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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心不在焉时日也过得比往常慢些,好不容易熬到月明星稀的时候天上却下起了雨。
李婆婆做好自己的活儿便休息去了,我衣着整洁坐在房中等他来。约二更天的时候外头响起了叩门声,慕容书撑着一把纸伞在外头轻声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我打开门时他的气色已好了许多,他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我摇头直言除了迷音扇似乎没什么可带的了。
他递给我一把纸伞笑了笑:“今夜雨大,小心别受凉了。”
“谢谢。”我接伞的一瞬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不由得一惊,“仙箫?仙箫怎么会在你这?”
慕容书低头瞧手里的长箫眸色复杂:“这箫本就是慕容家的,后来被阮之初夺走赠了云尧,才又辗转传到了曲灵的手里,我只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我忍不住叹:“难怪你急着要走,鸿琰要白姻、迷音扇和仙箫,现在有两个都在你手里。我看……白姻定也被你藏起来了吧?”
他执箫拨弄我耳畔的碎发:“你觉得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故意将她藏起来了?”
我耸耸肩:“你们是兄妹,你有权利保护她。”
他不辩驳,只转身踏至小院缓缓道了一声走吧。
我踩上他聚出的祥云忍不住多话:“这些家业你都不要了?”
积云不断上升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家业?在意的才是家业,不在意的便什么都不是。我的家业都在浮川谷,这儿不过是个临时驿站罢了。”
云朵渐渐加速,我撑着伞有些站不稳。慕容书抓我的手头也不回:“站稳些,我要加速了。”
我鼓着脸白他一眼,刚刚不是已经加速了吗?
他握我的手还执了箫,我低头瞧着又陷入了思虑。白姻杀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可慕容……
“在想什么?”他分明背对着我,身后却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看穿了我的所有。
我心虚摇了摇头:“没什么,发呆罢了。”
慕容书忽而侧了侧眸神色动了动:“你放心吧,我慕容书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白姻的死活跟我没关系。”
我哑然:“血缘关系是磨灭不了的。”
慕容书抓我的手忽而用力,声音在大雨磅礴中沉冷了许多:“那个女人和阮之初是一伙的,我恨她!”
那个女人?
我怔了怔:“你母亲?”
他不再说话,我见他安静自也不便追问这样的伤心旧事。积云很快降在了一处山丘上,此处是一盘绿林高峰,慕容书牵我一路撑伞往前走,走一会儿便见了一处四四方方的宅院,比我昨夜潜入的那座要小一些。
我煞是新奇:“这儿不是山上吗,怎么会有小宅院?”
慕容书向我指了指大门上的匾额:“你看那儿写的什么?”
我仰头隔着雨水望,过好一会儿才看真切了上面的字——慕容山庄。
他放下纸伞闭眼享受雨露的冲刷:“此处是浮川谷,这儿才是我的家。”
“你还有伤呢!”我忙冲上前将手中的伞举过他的头顶,“快进去吧,别着凉了。”
“小草……”他睁眼浅浅唤了唤。
我仰头对上他的眸:“怎么了?”
慕容书接过我手中的伞低头喃:“知道我为什么叫救你吗?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斩断了所有牵挂的人,至少我现在觉得有人陪我了。小草,答应我,将来无论报仇与否都不要再让我变成一个人了好吗?”
我抿唇笑的微浅:“你相信承诺吗?鸿琰曾经给了我世界上最美好的承诺,可他失信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力做到不离开每一个帮过我的人,包括你。”
他忽而呵欠连天揉了揉眼皮:“这儿是我的地盘,鸿琰不会料到我们会回来的。折腾一夜累死了,你早点休息吧。”
他将纸伞还给了我俯身拾起自己的那一把头也不回地进去了,我撑着伞在雨中沉默,承诺是一件很毒的事情,我不怕承诺,却怕自己做不到。
东南山魔殿
鸿琰回到阙宫后一直心神不宁,独自伏在案前坐了好几个时辰。兰儿照顾了扶青入睡后小心翼翼递上了一盅热茶,他吹了吹却又将茶杯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听说主上今日去夺迷音扇了,可是不顺利?”
鸿琰揉了揉鼻梁只觉得心烦意乱:“兰儿,看一个人最真切的地方在哪里?”
