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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妙余’一身锦袍绫罗看也不看她:“赶你走是给足了情面,再吵吵嚷嚷当心卖你进窑子去!”
这叫嚣的千金小姐明眸皓齿出落得亭亭玉立,难怪有人常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纵使生的一副皮囊,可真正的丁妙余体型显瘦怎么也比不上她容颜有光。
“求求你了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违背小姐的意思了。”那丫头仍旧啼哭不止平白的惹人怜,我实在看不过这凄惨模样想要帮衬着说上几句,还未开口那金枝玉叶却猛地抬头向我看来,双目怒睁甚而泛起荫绿色青光,就如那日的邀我喝酒的‘曲寒’一模一样。
我心里受了惊连连后退出好几步,我怎么忘了,这里是幻境,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连馄饨也不敢吃了,放下两枚铜钱转身就走。一路上不敢回头看也不敢与任何人搭腔,这里的一切若非幻象便是妖灵所化,他们都不是本尊!
我一路奔回祠堂,见着鸿琰在里头站着才松了口气,总归是虚惊一场。
鸿琰递给我一包糕点:“你上哪去了,吃过东西吗?”
昨晚的事害我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只摇了摇头接过他的糕点。适才那碗馄饨吃的不好,只喝了一口清汤,这会儿瞧什么都是香的,只是在此后与他便再无什么互动了,一直到晚上靠近往生珠异动的时辰,我迷迷糊糊本在小憩,鸿琰推了推我往香案望了望,我才拍了拍脸蛋努力保持清醒。
如前两日一样,往生珠升于烟雾缭绕中,刺眼光芒散去便是新一夜的小心警惕。鸿琰白天消失了一阵,我本以为他是寻可行之法去了,可他眼下除了那柄刀子什么也没拿,我一阵失落猜他除了买糕点什么也没做。
我一眼瞟向熟悉的方向,今日却再不能同前两日一般思虑淡然了。
今夜的人,是‘奉虔’和‘曲寒’……
鸿琰怔了怔,看我的眸子更不自然。
往生珠疾速旋转而来,我与鸿琰一左一右退避三步才免了与它的接触。往生珠这一次不行沿上空盘旋缓行走却不急着降下,现在是它的禁锢时间,它在等,在等我们犹豫过后的那一刻钟!
我看出它的盘算上前夺过了鸿琰手中的短匕,不能让他伤害曲寒,决不能让他伤害曲寒!
“不许过来!”鸿琰往前走了几步,我执刀挡在‘曲寒’身前不许他再动。
鸿琰眼眸失色:“你不信我?”
我笑了笑:“事关仙尊性命,我不敢信你。难不成,你让我信你会杀了奉虔?”
鸿琰脸色沉了沉伸手道:“把刀给我,时辰快过了。”
我鼻梁一酸眼眶泛了红,以刀锋一面对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曲寒待我比旁人给了更多,今晚说什么也不会再由他决定!
“你把刀给我,我向你保证绝不伤‘曲寒’半分!”
保证?
鸿琰举止发誓:“我鸿琰向天地起誓,今日绝不会伤你仙尊一分一毫,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我心中动摇了些,握刀的手不再如此前警惕。在松坞山庄时虽曾叫我不要信他,可现在,我想再信他一次。
鸿琰小心上前伸手探向刀柄,身后却传来一声熟悉:“小璃,别信他,他是魔鬼……”
我受了‘曲寒’这一声惊吓蓦地抽回短匕,刀刃锋利将鸿琰的掌心又划破一条血口。
“你……你没事吧?”我松开短匕忧心他的伤势,这口子不算深,鲜血却顺着伤痕渗遍了每一处掌纹。
鸿琰隐忍着掌中刺痛抬头看我,下一瞬却脸色一变将我拽入怀中转身交换了位置。
耳畔传来鸿琰的一声闷哼,‘曲寒’冷眸将一记利刃自背后刺入了他的胸膛……
“鸿琰!”我这一声嚎地撕心裂肺,‘曲寒’抽回手肘拔出了利器,鸿琰却呛咳着呕出了一摊腥红。
“要不要……再赌一次?”鸿琰嗓音沙哑以极弱的声音笑了笑,“今日若能擒了往生珠,你便接个苦差事如何?”
“什么苦差事?”
鸿琰沉默了半晌才扬唇玩味道:“东南山缺个妖后,你看将这位置填了可好?”
眼眶下涌了太多的湿润,我忍不住破涕为笑却不敢应答:“等你活过今日再说,流了一身的血眼下该怎么是好?”
