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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鸿琰你放开我!”
我唤着梦话睁开眼睛,醒来时外头天已大亮,李婆婆守在床边为我拭汗:“小草你可算是醒了,身子好些了没?”
我闭眼松了口气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解脱:“我睡了多久?”
李婆婆笑了笑:“快晌午了,你在梦里一直叫喊怎么唤也唤不醒,做噩梦了吧?”
我揉了揉额角半坐起身:“我睡了这么久?”
“可不是,主人走时让我嘱咐你好好吃饭,他今儿个中午就不回来了。”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便无其他了,他回不回来与我有什么干系?
李婆婆见我无恙方才转身整理床前拭汗的清水面巾:“主人今日称病向陛下告假,偏偏撞上今儿个陛下的五十大寿,宫里头派来御医三催四请才不得不去的。咱们主人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当真是离一刻都不行。”
我没反应过来一时有些语塞:“你说……你说他今日告假没去早朝?”
“那可不?”李婆婆一边忙活一边道,“主人昨夜在屋外站了一宿,他不肯回去休息,我搬了椅子让他坐他也不肯。许是担心你身子不好却不便说,主人其实没有表面那么不近人情,只是拉不下脸明示罢了。”?
☆、再无唯一
? 本以为今日晌午还得去一趟那间屋子,他不在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李婆婆做了午饭给我吃,吃罢后肚子发胀遂想着去外头走走。踏出门外仰头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日日戴着面具实在叫人窒息,我甚至不知殊彦那些时日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在想什么?”我回眸看,来人搭话的是慕容书身旁那个叫卫忠的随从。
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不过记起了故友。”
卫忠伸手递给我了一个小盒子:“这是主人方才托宫人带回来的,他让我给你。”
“这是什么?”我好奇打开盒子,里头装着白色软膏状物,看着像是药。
卫忠抚着鼻梁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送东西的宫人说今日陛下高兴遍赏群臣,这是主人特意向陛下讨要的,日日均匀涂抹可淡化伤痕。”
“淡化伤痕?”
我一时喜不禁触上那冰凉的面具,卫忠的下一句话却又毫不留情给我灌了凉:“你别高兴太早,主人托那人转告说这药膏只能淡化,你脸上伤痕太重根本盖不住,全当养伤了。”
我笑意全无咬唇又复了失神的模样:“陛下的药一定是上品,替我谢谢他。”
卫忠耸耸肩转身便走了,我捧着手中的药盒心里乱糟糟的。青儿有没有饿肚子,他有没有吃上奶?丁妙余会不会害他,鸿琰能护好他吗?
想到此我又无力地笑了笑,扶青终究不似于我,他是鸿琰的亲生子,鸿琰怎么会亏待他?
“在想什么?”
身后又传来一声与方才同样的疑问,我失神间回头也未仔细瞧:“忠护卫怎么又回来了?”
这话才道我便后悔了,慕容书执扇而立脸色微微一僵:“我的声音和忠护卫的声音很像吗?”
我愣了愣,他不是才托宫里人代为转交东西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我低头不安搓了搓手:“忠护卫刚走,我……我以为是他。”
他望了望我手里的药盒淡淡开了口:“你不喜欢可以扔了。”
我忙摆手:“没有不喜欢,谢谢你的药,也谢谢你这几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
“谢我?”慕容书嘴角微挑,“鸿琰法力高强,我帮你只是为自己的复仇增添助力而已。”
我抿唇答:“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可你和他们不一样,至少你正大光明说出来了。”
慕容书神色微扬合拢扇面上前轻轻敲打我的额:“或许你从前是妖后,可在我国师府上你就只是一根草。永远要记住在我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明白吗?”
我含笑仰头正视他的眸:“妖后已经死了,小草记得清自己的地位。从前应琉璃当他是心中的唯一,可对现在的小草而言,此生再无唯一!”
魔殿 鸿琰抱着扶青在琉宫寝中闭了好几日,外人皆不能进,不得他的允许也不敢进。
兰儿搓揉着手心想道出实情却忧心攥在丁妙余手中的家人性命,正不安地来回踱步却见丁妙余着上一身素白从外而来。四目相对时兰儿心虚垂下了眸子不敢与她直视,丁妙余只是凡人,可身上透出的气势却比她这个妖魔还要可怖。
丁妙余此刻瞧着面目憔悴无光连妆容也没上,这是她整日闭在玉镂殿不吃不喝好不容易才养出的倦容。
“别动歪脑筋,否则即使我死也有的是人陪葬!”
