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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慢镜头,他的左脚抬起,心书忽然冲过去推开他。她看到的最后一眼是他倒向地面,她去势太猛,自己一下就掉了下去。
并不是很高,只是很陡,下面还往里面缩了缩,她只觉得一阵疼痛,就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并不见他。原来他已经出国了,他到底妥协随那个女孩一起。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女孩子,有一个很美很美的名字,叫,戴云娜。
走了一段时间,心书抬头看是已经信步走到一个繁华的休闲区。她站在一个匾牌下等车,马路上的车如流水,可是没有一个停下来的意思。
心书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是我,你还好吗?我侄子最近乖不乖?……嗯,没事,就是问问你……我今天辞职了……不知道,他说‘好’……公司怎么缺我这样的人,比我做的好的多了……没有,我现在逛街来着,感觉好轻松……不用了,你好好休息,现在下着雨呢,我有空去看你……好,再见。”
“再见。”
心书转头,看到同时说这句话的还有从身边而过的人,是个美丽无比的女人,虽然在雨中脚步有些急促,可是仍然优雅,她走近不远处的车里,很快开车走了。
心书几乎有些恍惚,她是穿过那个枫树林直接来到这里的吗?
她说再见的对象正微笑挥手,挺身玉立,眼镜幽深,给人感觉就像什么都不会使他慌乱。
心书略转过身去,低头看已经湿透的路面。
雨似乎越下越大,终于找回夏天的脾气,天边隐隐雷声,一道刺眼的闪电呼啸而过。心书闭了闭眼,再睁开,从匾牌的镜框里见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车门打开,那人进去,摇上窗户。车子似乎就要发动。
雷声闷声炸开。心书瑟缩了一下。
忽然车门又打开,男人从车里走出来,一步步走过来,停在心书背后。心书慢慢抬头,在玻璃里和他对视。
他笑了,把蓝色的伞停在她头上。心书盯着那双温柔的眼睛,慢慢弯起嘴角。她刚才还在对自己说,他不会看见自己。
他明明没有看见,还进了车里,竟然又拿着伞出来了。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温暖,就像童话里的天使:“你看你,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心书看见镜框里的自己,浑身已经湿透,盘起的头发凌乱地垂下来,有两缕贴在鬓边,依稀还在滴着水珠。她的脸空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
果然狼狈无比。
他扶住她走进车里,用毛巾给她擦额头的雨水,鼻尖上的雨水,头发上的雨水。
动作那样轻柔,让人觉得他在擦的是一个稀世的宝贝。心书闭上眼。
车子发动的时候,心书靠在后座上睡着了。等他喊醒她,她才发现到了公寓楼下,她没有动,只是轻轻说:“佑之,我不想回家。”
他点点头,便把车子掉了头。
心书洗了澡,吹了很长的头发,她觉得手都酸了,也没有吹干。
周佑之端来姜汤给她喝,她瞪大眼睛:“姜、汤?可不可以不喝?”这种古老的东西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只记得小时候着了凉被逼喝,也是趁着妈妈不注意倒掉的。
心书皱着眉,可是周佑之只是端着在她面前,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他像哄小孩子:“家里只有胶囊,没有冲剂了。这个很好喝的,放了红糖。”
说着还放在嘴边尝了一口,然后把碗放在她嘴边。心书只好闭着眼喝了几口,似乎没有记忆中的辛辣,她一口气喝完。觉得身上已经暖了很多,冰冷的手指慢慢变暖。
等周佑之做好晚饭,心书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湿的头发垂在沙发后面。
心书恍惚中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意在头顶旋绕,脖颈痒痒的,她睁开眼,看到周佑之正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发。
周佑之说:“吃点饭吧。”
心书摇摇头:“我已经喝饱了,想睡。”
他说:“到卧室睡吧。”
心书很听话似的:“好。”可是她靠在那里并无动静,似乎又要睡去。周佑之觉得有些异样,伸手一摸她额头,果然滚烫。他抱起她,放到床上,又去冲了退烧药,这回她没有问是什么就直接喝了。
☆、第五章【曾许诺】四
心书觉得很热,翻来覆去,就掀掉了被子。可是马上又被盖上,她一脚踹开了。她似乎听到一声叹息:“乖,出汗了才会好。”
下一刻额头上一片冰凉,她总算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觉得好冷,慢慢睁开眼睛,台灯的光很柔和,原来她还是把被子推到一边了。她拉被子,一下却没有拉动,这才看到周佑之睡在床的边缘,压住了被角。
这一动就惊醒了他。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松了一口气:“总算退了。”
心书笑道:“你怎么睡那么远?都要掉地上了。”
周佑之淡淡笑笑,便往里挪了挪。
心书躺了会儿,问:“你睡着了吗?”
