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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进到宫殿内阁,过了一重又一重的门庭,来到一间立于最高端古朴的老屋之中。这屋里供奉着历代关家的先贤,密密麻麻共有几十万位之多。楚放眼力最好,郝然见最顶端一块最大的碑上刻着“武祖关羽之灵位”几个大字,心下也是了然一番。他本就猜到关家是关羽的后代,如今倒也证实了。
关家三个白发老头在前面蒲团上跪下,准备祭拜。楚放成德素来仰慕武祖忠义,一夜跪拜下去,却被关家老祖宗阻止道:你们不须跪,不该跪,不要跪!
两人心中莫名,为什么老祖要阻止他们跪拜呢?不过在这个庄重的时刻,他们也不好问出这样的问题,只得听从老祖宗的吩咐,默默站在一旁,等待三人祭拜完毕。
老祖宗微微颤颤站起来,盯着关羽的灵位道:武祖啊,不孝子孙关了无今朝一千九百九十三岁,我这一辈子就在等您说的有缘人出现,先辈们不知道等了多少年多少代。今天终于等到他来了。
关了无还没有说完,便与另外两位大祖淌下老泪。这三个都是一千多岁的人了,看尽人世沧桑,历尽繁华与落寞,他们的情感怕是早就麻木枯竭了。要他们淌下泪水,究竟需要怎么样的感情啊。
武祖当年怕关家的人一心只想破神,不愿留在人间,很担心人间的关家结界实力不够,保存不下去。为了让关家始终屹立在人间界,他将关家通往神界的通道打成了混沌。并且在结界中设下阵法,防止关家九步以上的高手出去。故历代九步以上的关家高手,无一破神,也无一走出结界,全部死在这里。这就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灵位。
关了无叹了一口气,他早已到了破神的境界,无奈通道被毁,天地不容,又出不去,让他蹉跎到现在,眼看就要油尽灯枯。他心中有怨,有气,有失落,有遗憾。可毕竟上面的是自己的祖先,且早就死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满眼沧桑环顾屋中的几十万块灵位,最后回到武祖灵位,说了一句得罪,伸手就将那块灵牌招过来。他轻轻一捏,灵牌震碎,里面出现一块赤色的神石。
赤色神石出现,楚放被黑魔煞海罩着的心海中的几块神石也隐隐有些感应,轻轻颤动。
楚放将黑魔煞海从此心海上移开,极快神石颤动地更加厉害。赤色神石仿佛见了亲人一般,不停震动,欲要挣脱关了无的手而去。关了无放开神石,任它离去。它如一道赤光,没入了楚放的心海。
关了无长袖一挥,原本粉碎的灵牌重新恢复了本来样子。他恭恭敬敬将灵牌送回最高的位置,再拜上三拜,带着几人退出了祭殿。
“多少年了,使命终于完成了!”关了无对着二十几个关家隐世界说道。众人原本提着的心,此时全部放了下来,皆长长出了一口气。连醉汉关亮也美美打了一个酒嗝。
这晚,关家结界一改往日的清静,大摆筵席,各种奇珍美味皆摆上桌子。
黄金蟒乐得不行,蛇尾左甩甩右甩甩,硬是将一帮关家人赶到别桌,自己独霸了一桌美食。众人当下高兴,也不与他计较。
黄金蟒喝得醉醺醺,大着蛇头要找楚放拼酒,却始终找不到。最后关亮摇摇晃晃过来跟他一坛接着一坛的牛饮。
楚放和成德早早就跟着关了无来到清静的别院,他们现在肚子里有很多话要问。
“关家老祖宗,您可以告诉我神石的事吗?”楚放问道。
关了无呷了一口清茶,慢悠悠说道:相传在武祖那个年代,天地间出了一个魔头,血洗天上地下。他修为高绝,魔力滔天,肉身坚固无匹,天上众神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一位女神耗尽自身性命,制成一件武器,才将他击成重伤逃遁。而天上众神却因为这场大战而陨落无数。这件武器也被打得四分五裂。这些神石就是这件武器的碎片。剩下的神相信,这个魔头绝不会这样死去,必然会卷土重来。待魔王重临日,便是天地毁灭时。故将这些神石封存在人间,等待有缘人将它们重新祭练成武器。
“您是说,我是那个重新祭练武器的人?”楚放问道。
“不是你,是他。”关了无摇摇头,指着成德说道。
“我?可是这些石头都自动跑到师傅身上啊!”成德摸不着头脑。
“这个小子我看不透,不过你的确是我们要找的人。”关了无说道。
“关老爷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成德不好意思说道。
“外来者,无色的真力,通神者!武祖就是这样吩咐我们的。”关了无说道。
楚放和成德心中很是吃惊。为什么成德是武祖选中的人,而神石却自动跑到楚放身上,按说武祖不会骗人吧?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人在中间动了手脚。
将这事跟关了无一说,老人也搞不清楚。他叹道:希望不要出差错,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
楚放将金蚕丝手札取出,说明原委。关了无看了之后,吃惊说道:依这个笔迹和丝帕的新旧程度,这东西不会超过千年的历史。可按理说,千年前的人不应该知道封龙八式,尤其是第八式,就算我们关家也没有,这怎么可能!
