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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便开始琢磨怎么戏弄这个挫子。
“小妹,呶,你看那个,怎么样?”
徐增寿正跟李景隆打着哈哈,忽地看见一个白衫公子沿前边船舷而过,灯光月下,恍若玉人,不由得双眼一亮,连忙扭头对茗儿小声说道。虽说他邀了陈晖、李景
隆和怀庆驸马等人来赴宴,就是为了恶心他大哥,破坏大哥为小妹撮合的婚事,可是真看到能入眼的文人举子,却也不介意让妹子瞧瞧。
这位白袍公子俊美如玉,能高中进士,才学自然也是有的,所以他迫不及待要让妹妹瞧瞧。
徐茗儿被大哥的“拉郎配”搞得很不开心,正站在那儿生闷气,听三哥小声问询意见,便硬梆梆地道:“我不喜欢!”
“嗳,你倒是先瞅瞅呀,我看这人挺俊的。”
徐增寿有点着急,连忙又唤过一个家丁,对他耳语几句,叫他去打听打听那人身份,那家丁听了吩咐便急忙离开了。那人正是刘玉珏,他可没想到有人看上他了,在船上晃悠一阵,见这艘船上没甚么可能,便登上踏板往另一条船上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端着瓜果盘儿的青衣侍婢尖叫一声,手中的盘子一翻,一盘甘瓜(哈密瓜)都扣在新右卫门头上,周围喧哗声立刻静下来,这条船上侍候酒水的都是从中山王府调拨过来的侍婢,一见那位姑娘闯了祸,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连忙赶过来,怒声‘斥道:“怎么这般不小心?小
一面说着,一面抽出一块汗巾,新右卫门懊恼地接过汗巾,在头上脸上胡乱擦起来。
那位姑娘膘了坐在新右卫门旁边那人一眼,有些委曲地道:“三管事,他……,他捏我……,好疼……。”说着,轻轻揉着臀部。
“哦………
四下里,不管是官员还是进士,亦或是其他人的仆从,个个恍然大悟,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那个正襟危坐的小矮子。
岛津光夫也同大家一样,一脸鄙夷不屑地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发现大家都在瞅着自己,一张白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眼睛上方两个黑色的圆点惊诧地往上一跳,蹦起来,双手连连摆动道:“纳尼?不是我!不是我!”
坐在道路另一侧的何天阳把二郎腿一翘,撇着嘴道:“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呐……。”
“八嘎!真的不是我!”
何天阳不屑地道:“你九嘎!你十嘎!你跟人姑娘说去,跟我说什么劲儿呀,我又不是你来…”
岛津光夫怒不可遏,就想蹿过来拼命,被那管事一把拦住,息事宁人道:“好啦好啦,人多手杂,说不定是哪个登徒子占人家姑娘便宜,贵使请坐,今晚我家大老爷、三老爷邀请众位嘉宾同赴诗酒盛会,可别扫了大家的兴致才是。”
说着向那侍婢递个眼色,那侍婢狠狠瞪了岛津光夫一眼,一扭身子走了,把个岛津光夫脸都气成茄子色了,可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愤愤地坐下,吹胡子瞪眼睛,想要找人拼命都不知道找谁。
何天阳得意洋洋地笑着,手指在袖子里捻了捻:“啧啧啧,滑滑的、香香的,这味游…不错呀……,嗯!”
正眉开眼笑,何天阳突地瞪直了双眼,一旁萍女端庄俏丽地坐着,目视前方,手却从袖下滑到他腰畔,狠狠地拧着。夏浔一旁看着,已经知道是何天阳在捣鬼,看他被萍女收拾,夏浔只是轻轻一笑,又将目光投注在李景隆身上。他忽然觉得,李景隆的谈笑风生、放荡无忌,似乎都是一种伪装。尤其是那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表现,在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似乎带着些颠狂的味道。
他是故意的!
夏浔恍然:李景隆是在用这种
表现,掩饰他心中的悲伤和失落,曾经高高在上,受人遵崇的曹国公,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可以无能,也可以无耻,却很有自尊。不管是鄙夷还是嘲弄,对他来说
都是难以忍受的,而这恰恰是只要他出现在公众面前就必须去承受的。所以,他用他的放荡不藕、满不在乎来掩饰他心中的羞辱和难堪。
“李九隆……。”
夏浔凝视着他,眼中渐渐露出贪婪的、攫取的光芒。
就在这时,清歌雅乐声起,画舫环绕中的圆台上,出现了一个人……。
第363章 骚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四司?”