兰儿尴尬摇了摇头:“兰儿听不懂主上的意思。”
鸿琰思索再三后又详细地讲了一遍:“比如……比如一个蒙面人站在你的面前,你能通过她的眼睛判断这人是谁吗?”
兰儿食指点额想了想:“若那蒙面人与兰儿相识,靠眼睛应是能觉察其身份的。毕竟掩面能骗的也只有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罢了,就像主上蒙面站在兰儿身前兰儿一样能认出来,这是潜意识改变不了的。”
鸿琰听后忽而神色一变:“对啊,一个人的眼神是变不了的。一定是她,是她!”
鸿琰怒极拂去了桌上笔墨茶盏,兰儿受惊退了退,扶青被他从梦中惊醒又开始啼哭吵闹。
鸿琰懊悔上前抱他入怀:“青儿乖,父王不好父王吵到你了,青儿乖乖不哭了啊。”
兰儿从他眸中看出异样,想了想便壮着胆子问:“莫不是主上去夺迷音扇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鸿琰见扶青入睡便又将他放回小木床上:“孤不是去夺迷音扇的,白姻与他是兄妹,孤是去寻白姻下落的。若是她害了阿璃,孤誓将其千刀万剐以消出心头之恨!可是……可是孤看到了她,她不愿意见孤,她在躲着孤……”
兰儿不解想要问他见到了谁,话未出口却见鸿琰脸色骤变道了一声“不好”后施术遁离了魔殿往天外去。
兰儿愣了一会儿才记起外头正下大雨,忙转身取来雨伞快步追了出去,踏出阙宫外时却只见了鸿琰驾云遥遥而去的背影不知所以:“奇怪,主上究竟见到谁了?”
鸿琰顶着大雨倾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国师府邸,他是从他而降的,府外守卫无一人察觉他的存在。
鸿琰延着白天的记忆推开慕容书所诉的房门:“阿璃!”
房中无人,连点蜡的痕迹都没有。
鸿琰冲出房外仰天喝得歇斯底里:“阿璃,你出来,阿璃!”
“什么人!”
府邸护卫持刀而入将鸿琰里里外外围成了圈。卫忠从人群中踏至他跟前正色:“你是谁,竟敢擅闯国师府!”
鸿琰眼生腥红锢住他的喉:“慕容书在哪儿,说!”
来人双目血色被雨水浑身浸了个透彻,卫忠望着他心里竟不自觉胆怵:“主人的行踪从来不肯向我们报备,我们也不知道。”
“那她呢?”鸿琰蹙眉增大了手间的力道,“那个戴面具的人,她在哪!”
卫忠喘不过气拼力拍打着他的手腕:“她……咳咳,她应是与主人同行的。”
鸿琰扬唇笑容狰狰:“把她的底细告诉孤,否则孤要你们所有人下地狱!”
卫忠忽而被他踏在脚下猛呛了几口血:“她叫小草,是主人从市井中带回来的孤苦女子,其他的我什么都知道了。”
鸿琰蹲下身揪住他胸前的衣:“所以她成了慕容书的女人?”
“啊?”卫忠不料他会如此说,只看他神色便知这事不能认,故猛地摇头否了他的话,“不是不是,主人和小草姑娘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鸿琰听后眸中的红才渐渐消了些:“你敢发誓方才所言都是实话?”
卫忠竖指起誓:“我发誓主人与小草姑娘清清白白并无男女关系,若是所言有虚不得好死!”
鸿琰起身冷声道:“你想活命吗?”
卫忠抚着胸口吃痛站起了身:“说吧,要我做什么?”
鸿琰背过身仰头叹了叹:“孤不信任自己的人,你派信得过的人去两个地方盯着,若是有人去过这两个地方的任何一处你便立刻飞鸽传书告知于孤,此事办好了孤可赏你们长生不死!”
“长……长生?”卫忠舔唇忍不住动心,“哪两处地方,您讲便是。”
鸿琰回眸散着难以言表的危险:“一处是佛戾山风华宫,一处为普通的小宅院,宅院名叫清雅小筑!”?
☆、一百年后
? 在慕容山庄待了好几天,除了每夜必受那解除封印的苦痛之外日子倒过的闲适自在。
我蹲在院中双手撑着下颌问他:“我还有多久才能学习术法?”
慕容书躺在摇椅上闭目闲适:“等你封印解除。”
我仰头追问:“那什么时候封印解除?”
他想了想后睁眼走下木椅:“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