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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这个孩子的福,鸿琰在琉宫外竖上结界不许外人入,也不许琉宫的奴才随意出去。我又被囚禁了。
他还是每天都来,我却露不出笑脸迎他。
外头已经秋凉,鸿琰这次为我带了一件新制的素白袍子:“阿璃,喜欢吗?”
这袍子比春日穿的要厚些,他说我爱白色,所以衣袍上不带任何色泽花样。
我倚在床头望着窗外落叶飘零不答他的话,为了孩子,我又走不了了。
鸿琰伸手刮我的鼻梁:“想什么呢,快穿上试试,你不是最爱白色吗?”
我闭上眼睛小声地喃:“不想穿,搁那儿吧。”
“阿璃!”他捧上我的颊表情有些怒,“你怎么不笑了,你自己说要回到从前的你笑啊!”
我烦躁别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一只手腕不放:“应琉璃,是不是有了孩子你很失望?你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所以连装都不愿装了吗!”
我蹙眉:“你……你都知道?”
他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恨我入骨恨不得杀了我却突然变了态度想回到从前,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装?你继续装啊,你笑啊!”
我扬起戴着鱼骨镯的那只手道的毫无感情:“你以为留一串牙印就能宣告主权吗?我只对两种人笑,在乎我的人和有利可图的人。这两个月我本以为你是第二种,可现在你连第二种人都做不了了。”
鸿琰眉眼颤着竟掉了一滴泪:“我求你不要这样了好么?我们本来是很好的为什么不可以回到从前呢?”
“为什么?”我神色僵硬学他曾经为我拭泪的动作抹去了从他眼眶落下的湿润,“因你为护丁妙余而不分青红皂白地伤我,因你害死殊彦,因你害我小产,因你利用我的感情拿我当棋子,因你答应我不伤风华宫却用青灵诀重伤了仙尊。我说了这么多够不够?若是不够我还可以继续说,云若,流光,澄萸,你还要我再说吗!”
他怔住:“谁告诉你我利用你?又是谁告诉你我重伤了曲寒?”
“重伤曲寒之事是白姻用铜镜幻出镜像让我看的,你还不认吗?至于利用……”我仰后靠上了软枕又道,“有些事我不讲可你不要拿我当傻子,从殇都时你便对我说谎,不过我都想起来了,入阙宫密室前就想起来了。”
他攥拳透出一抹不安:“你想起什么了?”
我环过鸿琰的颈贴在他耳畔喃喃:“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你不记得了吗?鬼面人。”
鸿琰听到鬼面人三个字身子微微颤了颤,我不理他继续道:“你体内的雪珠是我为你求来的,我是你的恩人,你却恩将仇报要用我的血祭祀傀儡魔,你还奢望我再信你的哪句话?”
他嗓音沙哑:“阿璃……”
我推开他走下床榻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回眸一笑:“别叫我阿璃,恶心。”
鸿琰追上来堵住门不许我出去:“从前我是害过你可那是从前啊,我承认我利用过你骗过你,我也承认娶你之前就找到了妙余,可我现在是真的爱你,我求求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求你了……”
我笑得娇俏依旧是那副神色:“爱我?那你的仙算什么?你在枯木林中亲口对我说为了她到死不能解脱,莫非痴心人移情别恋爱上我了?哎呀,琉璃怎么敢当啊?”
鸿琰静静了望了我一眼却又笑了,他咬住自己的指节笑容凄苦,甚而管不住一滴滴淌下的泪只知道笑,模样就像自己亲手制的傀儡一样呆板。
看他难受我便痛快无比,可越是痛快心便是越痛,心里分明在淌血却仍管不住自己的嘴:“鸿琰,你纳妾那夜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爱你了,应琉璃早就不爱你了!段千绝放刀是故意的我杀你也是故意的,我留下来就是为着寻个机会让你死,我时时刻刻巴不得让你死!只可惜眼下多了个孩子,装不下去了。”?
☆、你来斟酒
? 鸿琰愣过一会儿眸子又复了凌厉,半晌后咬唇:“是不是有利可图你便能装?”
我淡然:“是。”
“好,你要利,我给你利。”鸿琰拭去脸上的泪渍又如往常般不可一世,“应琉璃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报复曲寒我就是在利用你,我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你!讨好我,像那些献媚逢迎的人一样讨好我,只要你做到了我会考虑在你生下孩子后放你走,如何?”
