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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摆手道:“没关系,这一来你还能赚得更多,我不怕你赚,不过你得给我办一件事。”
靳战赶紧道:“掌柜的,您说,您说,只要老靳办得到,决不皱一皱眉头。”
夏浔笑道:“这事儿你一定办得到,我是想让你找些人帮忙。到处嚷嚷几声,尤其是在那些当兵的面前,给咱们百泉混堂喊喊招牌,就说咱百泉混堂热水泡澡、还有面药治冻疮,你也知道,德州城里城外这么些兵,都是从北平刚撤下来的,生了冻疮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这么一喊。你明白了?”
靳战眼睛亮了,大拇指一翘。赞道:“掌柜的,您这脑袋瓜子太管用了,高,实在是高!”
夏浔笑道:“好啦。快去办事,第一件事,先把所有的面药全买回来。紧接着就去办这件事,来的人多,各种洗浴用具耗用的全都得多,你老靳的好处自然也是……明白?”
“明白,明白……”
靳战眉开眼笑,急急扯起革皮袍子,还没穿卜就屁颠屁颠地跑丫出去——
二更天的时候。百泉混堂便不上客了,雇请的工人陆陆续续也都离开了。
“掌柜的。人家跟姐夫回家啦。明儿见。”
“明儿见。”
夏浔笑眯眯地看着苏欣晨被绷着张老脸的老贾给扯出去,一边抚着他的假胡子,做慈祥和霄状。
混堂里还留下几个人刷洗池子。做善后的事情,这些活当然是新来的那几个搓澡师傅的活儿。等他们干完活的时候,其他工人已经全走光了。前边的门板上上,几个人便聚到了夏浔的身边。
桌上只点着一盏油灯,夏浔笑吟吟地道:“好了,你们都说说吧,今天都听到了什么消息?”
“嗨!哪有什么消息呀。”
一个肩膀上搭着各大毛训长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汉子发起牢骚来。等他唠唠叼叼地说完了,夏浔冷静地道:“嗯,他们说晚上挤在一个帐蓬里睡觉的人足足是原来的三倍。呼噜震天响,臭脚丫子味道熏得人头晕,昨儿晚上有两伙人还打了架。有许多生面孔。这说明什么?”
夏浔巡视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启发性发言毫无效果,几个大汉是鸭子听雷——听了也不动(懂)。不禁苦笑起来:“各位,你们记浔楚了。你们现在是秘谍,唯一的任务就是搜集情报。以后。要多动脑子少动刀。光是打打杀杀的可不行,照理说。我该好好训练训练你们的,可是时间紧急,你们只能一边做事,一边学习怎么做事了。就拿你听说的这些事情来说吧,徐青,帐蓬里睡觉的人是原来的三倍,这说明什么?至少说明他们的军帐是不够用的。”
徐青牛眼一翻,道:“大人,这俺知道啊,那有啥用?”
“啥用?第一。说明他们晚上休息不好。如果时间久了,战力必定受到影响,对不对?第二。这说明他们需要大量的军帐,而军帐是易于燃烧的,如果我们需要斩断敌人的补给。就可以事先知道敌人运输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如果去袭击他们的给养车队,甚至不需靠近,只要远远发射火箭,就能引燃帐蓬,达到目的,减少伤亡,对不对?
第三,现在是冬天还好说,如果是夏天。那会怎么样?军中极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防瘦,千军万马在一起。一旦起了疫情,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如果事先知道了这个情形,故意往他们的营地附近扔几只病猫病狗,只要有几个兵得了病,会怎么样?这还只是我听了你的情报。匆匆之间想到的,你说这有没有用?”
“啪!”