又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几人讨论一番,也得不到结果,最后不了了之。看来,其中的谜题还是很多。
楚放三人天南地北聊了起来,两人将他们的经历给老人说了一番。说到寂静绝地时,关了无打断说:这个地方可能与武祖有关,关家典籍记载,当年武祖曾在中洲大战,后来葬在那里,只是从未有人找到他的墓地。
“难道你们关家也不知道武祖墓地吗?”成德问道。
关了无摇摇头,武祖一生霸道神秘,绝不会让别人知晓其墓地,就算他的后人也不例外。
第九十八章:雪域斗麒麟,冰火两重天
翠翠一直住在关家,如今早已嫁为人妇,孩子都四五岁了。楚放见她一切安好,心中也颇为欣慰,将牛力复仇之事与她前因后果说了一番。她却是流下了泪水,当下便到牛庞灵位前烧香祭拜,告慰在天之灵。
楚放等人在此住了一段时日,询问了一些隐世界规矩,又了解了一些武祖秘事。说起关锋给的那篇心法,关了无也只说是武祖遗命。
关家事了,楚放成德和黄金蟒飞临修罗妖域。黄金蟒本来想赖在关家不走,那里美食美酒伺候着,舒服得紧。但却被关亮毫不客气扔出了结界。这家伙在月色森林的劣迹,即使混迹东洲的关亮也有所耳闻。
楚放几人来北洲的目的,一方面是经关家指点,说是一处修炼的好地方;另一方面,他想去妖域北部探查修命树,传说此树曾经受过一滴无根之水,说不定能从这里得到无根之水的一点蛛丝马迹。
几人降低了高度,在茫茫雪原上寻找。妖域以北,是个极其寒冷的地带,终年被冰雪覆盖。黄金蟒毕竟还是半蛇之躯,还保留着蛇的习性,非常不习惯在这样寒冷天地中前进,躲进了黑魔煞海冬眠去了。
原本以为金灿灿的修命树很容易找到,可是他们转悠了半个月,翻遍了大半个雪原,也没有一丝线索。
“嗖嗖嗖”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的冰刃,飞速向楚放两人袭来。
楚放两人直接躲进了黑魔煞海,数万片冰刃从出虚空中划过去,晶莹透亮,没入远处的雪原中震乱一地的银雪。
“人呢?刚才我明明看到楚放在这里的。”两个头上长着鹿角,白衣白发,全身雪白,脸上片片银鳞寒光夺目,透发阵阵寒气的妖出现在雪原上。这两人手中皆提着一柄冰龙剑,形状与楚放手中的赤龙剑一般无二,却是寒冰的颜色。
“肯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小心防范!”另一个说道。
过了片刻,又过来两个妖。这两人与方才两妖大相径庭,赤衣赤发,全身赤红,赤色的鳞片如火,手提一柄赤龙剑。他们所过之处,冰雪消融,雾气腾腾,露出了黝黑的妖域土地。
楚放在黑魔煞海中见到赤龙剑,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帮人想必就是白傲的师门中人,当年他坑死白傲,怕是也与这帮人结下了梁子。
“火麟族兄弟,楚放这厮躲进结界中了,烦劳二位将这片雪原融化,我等自有手段逼出他们。”冰妖说道。
“好,看我俩手段。烈火燎原!”熊熊火焰从两个火麟妖口中喷涌而出,将方圆数十里的雪原瞬时全部化为蒸汽。
两个冰麟妖出列,施展出一招冰封天下,口中寒风呼呼,刹那将还在空中弥漫的蒸汽结成冰花。黑魔煞海的外壁结出了一片厚厚的冰花,遮蔽了半边天空,很容易分辨。四个妖怪立刻就找出楚放等人的位置,又是火烧又是冰封。
楚放很郁闷,这几个家伙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