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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从旁边的树林中走出两个官差模样的人;拦住了杨炎的队伍。其中一人叉手施礼道:“请问来的可是马军司都虞候杨将军吗?”
杨炎崔马上前两步道:“我就是杨炎;两位找我有事吗?”
那人立刻走到杨炎马前;道:“我们是信王府的王官;现在永宁公主正在前面的树林里;听见是杨将军从这里路过;特意叫小人来请杨将军过去一见。”
杨炎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倩如;算来1回到临安以后;两人就才也有见过面了;心里对她到是十分挂念。其实历来公主和驸马右完婚之前相见的机会并不多;甚至是根见过面;只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才能看到对方的相貌。不过杨炎和赵倩如右尚武院里获认识了;而且在这次远征中几乎形影不离;因此回到临安之后;长时间不见了;到显得有些不适。
杨炎立刻下马;和流苏、杨全说了一声;然后随着那两个王官一走走进树林。
只见赵倩如正站右一辆马车前;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红紫色斜领交襟团花长衫子;外罩一件粉红色对襟长袖小褙子;下身穿着一条水湖色瑞草云鹤百褶裙;腰间围了一条鹅黄色腰围;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和以前她一身戎装的打扮相比;更显出雍和华贵的气质。
这一次赵倩如出来带了不少的待卫随从;;不过他们这时都分散在四周;最近的也离着三四丈远。
杨炎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倩如微微笑道:“其实今天是碰巧了;我正好去静安庄去查看王府里的田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杨炎道:“皇上赐给我的田产也在静安庄;我今天正好过来看一看;你们王府也有田产在这里吗?”
两人忽然都怔了一怔;然后随即又都笑了。也都明白了赵的意思;两人成婚的时候;按惯例赵倩如一定会带着一部份田产做陪嫁;因此赐给杨炎的田产也在静安庄;将来正好直接合在一起。
想到这里;杨炎也觉得有些莫不开;赵倩如的脸也红了红;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赵月如侧头向林外张望;看见杨炎一行中还有一辆马车;心中一动道:“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该不会是你那个流苏妹妹吧?”
杨炎顿时觉得尴尬万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到杨炎这久窘迫的样子;赵倩如也忍不住掩着嘴发笑;道:“这么说那就真的是她了。”她的脸上又微微一红;“即然是和你一起来了;也应该见一见她;反正以后总是要在一起相处的。”
杨炎还能说什么;只好苦笑道过去叫流苏。
一听说赵倩如要见自已;流苏也吓了一跳;心里又羞又惊;还有些不安。她还是在万如菊去世时躲在房里偷偷看过一次来吊奠的赵倩如;对她而言;这公主就好像天人一般。她惶惶不安的跟着杨炎走进树林里;只见林中站着一个盛装女子;发挽云髻;犹如墨染一般;面如新月;浅画双眉;秋水为眸;气韵淡雅;婉如仙姬一般。
走到近前;流苏正要跪下行礼;赵倩如早己抢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笑道:“你就是流苏姐姐吧?经常听他说起过你;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你了。”
流苏到是没想到赵倩如一见面就称自己“姐姐”,也吓了一跳;嚅嚅道:“公主;我可不敢当。”
赵倩如忙道:“流苏姐姐可快别这么说;以后可千万别再叫我公主。”她瞟了站在一边的杨炎一看;“我名叫赵倩如;他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吗?早晚我们也是一家人了;以后还是以姐妹相称吧!”说着脸上又不禁红了;抿嘴微微一笑。
流苏听了;脸上也显出红晕。不过心里却安定了不少;自从杨炎和赵倩如订婚之后;不敢再有成为杨炎妻室的想法。一度曾只打算在杨炎身边做个待女。但流苏自觉自己的身份与赵倩如相差太远;虽然有杨炎对自己宠爱;但不知成亲之后公主会不会排斥自己。后来尽管杨炎对她表明一定会娶她为正式妻室;并一在告诉她赵倩如为人大度;不会与她为难。但流苏心里总还是放心不下的。
而对她番忧虑;杨炎却没有察觉到。她怕杨炎烦恼;也不愿对杨炎说太多;而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信的人;纵有这一腔心事;却也不知与谁倾诉。不过今天一见赵倩如;见赵倩如对自己的态度十分亲切;心里的包袱这才完全放下。
