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鸿琰在外头待伤势愈合,我在里头以凝神法维持水温恒定。约过了一个时辰,待我手撑着下颌昏昏欲睡时他总算走了进来,眉色间多了几分神采,看着应是大好了。
鸿琰望着水中皱眉:“谁让你放花的?”
“花不好么?”我眨眨眼皮眸中尽散着无辜,“我想着去去你身上的腥味,总不能叫我放生姜吧?”
鸿琰因我的这般比喻扶额皱眉,想着能好生梳洗也不与我计较,低头解开腹间的玉带开始宽衣。
我转身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可越是不看脑中的场景便越是香艳,想想竟不争气地自鼻梁下淌出了两道鲜红。
“我……我去外头等你。”我蒙着脸向外落荒而逃,房内水雾缭绕,我却在院外一个劲儿地拭鼻血。
鸿琰出来时换上了我久未见过的玄袍,额上又生了那依稀可见的火纹印记。青丝散下于发间绾了一根简单的纯木钗替代了过分耀眼的紫金冠,他说干净衣裳都弄脏了,不得已只能暂且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这样的鸿琰,我倒许久未见了。
“收拾妥当了就回去吧,仙尊在往生门外该等着急了。”我愣过几许,盯着他一阵犯傻后回过头直喘大气,顺带少有自觉地为自己的脑门赏了一巴掌。
我踏出院外时才知积极的仅是自己,回头时他却一步也动。
鸿琰脸色犹豫后只缓缓道出一句:“我想再留一日。”
我一阵错愕近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留?往生珠已得伤势已愈,为何还要留?”
“因为这几日凶险从未像现在这般闲适过,我想好好观一观此处的夜景,出去之后难免又是一番缠斗。”
鸿琰仰头闭目,且话说的还不无道理。
曲寒和无唯在往生门外,殊彦流光等人驻守河边皆是等着这颗往生珠。得到往生珠并不是最后的结果,而最后携往生珠离开殇都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我想想不禁抚上怀里的珠子,出去之后便意味着免不了一场新的杀戮,殊彦不会放过曲寒的。
“鸿琰,能跟我讲讲东南山战役的事情吗?”
鸿琰仰头,凝眸瞧着身前早已枯萎的朽木轻轻一拂,四下积雪俱融暖和了不少,树梢又生绿芽未过几许便开出了成簇的粉嫩,夹带着枝叶生机勃发。
鸿琰望着答非所问:“你猜猜这是什么花?”
我往树上瞧,这花的色泽模样再熟悉不过:“是海棠。”
暖风拂过粉红的花瓣飘落,犹如人间落了一场花瓣雨。鸿琰掌心接住落下的海棠残花又问:“你可知,海棠花有微毒?”
海棠花确有微毒,可我知道,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鸿琰袖袍再扬,眼前的生机勃勃亦如过眼烟云再度消散,枯木最终仍是枯木。
“一百年前,天界挑起战乱犯我东南,那时偏偏又因着储玥与曲灵的儿女情长生出了许多事端,天界要罚她去天尽头受尽一世苦楚,储玥便是那时发了疯的。”
“储玥闯了天尽头?”我心中一沉不得不由衷佩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若非那夜往生珠的关系我甚至还不知他是什么样子。
鸿琰并未告以我的回答是对是错,冷峻的眸子充斥着看不清道不明的深邃:“曲灵离开天尽头后为避天庭与佛戾山的追捕藏匿于招摇山上,此事只有她与储玥才知,储玥不肯向我与殊彦告知曲灵的所在,甚至瞒过了招摇山下看守山门的神将。可惜天无不透风的墙,不知是何人发现了曲灵之所在,那人甚至同时向天界与魔殿告知了她的下落。至此后,曲灵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储玥再次现身是在那场仙魔战役中,就是那场战役,风华死了,曲寒毁了殊彦的容貌,我亦受他的重明幻境魂魄离体受了重创。至于储玥……重伤遁去前向我做了最后诀别,他说他要去有她的地方,再也不走了。”
我情不自禁抚上那颗枯木:“所以,他死在了招摇山上?”
鸿琰不语,我回头却是好奇:“储玥那时爱上仙尊的师妹,你不怪他吗?”
