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将本书名改成《天变之纪》,谢谢!!!
第四章:变江夜庭山追杀,白鸽城雨歌掉帕
翠翠还是精神恍惚,目光呆滞,也不哭泣,只是静坐在那里。这也难怪,一日间突然经历这一场大变,这个本生活得无忧虑的女孩,自然是承受不起的。牛力已经醒转,脸色惨白的坐在不远处,也如翠翠一般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成德忙着帮楚放包扎伤口,这个小家伙现在已然成了专业保姆,照顾牛力,照顾翠翠,现在又照顾楚放。他也是沉默不语,自从看了那场血杀,似乎已经没了往日的嘻嘻哈哈,变得沉默多愁,时不时就叹口气,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不过也难怪,成德的骨子里本也是多愁的。
楚放看看成德,看看牛力,看看翠翠,发现现在自己已然成为了这里最不多愁的人。他心中苦笑,在江湖上经历了这么久,早看惯了仇杀报复,死人对他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可真要像这些如他亲人般的无辜百姓死在他面前,难免心中还是阵阵疼痛酸楚。是庭山教破坏了这里的一切美好,还是他楚放呢?他有些迷茫了,若是当初他不反抗,任牛力死去,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屠村事件,但那是他希冀的世界吗?是他可以接受的人生观吗?他无法这样坐视不理。或许人生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矛盾,一场可笑的表演,可是人们还是在这样真情又忘情的演出。
他不再去想这些,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再想也没用。拍拍成德的肩膀,成德幽幽得看着他,点了点头。他想走过去安慰牛力,转念一想,还是让他自己领悟吧。只要有人,就有弱肉强食,就有残酷,这是避免不了的。这是楚放这些年行走江湖得出的经验。他走到翠翠身边,挽过她的头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长长的青丝,柔声道:有楚大哥呢,以后我成德牛力都是你亲人了。翠翠还是没有做声,只是默默流下清泪。
楚放带着三人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相信,一定有眼线报告到庭山教总部了,说不定现在他们的人已经赶来。以他现在的实力,他相信庭山教随便派出个高手就能灭了他。说实话,若不是暗藏一手,他根本不是那胖子城主的对手。唯今之计,只有趁他们还未到,能逃多远逃多远。
楚放筹划了一下,向东再去,闯过广袤的森林,就是大海。向南向北都被群山环抱,难以逾越,而向西,就进入了武洲十八国,是真正人口聚集的地方。可向西要经过靠山城,他料定,一旦他们在靠山城出现,那些探子就会盯上他们。他思附良久,还是决定过靠山城西进。他和成德需要找到回家的路,必须要去人口密集的地方。
他相信,历史上不会只有他们两人来到了这片土地,肯定还有别的人,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了回去的路。至少他还知道那个当年送项羽那幅画的仙道人应该是知道这片土地的。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总得想办法,他楚放还有老母在家,想到母亲,他就一阵心酸,再过两年,母亲就五十大寿了,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回去。而成德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他呢。虽然楚放想杀明珠为父报仇,但或许他真的下不去手,为了成德。这一年左右的时间,他早就把成德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成德似乎也很依赖他。他曾在江湖漂泊多年,只有成德,让他觉得浮萍有了根,那种很美好的亲情,是他久未感受的。
四人进入靠山城,楚放顿觉多双目光的注视。他也懒得去理会,只是带着三人迅速穿过。“一二三四五”楚放现在的听觉何等灵敏,那些偷袭的箭刚射出,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迈开快步,挥刀就劈,将五条利箭尽数斩落。他犀利的眸光望向远处阁楼上,几个人影已经跑得无了踪影。楚放没功夫追击,带着人快速消失在西城门口。
