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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车厢充满一片温馨。
十二邓王赵恺(下)
赵倩如轻轻道:“那天见了你之后,我回到王府整个人都仿佛失了魂一样,坐立不安。既想知道你是怎么决定的,又害怕知道。不过好在还是听到了是我所希望的结果,虽然被母后和弟弟为这事笑了我好几天,不过哪也是值得的。”
杨炎的心里又是一阵感动,轻轻抚着她道:“我杨炎今生何幸,那里值得倩如对我这么倾心。今生今世,如果我有半点辜负倩如,定教我不能立足于人世。”
赵倩如伸手掩住他的口道:“我不要你发誓,只要你是真心对我就够了。”
杨炎轻轻握往她的纤纤细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赵倩如全身轻颤,“樱咛”一声,又将头埋入杨炎怀中,一动不动。
好久好久,杨炎才道:“怎么这么巧,你今天也到西湖边来了。”
赵倩如笑道:“那有那么巧的事,人家听说邓王请你,就在你回来的路上等你。你和宁王都谈了些什么?听说前几天邓王也请了虞公亮相见,见过之后说虞公亮有伟器之材。他对你的评价怎么样。”
杨炎苦笑道:“恐怕好不到那里去,他请我去大概就是想在我面前显露他的泡茶才平和棋艺是多么高明吧。这方面的功夫虞公亮大约要比我强得多吧。”
赵倩如嘻嘻笑道:“什么叫泡茶,哪叫茶道,可是很高深的学问蛾。”
杨炎嘀咕道:“不就是喝一杯茶吗?有那么麻烦吗?如果要我喝每碗茶都那么嘛烦非渴死不可。”
赵倩如“咯咯”直笑道:“跟你说茶道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要是宁王听到你这样说,非被你气死不可。”
杨炎“哼”了一声道:“被气死的是我不是他。喝完茶以后非拉我下棋,我明明都认输了,他还不依不饶的,居然怪我认输太早了。还说什公‘如果两军作战,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可笑。下棋关打仗什么事?”
赵倩如微微一笑道:“邓王就是这的脾气,好学东晋的名士风范,效仿安石之风。”
杨炎一怔道:“安石?是荆国公王安石吗?邓王效仿他作什么,也想搞变法吗?”
赵倩如又好气又好笑“嗔”了他一眼道:“什么王安石,是谢安和谢石。视棋盘如战场。”
杨炎道:“谢安谢石我知道,但什么叫视棋盘如战场呢?”
赵倩如道:“邓王常说天下万事万物皆同一理,棋盘如战场,棋子即士兵。下棋打仗皆同一理,如果是百战百胜的将军一定也是出色的棋手,反之他能在棋盘上纵横无敌,那么在战场上也一定能无往而不利。”
杨炎这才明白赵恺为什么要说‘精通兵法,想来棋艺定是高明’这句话。连连摇头道:“这是什么道理?下棋和打仗怎么能混为一谈。”
赵倩如到来了兴趣,道:“我觉得邓王说做很有道理啊。我看孙子兵法除了火攻篇和用间篇,其他的都可以用在下棋上来。”
杨炎淡淡道:“那公你想一想,有没有听过孙武,吴起善于下棋的说法,听说过韩信,李靖的棋艺可比国手吗?远的不说,就说我朝的狄襄武,岳武穆也没有听说他们会下棋吧。同样的道理,大宋的国手不少,叫一个来指挥军队看看,能不能打胜仗。”
赵倩如想了一想道:“你说的也是,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呢?”