鸿琰眼下睫毛轻颤:“当时自然怪他,不过现在……没有资格了。”
他这话讲的我哑口无言,同样的话若是问曲寒,得到的答案一定是不可饶恕,但我现在……情之一字或许本身就是种毒,却偏偏有这能力叫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对他问这话的资格。
鸿琰向我伸手:“把往生珠给我。”
我低头从怀里取出往生珠不犹豫便给了他,鸿琰手捧着珠子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道:“走吧,我们出去。该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有些话我也想与曲寒讲个清楚。”
我小跑到他身后静待,鸿琰掌中运法升起了往生珠,一阵刺眼后身前便多了一扇熟悉的老旧石门。而石门之外就是曲寒,无唯,以及往生河畔的所有人。
?
☆、仙魔之夺
? 石门大开,我早鸿琰一步踏了出去,曲寒还在,却没了无唯的踪影。
“仙尊,那个女人呢,我要问问她……仙尊?”我冲他拂了拂手,曲寒神色难看不知在想些什么,甚至眼脸红肿像是哭过。
“小璃,你出来了?”曲寒抚着我的颊落下一滴泪,“我等了你二十天,你终于出来了。”
“二十天?”我瞪大了眸子险些一口气缓不过来,我与鸿琰在里头不过短短数日的光景,竟然一眨眼就过了二十天?
鸿琰随后从石门后走了出来,曲寒瞧着熟悉的玄袍火印却再无从前的隐忍冷静:“鸿琰,我杀了你!”
“仙尊!”
我错愕不及,曲寒却已推开我拿出许久未用的玄都剑向他刺去。鸿琰冷眉向后跃出数十步远避开他的剑气:“你疯了?”
“仙尊你怎么了?有事我们回岸上再说好么?”我不敢犹豫当即冲上去拦下了他,曲寒眸光泛红不知因何事怒极至此,无唯没了踪影,此事定与她拖不了干系。
“小璃,我们不回佛戾山了,仙尊带你去找云若圣母,她是流光的妻,仙尊可放心地把你交给她。”
鸿琰怔住:“云若居于九重天,且不说天规戒律旁人去不得,纵使去了,她不能触之仙气连佛戾山都上不了,你这不是要她死么?”
曲寒拉着我再听不得任何人的话,越过鸿琰身侧径直往河岸边去。
往生河面卷起波浪汹涌,曲寒拉着我与鸿琰一前一后冲出了水面。雪灵童被绑在树上以布帛塞住了嘴,段千绝就地生活正在串烤不知从哪儿捕来的走兽。雪灵童流着口水眼巴巴望着,殊彦靠坐树边闭眼休息,倒没见流光的影子。
“主上,您终于回来了。”段千绝见鸿琰后自是欣喜,殊彦却懒散睁眼并未多大的动静。
曲寒冷声道:“流光呢?”
雪灵童摇头晃脑有话说,段千绝瞅着心烦遂扯开塞嘴的布帛由他闹:“那个蓝衣服的,你把那火上的东西给我,我告诉你!”
我握紧了拳头上去顶他脑门:“小东西还敢发号施令,你说不说?”
雪灵童挣扎着嚎啕大叫:“你你你,雪女不在你就欺负我,下次再不给你雪珠了!”
我没好气又赏他一拳:“谁要你的雪珠,要我救你就求我,求我啊?”
话是如此说,段千绝双手环胸靠我走了几步,意思再明了不过——此处禁止救人。
雪灵童哼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记性,若不是我雪女才不会给你雪珠救那个大魔王呢,早知道让他死在北海渔村算了。”
他这话说的我一怔,曲寒一怔,段千绝殊彦无不将目光汇集于他的身上。这时除了鸿琰本人,在场每个人都是懵的。
“北海渔村?”这地方听着熟悉,月娘是北海渔村的人,在魔殿时澄萸说我沐浴的水是从北海雪山采集的梅上雪……
我愣了愣便又追问:“我到过北海吗?和鸿琰?”
雪灵童偏偏这时摆出一副不知从哪儿雪来的坏笑沐浴:“想知道?求我啊。”
鸿琰不理会他:“殊彦,距殇都城外的结界撤出还有几日?”
殊彦应声道:“过了今日便只剩九天了,不知往生珠……”
鸿琰笑了笑,扬手抛出一个弧度便将往生珠扔到了曲寒的手里。殊彦惊愕不知所以:“主上,你做什么!”
曲寒握着往生珠也是愕然:“你竟会把往生珠给我?”
鸿琰不看殊彦与段千绝的怔怒不解,末了只是淡然一笑:“此时在你手上并非意味着一直在你手上,今后可得仔细看稳,小心哪一日再被夺了去那可就不好了。”
曲寒使了使眼色示意我过去,我想替雪灵童解绳子却奈何段千绝守在一旁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