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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带着楚放介绍这里的情况。这是东城的一处贫民区。像这样的贫民区在中州城至少有几百个。这些人本来是外地来中洲谋生的,却被城管和中洲大族联合压榨,久之,就穷得没办法了。甚至连回去的经费都没有。在中洲,若想出城去别处,必须跟随着佣兵队,所以这些佣兵的费用也水涨船高,一般人根本付不起。很多人都是一辈子老死中洲。
两人相互介绍自己,这少女名叫龙弯弯。楚放诧异:莫非是城主府龙家的人?龙弯弯摇摇头:我哪里高攀得起,我只是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穷丫头。楚放问:你的速度好快,在哪里学的?弯弯露出两颗小虎牙,自豪笑道:爷爷教的,他教我跑得快些和一些武功,说是防身用的。我就靠我的速度去偷那些坏蛋的钱,没人追得上我。转而她神色又黯淡了些,叹口气说:可是爷爷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一个简易窝棚。里面传出一连串极重的咳嗽。弯弯脸色骤变,急忙弯下身钻进去。楚放也跟着钻进去。里面地上铺着一席褥子,一个灰白发色的老人,正咳嗽着不断吐血。弯弯拍着他的背不住哭泣,嘴里喊着爷爷。老人拍拍弯弯的手,嘴里说着没事。
当他看到楚放进来的时候,整个人忽然一怔,浑浊的双眼突然有了一丝光彩。而后扭头对弯弯说:爷爷没事,你先出去,我跟这位小兄弟有话说。弯弯觉得很奇怪,爷爷从来就不认识楚德,怎么一见面就有话说。莫非爷爷认为我跟他~~~她当即否认:爷爷,不是的!老人拍拍弯弯的手:我知道,你先出去吧,我跟他有话说。弯弯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听爷爷的话出去了。
楚放也很疑惑,他跟老人素未谋面,这老人怎么会有话跟他说。他也不说话,静等老人开口。老人盯着楚放看,让他坐到身边,忽然抓住楚放的手腕,输进一丝真力。那真力还如往常一样,刚进去就被反弹出来了。
老人放开楚放,闭着眼不说话。半柱香后,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沧桑的声音一字一顿说:天意,天意!我时间不多了。龙昨吾,你记住这个名字。以后会有用的。楚放还是静听。龙昨吾继续说:我要你答应我,以后照顾好弯弯。楚放愕然:老人家,我跟弯弯不是你想的那样。龙昨吾盯着楚放:必须用生命保护她。楚放愕然:我怕我没那个能力。龙昨吾打断,已然坚定说:不,你有,只有你有!
楚放心惊:莫非老人知道些什么?他急切问: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些与我有关的事。老人说:天机不可说,否则你会遭到天谴的。楚放惊异:我是谁?老人: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永远不会只是你自己!顿了顿说:答应我,除了我,弯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你要保护好她。说着伸手抓住楚放。他的手劲竟然有那么大,捏的楚放生疼。楚放急忙答应。龙昨吾还不甘心:我要你发誓!楚放无奈只好发誓:我楚放必将用生命保护好龙弯弯,至死方休!否则必遭天谴。
说完老人将弯弯叫进来,让她以后跟着楚放,还给了她一块刻着一条金龙的玉符,说万不可暴露此物,日后自有用。又在楚放的心海刻下一段神念,是一段金龙战刀法。这种神念并非真力,而是一种记忆,与当日关锋给楚放成德心法一样。弯弯哭的稀里哗啦,悲戚叫道:弯弯什么也不要,只要爷爷。
老人死的时候,嘴角挂着一缕笑意。他已经完成的他的心愿,弯弯不会成为流浪的孩子,他心满意足。楚放帮弯弯料理完后事,与贫民窟的百姓道别。那些人泪眼婆娑,却没有一句挽留,他们知道弯弯离开必然会比在这里好,不想拖累她。弯弯哭泣着道:各位叔伯阿姨,兄弟姐妹,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要好好活下去。
楚放带着她去衣服店购买了几套女服,来到东武。弯弯红着眼说:臭猴子,虽然我不太相信你,但也看的出你不是个坏人。既然爷爷临终非要让你保护我,必有什么原因。我相信爷爷,我跟你走。