徐青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啪”了一巴掌。连连点头道:“懂了。懂了。属下明白了。”
夏浔笑道:“这还不只,你听他们泡澡时,还骂荆州调来的那些兵跟他们在一个帐蓬里打起来,这又说明什么?他们是凤阳兵,怎么和荆州兵混在一个帐蓬里?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刚刚逃回来,军中陆续收容逃回来的散兵。还没有排布开。
也有可能,是李景隆有意地打乱来自不同地方的军队,免得他们各怀异心,做战时互相攀看,你别看他们现在打得欢实,同在一军。总比壁垒分明更能提升战斗力,何况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未必还会这么剑拔弩张,男人嘛。那么到底走出于什么原因。这就需要进一步的情报搜集。。。
徐青点头如小鸡啄米。心悦诚服地道:“大人,属下明白了。”
夏捋又陆续问了几个人听来的零零碎碎的谈话,帮助他们分析了这些话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最后说道:“都明白了吧?多长几个心眼儿。一句无心的话,很可能透露出相当重要的信息,凭这一句话。我们可能就会成功地偷袭敌营、成功地预先埋伏在敌军行进的路线上,这可比你们亲自挥刀上阵。杀几个人的作用大多了。”
几个手下纷纷点头,夏浔又道:“好了,咱们打进去的兄弟,捎来了什么消息?”
几个人又把随同朝廷乱军南下。混进南军中的北军秘探借洗澡的机会偷偷告诉他们的消息向夏浔做了禀报,夏浔先把所有的情报都记了下来。然后在上面点了点,沉吟道:“他们送回来的消息,比你们侧面了解到的消息也强不到哪儿去。先让他们在里边混着吧,弄不到重要的职位,终究是无法得到重要军机的,不过关键时刻在战场上里应外合,也是能发挥大作用的。。。
他合上小本子,抬头道:“没了?如果没有别的消息,就都回去睡吧。不过。都给我记住了——”
夏浔的脸色严肃起来,厉声道:“在我手下做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滴酒不得沾,你们现在也知道无心的一句话,会泄露多少重要情报。如果不提高警觉,无心的一句话,你就可能把咱们全都葬送在这儿。所以,我再说一遍,如果有谁违犯我的三条戒令,一旦被本官发现。立即处决,明白了么?”
夏浔声色俱厉,绝非说笑,那几个大汉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沙场老兵。竟也怵然变色,连忙应是,夏浔刚要挥手让他们离去,就见那徐青讷讷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怎么,你有话说?”
徐青吃吃地道:“俺……”俺还听他们唠过一个娘们,俺本来觉着。娘们儿的事没啥了不起的,所以就没说。可是听了大人这番话。俺这心里突突,要是不说出来,回去怕是睡不着觉了。”
夏浔奇道:“女人?什么女人?”
徐青道:“属下听说,李景隆身边带了一个娘们,平时都穿军装,扮作小校,在他身边侍候,此次回了德州。那娘们在军营里待不住。时常到城中走动游赏,购买些女人家用的东西。李景隆极宠这个娘们,派了几个小校侍候,他们边洗澡边骂骂咧咧说出来的,这消息,没啥用吧?”
夏浔默然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徐青啊,本官今晚收集到的所有情报中。就这一条,是最有用的!”
“啊?”
第320章 第二通道:夫人路线
李景隆回到住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根本不想迈动了。
几十斤重的铁甲穿在身上,此刻俨如几百斤重,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一卸下来,简直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他以前练兵是在军营里练,每次操练最多也不过几万兵,现在他才知道,要管理几十万人的吃穿住行,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这还只是操心劳力的事,穿着那么重的铁甲巡阅三军,换来的不是士卒们的感激涕零,反而是他们隐藏得并不那么完美的鄙夷、不屑、轻蔑,这也让李景隆心里特别的难受。他是李文忠之子,他是自徐达、胡大海等老帅之后的新一代战神李文忠之子,他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闹到自己手下的兵都看不起他,情何以堪?
此外,还有一种未知的沉重压力,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他不敢想像一旦皇帝知道他五十万大军获此惨败,将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迟迟不敢上表,他想先把军队稳定下来,点清损失,努力把战败的损失减到最小,再向皇上请罪。
所以,当那知情识趣的宠妾、风靡江南的红舞伎一浊温柔款款地走到他身边,轻轻蹲下,为他捶腿时,李景隆仰着身,合着眼,只是疲惫地说了一句:“让我一个人静静。”
“哦……”
一浊见他心情不好,不再多言,乖乖站起,在一旁站下。
一浊这名字,是一个叫袁珙的相士给她取的,那相士有一日云游,路过她家,向她家里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