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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我微笑的时候知道我在难过,
会在我绝望的时候来到我身边。
将我从泥足深陷的沼泽中捞出,
将我从暗无天日的黑夜里带到阳光下,
那个人,
真的是上天派来的救赎天使吗?
再次有意识是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迷迷糊糊听到:“心书?睡着了?”
是他。
是那个对她喊着“跳下来啊我会接着你”的人。
心书竟然动了动,让自己摇摇头,还能出声:“没有……”
“怎么了?不舒服?”时雷听出异样,拉她,她摇摇晃晃抬头,面无血色,头发都是湿的,他吓了一跳:“心书?你怎么了?”
说着探手在她的额头,他的手真热啊。
“来,我带你去医院!”他似乎很焦急,倾过身来抱她。
“她怎么了?”戴云娜的声音传来,“我来看看!”
不,不不。
不可以是她,不可以是他们!
不可以是她惊呼:“她流血了!”
不可以是他们听医生的嘱托!
既然我是上天最眷顾的女人,求求你,派一个人,带我走……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他们。
派一个人来,救救我!
……
她在心中默念第三遍的时候,时雷已经抱过她的头,她挣扎不得,只想绝望死去,就是那个时候,她听见上天派来的,天神样的声音:“抱歉!心书有些不舒服,我来带她走。”
那声音分明不大,语气也平淡得很,就像说着最寻常的话,波澜不惊,可是却如滔天巨浪卷去心书所有绝望,那一刻,心书几乎立即泪崩,她竟然能睁眼冲那人一笑,竟然有力气推开了时雷。
那人俯过身,拦腰将她抱起。
她逃出生天。
万分喜悦。
只觉得他仿佛是走在铺着琴弦的路上,每一步,都踏出悦耳的音符,带来新鲜的空气,和,源源不断的暖流。
他把她放进车里的时候她还是记得的,只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焦急道:“心书你撑着!”
然后手忙脚乱去开车,她闭着眼,说:“不怕,不要去医院,只是……亲戚来访……”
最后的记忆是她喃喃说:“谢谢你……”
谢谢你,上天,听到我的呼救。
谢谢你,佑之,带我离开深渊。
心书再次有意识,是听到有人叫她:“心书,醒醒!”
她“嗯”了声,觉得头被抬起,有辛辣而甜的温热液体流入口内,她勉强咽下,紧紧蹙眉。
“乖,再喝一些,喝了会舒服……”声音比那液体要纯净甘甜的多,温暖低沉却也不容置疑,心书果然一口一口喝了个精光。
只觉得从喉咙一路往下,到小腹,都温暖许多。
心书睁不开眼,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真正醒来,是黎明十分。
心书一眼看见陌生的房间,身上白色的凉被,就是一愣,然后回忆回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冷汗冒出来,她她似乎是有亲人来访!
身下纯白色的被单那么刺眼,她只觉得头又开始晕了。
她不忍地看自己身下,更是眼前一黑,一张脸成了火焰。
床上干干净净。
只是,她穿了谁的睡衣!
身下干燥柔软的毛巾是谁放的!
还有……姨妈巾……
心书觉得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颓然倒下,慢慢拉被子盖住头。
不知过了多久,心书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大家都是成年人,看一下有什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就是了……可是,这也太窘了吧,就算那个人是她妈她都接受不了!
心书一向雷打不动,这会儿却是失了方寸,她觉得她二十多年来的沉静从容将要破功,这么多年,她有比这更窘更可怜的境遇,可是只有她一个人,什么她可以承受,可是有人看着她,她受不了!很想在床上滚两滚,无奈身下很难受,一着急,心书忽然觉得这样时候她偷偷溜走似乎是个好主意!
