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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离宫前净了脸却并未梳妆,头上既无一饰更不曾添过一层脂粉。身上的干净衣裳应是昨晚回琉宫后换上的,虽说有些花纹可架不住色泽朴素,两相对比甚至让我产生了小侍婢与妖后对视的错觉。
鸿琰放下手中的檀香花木毫笔眉色一紧:“你该待在宫里多休息。”
我越过丁妙余走上书案边放下手里的休书:“是想休息,可这里需要添上你的名。”
鸿琰撇过休书笑了笑:“这是什么,这不是我写的。”
我挽袖执起毫笔递至他身前:“是谁写的不重要,只是差个名字而已。你们前世姻缘天注定,我是该退出的。”
“天?”鸿琰不接毫笔,抓起休书撕成了好几片,“这儿是魔殿由魔说了算,回去休息!”
休息?人可休息,心呢?
我含泪摘下腕上的鱼骨镯放于他的书案前:“鸿琰,若是给不了我曾经的许诺,请你放我自由。”
说罢我便转身走,鸿琰铁青着脸抓起鱼骨镯拦在我身前强行又戴了下去:“你当这是什么,说戴就戴说摘就摘的吗!”
我挣脱他的手不想多留一刻:“我求你放我走,不要让我恨你。”
丁妙余拾起削皮小刀重新打理果子,刀锋触到果肉的那一刻忍不住往里捅了捅。
“那就恨吧,我不会让你走的。”鸿琰从身后束我的肩膀,贴向耳畔言语冰冷,“你敢走,佛戾山周遭百里有的是人为你赔命。”
心里好痛,钻心之痛。
一滴晶莹顺着眼眶滑落淌于他的指缝之间,眼泪浸湿嘴角,苦味在口中蔓延。
心头忽而涌上一阵恶心,我昨夜今早什么也没吃,不自觉泛着干呕什么也吐不出。
鸿琰察觉异样松了手:“你怎么了?”
我捂着唇想吐,与之前吃药时的恶心不一样,只是单纯的想吐。
恶心之后便有些头疼,不知是不是昨夜淋了雨没好全,眼前迷糊倒头便跌了下去。鸿琰抱我躺上床榻唤来离开不久的大医,我迷迷糊糊听见他们的对话。
大医把脉后一脸笑向鸿琰作揖:“恭喜主上,娘娘有喜了。”?
☆、雨过天晴
? 大医报我有喜时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大喜,而是大惊。
鸿琰怔了怔:“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大医又作揖道:“回禀主上,娘娘确实有喜了。许是娘娘心情郁结且近日身子不适的缘故,怀胎迹象并未侧妃这般明显。属下糊涂,昨夜顾着娘娘高烧不退的事没注意到这一层,请主上恕罪。”
澄萸听后忙上前插嘴,言语间透着道不出的喜悦:“主上您不知,娘娘最近特别嗜睡,只是从未晨吐恶心过,所以奴婢也不慎疏忽了。”
我枕着软垫下意识抚上小腹,这里面有……我的孩子?
大医说这孩子孕期不久需与侧妃一样好生养着,我手心抚着一时哭笑不得。
是天在玩弄我还是命在玩弄我,为什么你要在我下足决心的时候出现,为什么要在我提笔写下不孕无子的休书之后出现? 丁妙余沉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有些话不道不好,抿唇了许久勉强坐上床前抚我的手笑盈盈说着:“魔殿喜得双子真是好兆头,妹妹可要恭喜姐姐了。”
“哪儿有喜,我要看我要看!”澄萸喜不自胜道过一句后便不再多话,雪灵童拨开人群一个劲儿嚷嚷,好不容易突破重围挤到榻前轻轻抚我的腹,“小娃娃都是从这里面出来的吗?我和雪女都是吸了日月精华而成形的冰晶,我也好想从这里出来。”
鸿琰忍不住打他的手:“你凑什么热闹,这几日安分些不许闹,要是伤着孤的孩子就让你回雷火狱尝尝苦头。”
我闭上眸子嫌他们吵,方才硬下的心肠又软了。我不想留下,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良久,我忍不住起身去探澄萸的手:“澄萸,搀我回去吧。”
我的掌心覆上温暖,牵我的人却不是她。
鸿琰握着我的手小心翼翼搀我下床:“去给娘娘派一顶轿子过来。”
“不必了。”我抽出手走到澄萸身旁,“我想走走,轿子颠的慌。”
鸿琰不跟我争,只眼睁睁看着澄萸与雪灵童一左一右陪我回去,自己却一步步跟在身后不肯离远了。
一路上雪灵童止不住喜滋滋地笑,澄萸也是抿唇眉角微扬。我低头忍不住又抚了抚,它还没有隆起,我却总觉得有人在里头踢我,他在翻跟头,在喊我娘。
沿途走来,这一前一后似乎成了一道不俗的风景线。许多侍婢妖兵围在一旁明里暗里头望着,鸿琰的行为举止已对我造成很大的影响。
故,我回头:“主上这样做我很有困扰。”
鸿琰不答我,左右望了望便叫那些偷看八卦的小妖全都散没了影。而后,他继续跟着走。
我扶额:“你能不能回去?”