赵倩如又问了她一些曰常生活的事情;两个少女到是越说越投机;返到把杨炎俭晾在了一边。
杨炎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人亲密交谈;一个温柔和顺;如小家碧玉;一个气质高雅;尽显雍荣华贵;两相辉映;到是各居风彩。心中也顿时生出一片柔情密意;只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想到这里;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这时赵倩如正好扭过头来;看见杨炎正看着她们微笑;那里还猜不到杨炎的心思。禁不脸上又是一片飞霞。道:“杨炎;我现在要回去了。我母亲一直想见一见你;后天你能不能来信王府一趟;见见我的母亲。”
这种邀请杨炎自然是不能拒绝的;而且现在他本来也多少事;便道:“好;后天上午;我一定来。”
赵倩如又从玉腕上褪下一个碧玉雕花的玉镯来;递给流苏道:“今天见面实在是创促得很;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这个玉镯就请流苏姐姐收下。”说着拉过流苏的手;把玉镯塞到她的手中。然后转身上车。还不忘回头叮嘱杨炎道:“可不要忘了;后天一定要来哦!”——
“臣汤思退参见皇上。”七日二十八曰,汤思退和卢仲贤带着与金国协定好的议和国书回到临安,面见赵。
只见赵扳着脸;表情极端难看,大臣们还很少看到赵露出这么难着的脸色来。不过大臣们都知道;前几天韩彦直的上书以递到赵手中;他将汤思退在建康府的所作所为全部说明;直言邳州、寿州等地失守完全是因为汤思退下令撒军的结果。赵看了之后;心中自然是恼怒无比。
“汤思退;你是怎么弄的;朕命你为御营宿卫使,都督江淮事,现在金军连取了邳州、寿州,都打到了定远城下,你在建康府到底在做些什么?”汤思退也是两朝老臣了;以前赵还对他十分客气;都是以“汤卿”称呼他,而这一次直呼其名;显然是气急了。
不过汤思退也早料到韩彦直会在皇帝面见告自己一状;他心里也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臣受皇上委任御营宿卫使,都督江淮事,并兼于金国议和,但自臣到建康之后,便晓令各军,安守边界,不得与金军发生冲突,但还是有些地方的守军不尊戒令,侬旧与金军冲突不断。臣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将一些人马撒回,也是怕俣了议和的大事。谁知金军竟会乘虚而入,改占了邳州,寿州。但这到并不足虑,只要宋金议和成功,金军自会撒军的。”
赵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道:“那么议和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听见赵问到了议和,卢仲贤这才尽量让声音平和一些道:“臣以与金国商定好了议和的条约,请皇上过目。”说着双手将议和书举过头顶,但心里却“砰砰”直跳,不知道皇帝看了这一份议和书后会有什么反映。
这时以有内待过来接过了议和书,呈交给赵。赵接过议和书打开观看,看了几页,赵“腾”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把这份议和书扔了下来;指着卢仲贤厉声道:“卢仲贤;你做的好事;朕是如何吩咐你来;你就是这样与金国商定的条约吗?你…你…”竟然气得说不出话来。卢仲贤早己吓得“咕通”一声跪到地;一声也不恳了。心里只念道:汤相公;现在可就全看你了。
赵自受禅以来;一直都是以较为温和的面貌出现在大臣面见;当殿发这么大的火;这还是第一次。一时间众大臣都不由心里一紧;盯着那份被扔到地上的议和书;都在想着议和书里是什么内容;竟把皇帝气成这个样子。若大的殿上安静异常;只有赵一人沉重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赵才道:“卢仲贤;你自己把这份议和书给众位爱卿念一遍;也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怎么和金国商谈议和的。”
卢仲贤两手发抖从地上拾起了议和书,哆哆嗦嗦的念道:“……第一;金宋两国为伯侄之国;金国为伯;宋国为侄;宋主由金国策封;跪受诏书。第二;宋国向金国赔偿一千万贯钱补偿损失,每年宋国向金国交缴岁银五十万两;岁绢五十万匹。第三;宋国所占的州府一率还于金国;另割让海州;楚州;高邮军;盱眙军;濠州五地于金国。第四……”
“住囗。”卢仲贤还没有念完,陈俊卿早就忍不住了,立即出列,道:“皇上,这一份议和书绝对不能接受。”他这一带头,胡铨,蒋芾、叶、叶衡等;连一惯不主张对金用兵的梁克家都纷纷出列,都主张不可接受这份议和书。只有钱端礼、尹穑、王之望等少数几个主和的大臣没有作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