起来却发现不见自己衣服,想来那衣服也不能穿了,心书扶额走了两圈,还是偷偷开门探头四看,客厅里安静无声,她悄无声息去卫生间,见手纸上方静静放着棉质的姨妈巾,眼前又是一黑。
用冷水拍了脸,最后决定穿着睡衣奔回家,谁知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听钥匙孔一响,她未及反应,门已经被推开,她吓得直接叫出了声,还蹦了一下。
“对不起,没事吧?”周佑之也吓了一跳。
心书背对着他低着头,半天说了句:“我要回家……”
说完竟一转头就奔向门,手指再次搭上门把手时,手臂被拉住,周佑之轻咳了一声道:“换上衣服再走。”
心书被拉着后退着,只听他说:“衣服应该干了,你等着我去取。”
接下来,心书眼睛再未抬起来,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僵硬着身子接过裙子进卧室换上,脏了的裙子,是谁洗的!!
换好又僵硬着身子出门,还是垂目不看鼻子以外的东西,刚走至沙发,周佑之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我熬了粥,买了早点,吃过再走。”
不、用!
她恶狠狠地想,连回答都不想,谁知一推门却没有推开,周佑之已经走过来,她像个木偶人那样被拉坐在餐桌旁。
“快吃,吃了送你回家。”周佑之声音平静,仿佛再普通不过的情景,说完低头开始喝粥。
一股清香绕在鼻端,心书饥肠辘辘地响了起来。
太过了反而作,心书到底颇为沉静地开始吃早餐。
静静的屋子,只有吃饭的声音。
吃完心书不忘淡淡说了声:“谢谢你。”
又走向门,这回周佑之跟过来开门,她刚舒了口气,却见他也提了公文包跟在身后说:“我送你。”
心书觉得她的耐性快被磨光了,很想炸毛。
可是也只是想想,一直到坐进车里,他发动了车,一边说:“你包里我放的有药这几天别忘了喝,然后每天煮红糖姜水喝,不要见凉……”
心书听见脑子里那根线终于不堪重负地断掉,冷声道:“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周佑之疑惑地转头:“啊?”
“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凭什么自作主张去你家?凭什么自作主张给我……”她声音很大,可是实在说不下去了。
周佑之沉默了一下,才说:“你昏迷不醒我不放心一个人。”
然后又说:“不是我,我请了月嫂帮你。”
啊?那根断掉的线缓缓归位,心书脸更红了,他那样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可能做那些事呢?她怎么就这样断定……
但是这也够窘的了。他总知道是怎么回事,东西总是他买的,姜汤总是他喂她喝的,衣服……
一个大男人,想必他也很纠结窘迫吧,不过在佯装镇定。
这样想着,心书又窘又愧,五味杂陈,偷偷看过去,他脸色果然有些尴尬。
到了楼下,心书很快下车,才敢看他一眼,他仍然是白衬衫蓝裤子条纹领结,黑色边框眼镜,周周正正。
“谢谢,再见。”心书扭头就走,几乎算是跑了。
周佑之看着她背影不见了,才摸了一下鼻子,清咳了声,脸色红红地笑了。
☆、第三章【带我走】二
进了门,心书总算是长长吁了口气,前两天量大,身下又是难过至极,直接跑卫生间,放姨妈巾的地方竟然是空的,低咒一声,她忽然看见自己腕上的包,他说药在她包里,那么……
那包姨妈巾,真的,在里面!
心书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连肚子痛胀都忽略了。本身比着昨日就不算痛,只不过不太舒服罢了。就是空调太冷,她穿了长袖长裤,还在外面套了风衣外套,小许叹气:“亲戚又造访你了?”
她默然点头,怏怏趴在桌子上。
避着避着,还是免不了单独相对,时雷研究似的看她:“病得这么严重?要不要紧?”
心书摇头:“就是有些小寒了。”
“你昨天又不接电话……”时雷叹气,“心书,你最近总是不接我电话。”
“昨天很不舒服,睡得沉,没有听见。”
时雷冷哼一声:“都说恋爱了的女人都很难懂……你不舒服为何不对我说?”
“为何对你说?”心书垂目道,“说了,领导会批假吗?”
“批,你说你需要休息几天。”他在笑着,可是心书知道他在生气,很生气,从早上开始就很生气。小许说是因为她第一次没有给他买早餐。
心书却认真道:“两天后,给一天假吧。”
然后扭身出了门。
接下来的两天,很忙,他们除了公事,几乎算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