杨炎道:“真正的战场有高山、平野、森林、河流、湖泊,这些棋盘上有吗?士兵的能力有高有低,有喜、怒、哀、乐,绝不是冰冷的棋子可比的。下棋和打仗的通理看来确实有些相似,一些兵法上的道理也可以用在下棋中,但在实际中根本就是两码事。”
赵倩如若有所思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杨炎道:“就连熟读兵书的人也未必会打仗,何况是下棋。”
赵倩如微微点头,只有像杨炎这种经历过战场的人才知道真正俞战场是怎么会事,如宁王那种名士说法不过是清谈而己,毫不实际。想着她从杨炎的怀中坐了起,理了理头发道:“好了,我出来只是想见你一面,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杨炎突然飞快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羞得赵倩如红晕满面。然后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就在杨炎与赵倩如亲亲我我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大金中都的皇宫之中,皇帝完颜雍正在和文武大臣商议如何对付大宋即将开始的北伐。
完颜长之道:“这算南宋兴兵可谓准备充分,计划周密,而且去年年底攻克了宿州,士气正旺,实在不可轻敌。微臣以为,我大金当暂避其锋芒,先放弃一些土地城池,以骄宋军之心,且使宋军的战线拉长。待宋军锋头渐挫,在集中兵力,分头击破,可败宋军。”
完颜雍微微点头,满意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臣子。
完颜长之今年正年方三十,他是以故四太子完颜宗弼的幼子,与完颜雍同辈。同时也是国师普风的亲传关门弟子,当然在辈份上,他是普风的徒孙。
虽然普风早以不在是大金的国师,但在女真人的心目中,提到普风永远要在前面加上“国师”二字,尽管这令现任的国师安铎大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完颜长之近几年来攻西夏,平高丽,定蒙古,震慑吐蕃。战功赫赫,虽然年轻,却以官拜正四品下的昭勇大将军。是大金国青年将领中的佼佼者。因此完颜雍首先问他的意见。
听了完颜长之的竟见,完颜雍环顾群臣道:“长之之议诸位以为如何?”
纥石列志宁立即出班,道:“皇上,臣以为长之之策太过怯敌了,我大金带甲百万,战将千员,战马数十万匹,又何必怕南宋之兵。微臣不材,愿请令出征,给南宋迎头痛击,叫那赵眘小儿不敢在正视我大金,乖乖的纳币称臣。”他自去年领军复夺宿州失利,一直不服气。正憋着火想和宋军大战一场。哪会接受完颜长之的诱敌深入之计。
完颜雍一皱眉道:“诸卿可不要小视南宋,这五六年来赵眘小儿一直励兵抹马,聚草屯粮,就是想要进攻我大金。去年甫一出兵就连下灵壁、虹县、宿州。可见是来者不善。我大金虽不怕他,但也不可轻敌呀。”
这时白彦敬出班道:“皇上不必但心,去年不过是南宋乘我大金不备出兵,饶幸获胜罢了。现在我大金也准备充足,又何必怕宋军呢?”
散朴忠义也出班道:“皇上,南宋人文弱,当年也只有岳飞一人难敌,现在岳飞己被南宋皇帝所杀,自毁长城。而且当年其他南宋将领也老的老,死的死。现在领军的李显忠、邵宏渊都是无能之辈。张浚更是我大金的手下败将。我们又何必示弱于敌呢?依老臣看来,应如纥石列大人所言,起大军直接和宋军决战便是。”
这时其他大臣也纷纷表示,都愿和宋军决战,而不愿采用完颜长之的计策。而一些汉人官员如太师张浩,蔡松年,许霖,张之周等都十分尴尬的站在朝堂上,一言不发。
完颜长之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在出班和那些大臣们争辩。他心里十分清楚,尽管他是四太子完颜宗弼的幼子,国师普风的关门弟子,但年纪轻轻就官居显位,必然会引起其他大臣的不满。毕竟老一辈的大臣们都很难接受一个新进的后辈如此轻易的就和他们站在一起。因此宁可相信完颜长之是因为完颜宗弼和普风的关系也位居显职的,也不愿承认他是真有实材的。
至于完颜长之立下的战功,往往也只是淡谈的一句:轻年人,远气不错。就带了过去。
但完颜长之叹气不仅仅是这批老臣对待自己,还因为他们对待南宋的态度。在他们的脑海中,南宋永远还停留在当牟金兵攻占汴梁,俘虏二帝和搜山赶海的时代。
在女真人的心目中,南宋诸将中只有岳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其他的将军都不值一提。黄天荡一战是因为金人不善水战;和尚原之败是因为在山地无法发挥金军骑兵的优势,顺昌之战是因为宋军死守城池,这些战斗的失利都不是因为宋军的强大。如果双方正大光明的对阵,宋军绝不是金军的对手,——当然只有岳飞除外。因为只有岳飞是南宋唯一能在野战中击败金兵的人。
完颜长之的嘴角泛起一丝木屑的微笑。正大光明的作战,现在谁还会正大光明的作战。不善水战,不善山地作战,不善攻城,根本不能成为战败的借口。如果击败宋军,灭掉南宋,那么金军获必须学会水战,山地战,攻城战。
杏则就只能重复正隆六年1161年采石矶之战时一条长江挡住六十万金军的故事。
这时朝堂上的争吵愈来愈激烈,大多数女真大臣都主张和宋军决战。
完颜长之稍稍后退了半步,不屑的看着这批力主决战的大臣。不错,南宋确实是没有像岳飞、韩世忠、刘琦、吴介那样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