此刻已经是第二天旁晚时分,楚放整整出去了一天一夜。本来成德今天要去拜师修行,可他见不到楚放,死也不去。没办法,疯老只好满大街的找,还是没找到。
当楚放进到自己的雅居的时候,成德和疯老正坐在那里瞪着他。他一进去就发现气氛不对,先开口道:额~你们都在啊。我来介绍~~疯老劈头盖脸就骂过来,也不管他接下去说什么:你丫个浑小子,跑哪去了。退一万步讲,你跑了没关系,但别碰到刘恶犬了。再退一万步讲,你碰到刘恶犬没关系,但别被打趴下了。更退一万步讲,你被打趴下了没关系,但别死了。还退一万步讲,你死了没关系,关键是这纳兰小子不肯去拜师就严重了。
楚放正想着,这什么跟什么啊。成德大喊起来:疯老头,干嘛骂我师傅啊。哼,我不学了。疯老头一听,这还得了,立马服软:别别别,纳兰小祖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弯弯怯怯问楚放:他们是谁啊?两人听到这个细声细语的声音,这才意识到,除了他们仨之外还有别人,都扭头去看弯弯。弯弯很歉意挤出一缕苦笑,一拱手,表示你们继续。
两人也不理弯弯,直接将楚放拎过去盘问。疯老:这妞是谁?你小子这一天一夜就出去泡这个小乞丐了?忒没出息。成德接口:这是个女的吗?我还以为是个男的,以为师傅好那口呢!疯老:我看这妞虽然脏了点,但洗干净还是挺漂亮的,你们什么时候订亲,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生小孩。小孩可以在东武上学,给你打八折。成德附和:是啊,是啊,你的孩子以后得管我叫大师兄。疯老扭头对成德说:你也赶快去找一个,你的孩子可能也是通神者,到时生十个八个,那东武就发了。成德怒道:你丫把我当猪啊,哼,我不学了。疯老连忙讨好。楚放:额~~~然后暴汗。这都说些什么啊。成德现在才九岁,这混帐老头也太不靠谱了吧。
两人先后跟弯弯打招呼。尤其是成德,一口一个师娘,让弯弯顿时木然。而后像发疯了般抓着自己的头发跑了。楚放对这两人摇摇头:你们俩活宝,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魔法师说的“化学反应”,太可怕了!
弯弯沐浴更衣,换上刚买的女服,清凌凌从房间出到大厅。此时三人正闲聊,见这女子出来,皆呆若木鸡。
这女子如含苞之小荷,修长淡雅,色美不艳。这女子若初春之弱柳,飘飘婉然,一袭刘海铺前,万缕青丝披肩。这女子胜秋水玉骨之洛神,风流清丽,一笑倾城。
成德当先开口:师娘,你这是闹的哪般,可让四大美女情何以堪!弯弯作了一福,淡淡道:纳兰小公子,请上前来。成德感觉不对,警惕问:干嘛?弯弯原形毕露,恼道:你这个不学好的小猴子,看我不撕烂你这口无遮拦的破嘴。说着直接向成德扑去,哪里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弯弯终究是弯弯”疯老哈哈大笑。
次日,三人送成德去修行。疯老领着几人进到东武后山。此处已是禁地,非长老以上的修师不可进入。楚放弯弯两人还是沾了疯老的光彩勉强被放进。走到一个漆黑的洞口前,疯老对成德说:就这里了,我不能送你进去,后面的路要你自己走。前天,“他”已经暗中考察过你,已经通过了。“他”会教你开发你的神念力,你会成为一代强者的。
成德望望漆黑的洞口,又望望楚放。楚放轻声道:去吧,师傅在外面也会努力的,不会输给你。成德抱着牛牛,嘀咕起来:牛牛,你要乖乖的,不要吃太多,要多锻炼,不然会跑不动的。递过牛牛,嘱咐道:照顾好牛牛,这家伙每天晚上要喝一点水,还有,三天要给他洗一次澡,最喜欢吃肉~~~楚放:额~~~
成德走到疯老面前,道:疯爷爷,你可要记住说过的话。疯老摆摆手说:去吧去吧,这小子没那么好死。最后成德走到弯弯面前,诡异笑笑,退出去半米远,笑道:师娘,你可要照顾好我师傅,希望我出来后能有十个八个小师弟叫师哥!然后转身就跑,一溜烟不见了。只有弯弯还在后面跳着脚笑骂,骂完了成德,骂楚放这个无良的师傅臭猴子教出个滑头的徒弟小猴子。楚放百口莫辩。某人曰:唯女子与小子难养也!成德和弯弯就是最好的例子。
疯老在两人面前转来转去,最后撂下一句:一对猴子,真配,就是这货老了点!楚放很无辜:额~~~
洞里漆黑如墨,根本不见五指,不透半分光亮。成德摸着墙壁缓缓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