋:“你才笨呢,我那是故意的。这里头一定是凤冠!”
红羽将托盘放在桌上指着她一通责备:“我是让娘娘猜的,谁让你在这假聪明。”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我可不想掺和,方才的豆沙有些黏嗓子,喝口清茶润了润,顺便扯下布帛瞧瞧里头的东西。
布帛揭开时她俩都停了嘴,这是凤冠没错,可这凤冠……
我虚起眸子险些被凤冠上的金光迷了眼,这凤冠好美,美到我饮茶的心思都没了。
人间婚嫁都爱在凤冠上嵌满圆鼓鼓的白色大明珠,我以为那种装饰是最俗气的。这凤冠并未采用过多的白珍珠做衬,而是雕了极美的金雀并贴以金箔加工精致,仅有的几颗小珍珠皆是嵌在金雀之上连成一线,左右配以黑宝石为饰,且两旁及正前方垂下的流苏皆为纯金打造,怪不得红羽托着如此费力。
“这……”我伸出收去想要一抚却怕弄坏了上面每一处的精雕细琢,这个凤冠实在太好看了,只是不知道戴上它会不会压断脖子。
“过了明日就能去琉宫了,我要挑一个大一点的屋子,我要好大好大的床!”
红羽敞开手一个劲儿比划着,澄萸学着她的模样敞得更大:“你要这么大,我就比你还大!”
红羽挤眉弄眼不甘示弱:“你又跟我争,你就不能让让我?”
澄萸昂头哼:“为什么让你,做梦!”
“锦雀阁挺热闹?”殊彦驻在门口神色戏谑,于是乎,我的锦雀阁又安静了。
“你怎么来了?”殊彦如今近乎成了锦雀阁的常客,一时间我便想起他帮了我太多次,似乎还没怎么谢过。
故,我端上一盘未吃尽的豆沙甜饼学着澄萸平日的模样俯身递上:“这是奴婢新制的糕点,娘娘……啊呸呸,公子尝尝呗?”
殊彦今天似乎没什么好兴致,接过盘子置在一旁的饰架上侧身为我让出一条道:“主上让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在那儿等你。”
“真的么?”我想起那日的梨花树下便不自觉羞红了脸,“他怎么不自己来?”
殊彦沉默半晌脸色有些难看:“许是……许是要给你什么惊喜吧,你随我来就是了。”
澄萸和红羽面面相觑,我哦了一声便跟着他走了。一路上我追问了殊彦不少,可他一句也不肯答我。直到走出了玄门口,他亮出了随身不离的令牌。
守卫玄门的妖兵有些为难:“殊彦公子,您是该走南门的。”
殊彦回头冷目:“娘娘还未与主上大婚,走玄门最合适。且主上许我随意出入魔殿,你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妖兵当即听话左右让开,殊彦回头向我招了招手:“还不过来?”
我走上前一时无所适从:“这是要去哪儿啊?”
殊彦看也不看我带我聚云远离了玄门:“去主上等你的地方。”
我蹲在云上撑着下颌幻想:“是那个山丘吗?那儿的梨花不知道开全了没有,好想再看一回梨花雨。”
殊彦只嗯了一声便又安静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我起身点了点他的肩:“你不会是奉虔变的吧?”
殊彦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充分发挥神探的精神后退几步:“你是奉虔,想变成殊彦的样子带我去没人的地方杀我!”
“嗯,我是奉虔。”殊彦点点头走到我面前如往日的曲寒一样自我头顶上赏下一掌,“说我是奉虔,奉你个大头鬼!我们像么,像么?”
我捂着脑袋往一旁挪了挪:“我我我……我是妖后,你欺负我就是以下犯上!”
殊彦扬手又赐我一掌:“我欺负你了,然后呢?”
我带着哭腔无辜道:“你欺负我,我待会儿要告诉鸿琰去。”
殊彦听见了鸿琰的名字没由来地一怔,继而收起玩笑背过身去:“鸿琰……你没机会见他了。”
我不懂:“没机会?什么意思?”
殊彦又如到玄门之前一样再也不肯开口多说一个字,只过了一小会儿云层降下,这里的景色却颇为熟悉。
这里是……佛戾山。
我这才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殊彦,这不是佛戾山吗?这不是鸿琰的意思吧,你背着他带我来这做什么?”
殊彦拖着我一路往山上走,经过了我住过的小竹屋,经过了我走过的每一片草树石土。
到了风华宫结界的入口处,侍仙因鸿琰夺往生珠一行提防心重了许多。
“此处风华宫不得擅入!琉……琉璃,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想要挣脱殊彦却被他锢得牢牢的。
殊彦直道主题:“叫曲寒出来,就说殊彦带着应琉璃回来了。”
侍仙神色有几分疑虑,想了想还是转身通禀去了。
我隐去了玩笑正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