鸿琰耸肩耍起了无赖:“整个魔殿都是我的,回哪去?”
我被他堵得无话,遂转过身步子加快了些。
走了几步却忽而被他腾空抱在了怀里:“你还怀着我的孩子,竟然堂而皇之走这么快?”
“腿长在我身上,你放手!”我推嚷了许久无果,后气极了去咬他的肩,他仍不动。
他忍痛笑了笑:“你再动,要是掉下去把孩子摔没了是要逼我去跳长江吗?”
我又被他弄得无言相对,澄萸牵着雪灵童一大一小躲在草木后蹲着偷笑,我招手想唤他们走近些,这两厮却不约而同摆手跟我说拜拜。
我不挣扎了,只是双手并用对着他又掐又打:“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鸿琰被我掐得咬牙喊疼,实在拗不过去便施法在体外聚了一层微弱的防护结界,随后张口大义泯然:“我不放,你打死我吧!”
我:“……”
琉宫里的侍婢看他抱我回来皆是诧异,我这时靠在他的肩上动也不动,心里只剩下五味杂陈。
鸿琰入内寝将我置于锦榻之上,拾了软垫靠于我身后便又转身向门外走。我以为他这是要回去了,他却步上前锁上房门后又折了回来。
我赌气别过头不想看他:“你锁门做什么?”
鸿琰坐于榻边捧着我的脸转了回来:“我要你收回昨天的话。”
我疑惑:“昨天?我说了什么?”
鸿琰依旧捧着我眉眼专注:“你说,你不爱我了。”
我不禁苦笑:“主上这话怕是说反了,不爱的人……是你。”
鸿琰笑脸僵住却只在一瞬,一瞬之后便又复了笑颜,握着我的手抵上他的胸口认真道:“这些日子一直与你赌气,可现在说的是真心话,我爱你,此心绝不相负。”
“可你已经负了。”
我说着便要撤手,他却按上我的手肘不许我动:“我曾经伤过妙余,我也想过让她寻个自己的人生好好生活。可她还记得从前记得我,我做不到看着她祈求还扔下她不管。我承认我变心了我爱上了你,可我必须对她负责。若你的丈夫曾经辜负过别人还对她冷血无情不管不顾,我还配得上做你的夫吗?”
我看着他如此一字一句鼻尖便又酸了,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眼眶这含着湿润却被他靠上前堵住了唇。
他的这一记吻缠绵温柔,我不自觉间又将自己迷失了过去。这月余来的怨,月余来的苦,似乎都不复存在了。
我闭上眸子任凭泪水浸湿了脸颊,这一次,我哭的很快乐……
玉镂殿与琉宫似乎永远都对不上同一个弧度,喜忧总是相对的。
丁妙余遣走了除红羽和绿芙外的所有侍婢,栓上殿门后撕扯着布帛绫罗借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曲灵的幻影聚于床前逍遥靠上带着花香熏染的软垫:“有脾气就去摔有声的东西,撕布帛算什么发泄?”
丁妙余回头隐忍住哭腔:“摔东西?摔东西被人听到传进鸿琰的耳朵里我还争不争了!都怪段千绝好端端让鸿琰封了她的法力,否则以她的性情早就施法偷着跑了,今日还会让他签什么休书?”
曲灵坐起身挑眉一笑:“这么点儿事都能把你气成这样,你凭什么去争?如此大动肝火,也不怕伤着你的孩子。”
丁妙余听后才算克制怒火坐下身去:“那你说,该怎么办?”
绿芙小声插嘴讨好:“侧妃娘娘无需恼的,她有孩子,我们就让孩子没了不就成了?”
红羽听后皱了皱眉却不说话,曲灵瞟她一眼只静静道了两个字,愚蠢。
丁妙余回头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曲灵把玩着榻上垂下的青纱:“第一,让她小产了鸿琰必会心痛不已,届时恩宠更胜现在百倍,岂非弄巧成拙?第二,应琉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