江胧寒烟月胧水。变江,是东山国境内最大的江,它时急时缓,时而激烈澎湃,时而恬静如画,是一条很神奇的江。这江歪歪扭扭地流向西方,此时,楚放四人正坐立于一叶小舟上,缓缓西去。成德立于船头,望着这片茫茫薄雾,淡光婉转,颇有感触,当即作一阙词:变江去,淡烟尽西流。本是幽情在画中,却负一片血朦胧。泪干恨方始。
牛力坐在船篷里,听到这句“泪干恨方始”,这阵肃然,当即跪倒楚放面前,恳求:师傅,请教我修行。楚放忙扶他起来:想开就好了,世上事,无定数,艰难总多于得意。本也要让你们修行的,日后免不了争斗。
成德问楚放:我也要学吗?楚放点头。成德有些不乐意,想那针从头顶插进去,就一阵鸡皮乍起。不过想想以后免不了被庭山教追杀,也没办法了。
楚放盘坐船尾,细细回忆起这些天发生的事。从他们去寻找救世之道开始,发生了太多意外,都没时间去回味。吻天湖中的那个亮光出口,现在看来应该是到达这片土地的一个隧道,那么救世之道呢?按照地图上,十有八九在吻天湖中,而今的话,只有两个判断,一,救世之道还在吻天湖中;二,或许在这片土地上。一想到第二个猜想,他心里一阵抽搐。如果真的在这里,那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里明显是另一方世界,跟自己所在的世界有很大的联系。跨世界的联系,这要何等手段才能办到,他不敢想象。总觉得背后有一个巨大谜团,有一只很大的手在安排着什么。
楚放甩甩头,玩味笑笑,觉得自己胡思乱想太多了。他抬眼眺望向东方。这时已是破晓的时分,东方天际隐隐泛起一缕缕清光,在清光淡淡中,一个黑点,由远慢慢靠近。起初,楚放还看不清那是哪里的船,唤起成德牛力一同出来观看。成德揉揉眼,玩笑:莫不是碰上海盗了。楚放:这是江上,哪来的海盗。牛力细细凝看,站在后面的翠翠却突然痛苦地嘶叫起来。楚放扭头,见翠翠抱着头蹲在地上,不住地颤抖。他上前安慰,问怎么了。翠翠指指那船,却是不言语。“糟糕!快划船。”牛力又突然急切吼道:这是庭山教的海盗船。
庭山教位于靠海的东山国,本就蛮横霸道,又觉得海上敛财更容易,于是干脆就成立了一个海盗团,到处劫杀海运的商人。当然他们打的不是庭山教的旗帜,不过这周边的人都知道这些是庭山教干的,无奈其势大,也没办法。后来这片海域的商队干脆就绕道从变江过了,那庭山教又怎么肯罢休,于是将海盗团也跟着搬到变江流域。
只是今日却很不巧,让楚放一行给碰到了。且不说楚放这帮人与庭山教仇深似海,就是一般人碰上,也是不能幸免,轻则财货尽收,重则杀人越货。若船上有貌美的年轻女子,必然是先奸后杀,无一例外。故有诗云:一船横江退万商,庭山皆鬼丧天良。
楚放夺过船夫的长橹,使劲撑开去。他自幼生长于浙东沿海,对于这船舶水事自是不会陌生。小舟如御风而行,迅捷了几倍不止。那大船见小舟要逃,又怎么肯甘心放过,也是撑起长帆,加大速度急追上来。这小船也着实比不了那个大船,更何况他们可是专业海盗,御风行水的行当可谓轻熟干练,比着楚放这半路僧真是强了不止一点。这两船的距离就不断靠近着。
“不好,快撞上了。”成德在船舱里大喊大叫。楚放回头一看,还剩三十丈的距离,大船开来的波浪已经荡地这叶小舟起伏不定。
那大船船头站着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目露凶光的粗脸汉子,这人也不像平常的海盗般遮起一只独眼,两眼一股嘲讽地盯着小舟。“船长,你看,”一个淫笑连连的海盗将一张图纸递给粗脸汉。那粗脸汉顿时不高兴了,劈手赏了他一巴掌,怒吼:说多少次了,叫我头儿。那淫笑海盗连忙猥琐着点头,指着楚放:头儿,您看,那人跟画上的长得一模样。那粗脸汉对比着,点头:传令下去,格杀勿论。
楚放早已将长橹交给了牛力。自己来到船尾,抽出长刀,准备着。他知道这样下去,必然是要被追上,于是想了一个方法。
劲箭嗖嗖划破空气,射入小舟。成德和翠翠两人躲在船舱,取了船板格挡。牛力单手撑橹,单手以长刀拨开劲箭。当楚放拨开三波劲箭后,那大船已经离了小舟十丈不到。正是此时,楚放猛地从小舟纵身跃起,冲向大船。如今的楚放力量何等地大,这一跃,直直将小舟往前送了三十多米。楚放转身蹬在大船上,将那大船蹬出了一个窟窿,水不断灌进去。
“停火,快停火!”粗脸汉急切叫道,因为他方才已经看到清丽曼妙的翠翠,心中的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