“没呢。”
满室的寂静,竟然不会令人恐慌,却只有安定。
过了一会儿,周佑之说:“今天怎么了?下雨都不带躲的啊?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吗?”
“忘记带伞了。”
他们本是面对面的,周佑之看心书眼睛低垂,不太想谈的样子,就不再问。只伸手帮她把耳边的头发别上去,说:“我小时候,最不爱带伞,可是我爸爸很忙,每次下雨,别人都在等着家人送的伞,只有我用书包顶在头上就跑。后来生病了,我爸爸狠狠责怪了我,他说的那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心书静静看着他,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的声音也很静:“他说,‘不要等着别人给你送伞,因为谁都不能时时跟着你,事事替你做。你只有靠自己,你的书包里应该永远备有一把伞,这样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可以遮风挡雨。’本来这话也并无离奇处,可是爸爸说的时候太凄凉,甚至流了泪,我很惶恐,从此再没有忘记带过伞。”
能帮助自己的,或许真的只有自己了。
“所以我明白,要对自己负责。就像现在,你或许觉得我对你好,但是我却觉得是对自己好。因为你好好的,我才会好。”周佑之半开玩笑,轻轻说。
心书却觉得满心的温暖,喃喃道:“是应该对自己好点……”
不过也就恍惚那么一会儿,便转移话题问:“那你爸爸是怎么……”她仿佛在想着如何措辞。
周佑之一时没有说话,他眼睛低垂着,几乎让心书以为是睡着了,可是他的声音穿过黑夜,响在她耳边:“是高中的时候,突发疾病。他一直很健康,甚至都没有吃过药。可是,就因为公司被收购,一下倒下来,那时他才40岁,是那么年轻的,英俊的男人。”
“公司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收购?”心书听出了重点。
“自然是阴谋。所以他才气急攻心。”
心书伸手把他的眉毛抚平:“所以你才当律师。你查到了吗?”
周佑之没有说话,只是顺手握住她的手。心书感觉到他的指尖冰凉,有微微的颤抖,他闭目未语,心书轻声说:“你查到了,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做,还是,做的并不开心?”
他把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仍然闭着眼,慢慢说:“那人是我爸爸最爱的人的家人。他爱的人也因为他突然离世抑郁而死了……我不知道,爸爸到底是希望我做什么,他从来没有说过要我做什么。”
听起来复杂而纠结。心书道:“那就顺从自己的心吧。其实,报复也未必能让自己快乐。
他把她的手蒙在他眼睛上,声音像叹息:“或许,自己不能给爱的人幸福,别人能给也是好的。”
他忽然无意再说,问她:“饿吗?”
心书摇摇头。他不说话了,似乎已经睡着,只有握着的手依然冰冷。
心书凑近了看他,他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她轻轻在他眼睛上吻下去,他震动了一下,一动未动。
她并未立即离去,而是顺着眼睛往下,一路吻过他的鼻尖,嘴角,耳后。
轻得像飘飞的柳絮,柔得如蝴蝶的触须,软得似梦里的春风。
心书只觉得他的耳朵忽然像被点燃的火,吐出滚烫的火焰。可是他的手却越发冰冷,他往后缩了缩:“心书。”声音低沉得如窗外下着雨的暗夜,雨声隔了墙壁打在雨搭子上,也是这样的幽远,沙哑。
心书轻轻离开了一点,把手举到头顶上方,拿起他的手指,摸向她手指上的戒指。周佑之握紧她的手,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如星样的微光。
她忽然眸光一转,转过身,俯下来轻轻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