丁妙余靠近她耳畔小声耵聍几句拂袖便要进去,兰儿慌乱拦在她身前跪下,道:“兰儿绝不敢在主上跟前说一句不该说的,请侧妃娘娘不要……”
丁妙余的一记怒瞪将她未道出的话都堵了回去,小声警告她不许乱说后责令由绿芙跟红羽将其拖向角落小声“警告教导”,自己则掩面逼出了眼中的泪方才踏着碎步走了进去。
推开门时鸿琰靠坐在墙角的地上仍抱紧怀中小儿动也未动,只口中缓缓喃出几声冰冷:“孤说的话都听不见吗,出去!”
她瞧他落寞的背影忍不住心痛:“夫君……”
鸿琰抬头时语气轻了些:“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丁妙余拂裙蹲下去抚他冰冷的颊:“妙余知道夫君心里难受,可姐姐回不来了,夫君这样折磨自己让妙余怎么办?”
鸿琰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妙余你说实话,那晚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他的质问叫她神色一僵,下一刻便是无尽的委屈刺痛:“夫君以为妙余有这个胆子如此做吗?还是夫君觉得妙余就是个歹毒的蛇蝎女人?”
鸿琰看她眼中含泪不免暗责自己的直白:“孤只是问问,你别往心里去。”
丁妙余正以袖角拭泪,忽而跪在他身前叩头拜了一拜。
鸿琰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丁妙余连叩三响,起身时额角已渐渐擦出微红:“第一头是妙余对王的拜礼,你是东南山魔君是妖魔两界的王,可你也是妙余的夫君,更是妙余心里的王。”
丁妙余的话叫他心中悸动,细算了算,似乎很久不曾去玉镂殿彻夜宿过了。
丁妙余看出他眼中的不忍接着开口:“第二头是妙余代姐姐而拜,姐姐是夫君的正妻也是孩子的母亲,更不愿看夫君和自己的孩子这般狼狈痛苦。”
鸿琰低头又陷入了沉默,他的眼中看的念的全是闭眼熟睡的幼子。丁妙余伸手抚了抚他的头:“第三头是代青儿向他父亲的拜礼,青儿不足月便出世了,妙余知道夫君的法力可保他不受冻更不受饥,可夫君忍心看他出世这么些天连一口奶都吃不上吗?”
丁妙余话音刚落扶青便在梦中发出了阵阵低小的呼声,他还这样小,他甚至还没有足月……
鸿琰望着他的娇小模样眼中透着从不曾有过的慈爱:“孤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丁妙余以膝蹭地上前靠他身旁而坐:“夫君若执意如此,那妙余陪着夫君和青儿一起。”
鸿琰回眸顿了顿:“你身子弱,回吧。”
丁妙余垂头靠上他的肩:“妙余身子再弱也比现在的青儿强多了,青儿都能陪着自己的父亲,妙余为何不能陪着自己的夫君?”
鸿琰心里哽咽嘴上却不言,丁妙余沉过几许又道:“夫君在每个人面前都是傲世威严的模样,妙余每想到此都好羡慕姐姐。夫君对每一个人都自称为孤,却只在姐姐一人面前把自己当成了普通人。妙余有时候忍不住就想起了从前在蜀王宫的时候,那时候夫君叫我鱼儿,而不是锦妃。”
鸿琰低头望着她不自觉苦笑:“这几个月照顾阿璃疏忽了你,是我对你不住。”
丁妙余闭眼静了一会儿却又蓦地仰头:“夫……夫君方才说的什么?”
丁妙余惊喜之余喜不自胜,他对她说了——我。
“主上!”鸿琰未及作答门外便来一奏报小妖,“有镇守妖兵发现曲寒在旭阳峰下徘徊了好几个时辰,看着似无攻山之意。”
鸿琰抱着扶青起身皱眉:“你说什么,曲寒在旭阳峰下?”
门外小妖正色答了一声是,鸿琰自那夜之后头一次踏出琉宫冷冷看着绿芙和红羽:“你们两个立刻护送侧妃回去。”
她们不敢耽搁垂头应了之后忙小跑到丁妙余身前搀住她的手,丁妙余向他道了一声小心后便回了。
鸿琰将扶青小心放进兰儿的怀里点指逗弄:“你带着青儿去阙宫住,今后他的一切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