“曾听人在我耳边讲要做我一生一世的妻,今日同样的话我也做一做这般许诺。”鸿琰松开我答非所问,瞧着掌心血红只留下一笑淡然:“今日,东南山鸿琰在此许诺,我既不身死,亦不言拒,来日定迎阿璃做我的妻,一生一世的妻。”
他竟……他竟听见了?
我抿唇不再开口,一刻钟时辰渐近,‘曲寒’计算着时限将至亦不再动,反是往生珠速度渐渐复了原,辗转盘旋几回后径直向前跃了来。
我不知鸿琰是如何想的,今日不退避闪躲反而勉强着身体向它而去。我想拦他,指尖触到衣袍的一角却听他背对着我道了一声无碍。
他是东南山主人,是两界魔君,我知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现下境况,只能信他。
鸿琰的伤口还在渗血,双手沾满鲜红甚而浸湿了胸前的衣裳。往生珠还在靠近,鸿琰直走到了距它尚存几步的距离才算停下步子不再动了。
我捂住口鼻只剩惊愕,他未动,往生珠却已渐近他的胸膛处。我恍惚迷离又想起商乐受大火灼身的惨况,他是想以己之躯替代昨日的渔网??
☆、百年追忆
? 次日清晨,天边云雾散开透了些阳光下来。
鸿琰枕着我的腿睡得正沉,我手中握着往生珠仰头倚着石壁五味杂陈。
昨日夜,‘曲寒’留下的伤口一直在渗血,鸿琰借以此为利将往生珠扑在了怀里。我以为他会像商乐一样受大火燃尽全身,我以为到此便再无东南魔君了。岂料……
君便是君,纵然为凶器却也受了他的魔血抑制,心甘情愿地臣服了。
往生珠已擒,虚无幻境一夜间解除了所有的禁锢。我拼尽一身法力治好了他的伤口,昨夜的纯白与血红交融一片。
偏偏在我前日夜里向月老祈愿的时辰,寒霜风雪骤停,眼下连阳光都出来了。我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因着往生珠受伏的缘故,只知如今心思更乱,至少在他醒来前,我什么也不想做。
衣上的血渍早已干涸,我闭眼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梦里又重新回了风华宫,重新拥着紫槿轻絮攀爬玉桂或于殿前起舞,曲寒饮了一壶胭脂魅驻于千秋殿前隐眉含笑,鹤轩跃上屋檐吹箫而坐,一切还如从前那般欢好。
醒来的时候鸿琰靠在身旁转头不知盯了我多久,叫人诧异的是我手上的往生珠竟还在。
“你伤好了?”我忙追问他的伤势,昨夜被幻境中的曲寒刺入胸膛失了好多血,我甚至不敢想若是不能顺利得到往生珠,后果当如何。
鸿琰低头瞧着自己一身血红不禁惋惜:“才购置的新衣裳,可惜了。”
我几经犹豫还是将往生珠递了过去,鸿琰不动,过了良久只蹙眉道:“怎么,不怕曲寒扒了你的皮?”
说实话我也不愿如此,可往生珠是他昨夜以性命相搏换来的东西,且还因我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势,再夺珠子我便是没了心肝了。
于是乎,我郑重其事点头,心里却是一千一万个不舍。往生珠非寻常之物,我行此举便是注定无脸再见曲寒了。不怕?不怕才真真儿的有鬼!
“那还不收着?”鸿琰说话间撑着墙面起身方才舒了口气,伤势已无痛处了,尝试行走两步已是无碍。照此以往,不出多久必然痊愈。
鸿琰的动作本不足为奇,我却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从始至终他再未看过往生珠一眼,心底里关切的若非受伤不久的患处便是浸染血渍再度作废的新衣裳。
“你……你与殊彦到此难道不是为了往生珠么?为何……”
“为何?”鸿琰转身重述我的问话,“我说过,愿以往生珠之灵换得心之所系的一世芳华。”
我低着头不再说话,鸿琰寻了处通风向阳的地方盘腿而坐运功养伤,闭眼调息时顺带利用一下尽可能的人事资源向我开口:“烧些热水备着,我待会得洗洗身子祛尽这一身血,劳烦了。”
鸿琰破天荒的彬彬有礼,我也破天荒的不做反驳老老实实干活去了。
法力回归周身都觉得顺畅了许多,我一个点指房中便多了满满一桶热水,顺带扬手一挥替他撒了些花瓣。去一去血腥味总是好的。
鸿琰在外头待伤势愈合,我在里头以凝神法维持水温恒定。约过了一个时辰,待我手撑着下颌昏昏欲睡时他总算走了进来,眉色间多了几分神采,看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