我回头倒了一杯清水小酌,心在疼,锥心的疼。
这清水是凉的,却没我的心凉。分明是自己口口声声让他承认,可如今承他认了我竟会觉得想哭,应琉璃你就是犯贱!
我不安攥紧杯缘回头淡淡应了一声:“真的?”
鸿琰上前夺过杯子捏我的下颌:“真的,我要的只是孩子,你不过是棋子罢了,留不留都一样!”
他手劲很大捏的我有些疼,我想皱眉却不甘心在他面前示弱,指尖摩裟强迫着自己笑:“好,成交。”
鸿琰恨恨瞪我一眼转身便推门要走,门开的一刹他回头下了第一道令:“今晚来阙宫陪我,这是命令!”
他走了以后兰儿才敢进来,雪灵童也跟着进来了。他的神色不太好,眼脸下甚至泛出了些黑色。
我蹲下身抚他的颊:“你怎么了,怎么没精神?”
雪灵童揉了揉眼睛调皮笑了笑:“没事,只是担心雪女。”
我松了口气揉他的发:“放心吧,雪女没事,她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回雪山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雪灵童摇头了:“我不想回雪山。”
“为什么?”
我瞪大了眸子几乎不敢信,雪灵童努力隐去倦容只轻轻向我道:“我不想让雪女为难,她只在雪山无人可比,一旦离了天时地利她会受伤的。没有百转残雪阵她连那个拿箫的女人都打不过,她比我还怕火。”
他如此一说我就懂了,雪女怕火,而鸿琰的青灵诀偏偏又是火,还是除了施术人之外无人能灭的火。
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他,这种事也没法哄。他虽是孩子,可他不傻。
我牵他的手出去荡秋千,庭外播下的种子已经露出了小嫩苗,可要长成树还需要很久很久。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雪灵童坐在秋千上唤我:“琉璃……”
“恩?”
“琉璃……”
我笑了笑:“怎么了?”
雪灵童脚下蹬了蹬:“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喊两句。”
我没好气拍他脑袋:“怎么突然这么神经兮兮的?”
他突然将秋千蹬的高了些向我吐舌头:“我喜欢,你咬我啊!”
我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谁理你,我困了进去睡会儿。”
有了身孕便开始嗜睡,我这几日犯懒越来越明显了。
我转过身回寝殿去了,雪灵童一边随风荡着一边回头看,良久才以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了一句:“我不能让雪女为难,对不起,对不起。”
我这一觉睡到了傍晚,兰儿见我起来便端上了晚饭。荤素都有,只没有一样是油腻的。
我简单吃了几口便觉得饱了,打开衣橱想挑一件衣裳却不经意瞥见鸿琰曾经褪下让我洗的玄袍,这袍子搁在这儿便忘到了现在,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我吸了一口气挑了件颇华丽的长裙,这裙上绣了好多牡丹,都是他喜欢的。
“娘娘要穿这件吗?那奴婢给您梳个陪衬这衣裳的发饰。”兰儿堆满笑为我更衣,还时不时夸赞我有眼光,说这花色好看比一身素白美多了。
我敞开手臂像个衣架子随她摆弄,换好衣裳又坐上妆台让她束发,怎么弄都由她,反正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她给我梳了惊鸿髻并配了最华贵上等的首饰,我对镜笑了笑,果然陪衬衣裳。
“兰儿,为我上妆吧。”
“啊?”她犹豫着有些不敢,“娘娘怀着孕呢,怕是不能触这些吧?”
我不以为意:“有什么不能的,难道琉宫用的东西会是次品吗?”
她见我坚决也不说什么了,手脚灵活两三下便打好了胭脂水粉还为我执笔描眉。都说举案齐眉,若是夫君肯日日为妻子描眉那便必定是极其恩爱的一对,我眼角撇着镜中险些将兰儿当成了鸿琰,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为我描眉过。
“好了。”兰儿将铜镜摆正了些,“娘娘看着可还好?”
我点头:“是不错,走吧。”
她搀着我走出了琉宫,因是鸿琰下的令,故而这结界到了傍晚便自动撤了。
雪灵童独自坐在秋千上玩耍,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这会儿瞧他神色气息竟比从前弱了些。
一路上时不时有旁的奴才偷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