随着声音,月色下,但见一儒衫软帽、身姿飘逸的书生一手持杯,立在小舟之上,悠然荡向圆台,乍一看去,仿佛青莲居士从坟头里又爬出来了,正在水面上飘呀飘呀,这样的出场,实在拉风,四下里噪杂之声刷地一下不见了,人人都向台上望去。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小船在圆台沿上轻轻一碰,那人便举杯登台,大袖瓢飘,一步一句,真个风雅无比,待他在台间立定,将身形一转,夏浔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人正是那偷羊儿的黄真黄御使。
黄御使风骚无比地擎杯在手,眉开眼笑道:“诸位大人,诸位新科进士,承皇上恩准、礼部承办,我等今夜以诗佐酒,共欢于莫愁湖上。正值朝廷大军在北方节节取胜、捷报频传之际,我们在此欢聚一堂,让我们首先一起恭祝十三娘万寿无疆,哎哟,谁拿东西丢我?”
黄真忽地一声喊,便以手掩头,李景隆没好气地骂道:“是老子我!”
他手中还拈着一个核桃,跃跃欲试的骂道:“本国公还道是来了哪处院子的歌舞大家,要一展清歌妙舞,你个老匹夫跑上去胳噪甚么?今宵诗酒会,不过是为了庆祝新科进士们鱼跃龙门,高官得做、骏马得骑罢了,扯那许多有的没的理由!”
李景隆一听北方捷报频传,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刚刚拿过一瓣炒核桃,劈手就丢了过去。方孝孺脸色一沉,冷斥道:“黄御使是朝廷大员,今晚主持诗酒盛会,在座的不是公卿大臣便是新科的进士,曹国公不嫌自己太过孟浪失礼了吗?”
李景隆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晒然道:
“失礼是个甚么东西,能当饭吃?能当衣穿?还是能当兵使?”
方孝孺勃然大怒,拍案道:“礼者,国之本也。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之所兴,众之所治;礼之所废,众之所乱,你是当朝国公,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李景隆也不恼,笑嘻嘻地拱手道:“妙极,妙极,人人都爱十三娘,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景隆受教了。”
方孝孺没想到他肯这么痛快接受自己教训,先是微微一怔,但见一位国公被自己训得认错,却也有些愉快,便把大袖一拂,说道:
“罢了!黄御使,请你……”
“慢着!”
李景隆架起二郎腿,得瑟着脚脖子,悠然说道:“我李景隆,原来不知礼,冒犯了黄大人,这儿,给你黄大人陪个不是。”
“啊,啊。。”,黄真站在台上,想作揖,酒还满着,举举酒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很是有些尴尬。
李景隆扬声问道:“孝直先生,现在朝中位居何职呀?”
方孝孺现在是文学博士,正五品的官儿,虽是实际上的当朝宰相,大权在握,但是官职还未至人臣。方孝孺拱手道:“承蒙皇上信任,方某如今忝为文学博士,当朝五品。”
“着哇!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之所兴,众之所治;礼之所废,众之所乱,我李景隆受教了。”
李景隆一拍桌子,睨着他冷笑起来:“我李景隆是当朝一品,爵封国公。本国公比你晚来,你大模大样坐在那儿,不见你这五品官儿起身相迎!本官就坐,已经这么久了,不见你这五品官儿上前问候!礼仪何在?请问方博士,这又成何体统呢?”
李景隆越往后说,声音越大,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李景隆不学无术,也不知记得对是不对,如若不对,还请你方大博士指教。依我大明礼制,官员相见,品秩相差越四等者,卑者拜下,尊者坐受,有事则跪白。方大博士,请您以身作则,现在行礼吧!”
徐辉祖恼了,跳将起来道:“李九江,你不要胡闹!”
“胡闹?”
李景隆两眼隐隐泛起厉色,狞笑道:“魏国公,礼者,国之本也。本国公这是在守礼呀,怎么就成了胡闹?”他横了方孝孺一眼,沉声道:“方孝孺,你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