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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年轻男人亦是一身白袍,但与外头那些人又有很大不同,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位容貌英俊的男人都是一副主子做派,玉树临风,倜傥**。眉宇间的英气与他手下之人的沉冷格格不入。
侯爷瞧着他面上的笑意,很快知道他到岛上来根本不是借宿那么简单。
“苏靖刚刚去弄吃的,这位爷别心急。”但也不好开口问,侯爷只好接着他方才的话说下去。
“帮我一个忙!”年轻男人倒是直接,开门见山,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塞到他手里。
手心的玉佩通身雪白,透着沁人的凉意,上面雕刻一朵秀丽的白兰。除去不明白这朵白兰的蕴意,他倒是知道这块价值连城的雪玉来自万尺云山之巅,是需要什么样的帮助?能让年轻男人出手如此大方。
片刻,侯爷把雪玉退回去,“还不知能否帮得上,我不能受此重礼!”
年轻男人哪里理会他,搬来一张椅子坐下自顾道:“你这有没有船只?”
“船只?”放着华船不坐,倒问他这穷人要船只?侯爷不明所以。
“这么说吧,我要和门外那些家伙分道扬镳,我需要船。”年轻男人敛起笑意,警惕的看了看门外。
他这才恍然大悟:“船我没有!我倒是有些衣裳。”
年轻男人微微蹙眉。
他又道:“爷可以穿苏靖的衣裳从后院出去,后院还有一条路通往刚才的海岸,我带爷走。爷就乘着方才带来的木舟悄悄离开。我会让苏靖穿着爷的衣服呆在屋子里,就算他们怀疑起来,爷可能也已经离开平伦岛了……不过,海上风云不测,爷孤身一人,万一……”
年轻男人纵声笑道:“这你不用担心……”说着拍了拍侯爷的肩膀,“你这办法不错。”
侯爷浅浅一笑,以往年少自己也是常常如此,为了躲开家仆的看守,用尽了各种方法。
年轻男人兴许察觉得自己笑得太过招摇,突然收声。末了又问:“只是这样一来,你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他低低道:“孤独终老在这岛上才是最大的麻烦……我也求爷一事?”
“哦?你也有事求我?”这显然不在年轻男人的意料之中。
“不知爷此行是往何处?”
“景州。”年轻男人如实回答,当然,这是他自己的答案,那艘华船的目的地是帝都江淮,但并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爷可否替我找个人,我想交给她一些东西。”侯爷欣喜道。
年轻男人没有犹豫:“这有何难,等我办完了我的事情,便替你找,只要让我离开他们的视线,去哪儿都行。”
“那就多谢爷了。”侯爷朝年轻男人做了个揖,罢了走到屋子一侧,翻开了封尘已久的一个朱漆木箱。
4、
这五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让那些个隔年轮换走的下人替他把东西带出去,可那些下人来到平伦岛或离开之前,前来接送的人都会对他们进行一番严密的检查,让他无机可乘。
今夜这艘华船的意外到来,实在是冥冥中给了他一个翻身之机。如若这个年轻男人可靠,能把东西送到她手里,他或许有机会能离开平伦岛。
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孤注一掷,选择相信这个年轻人。
侯爷从木箱中取出信封,掸了掸尘,信封的左上角印着凤凰图腾,也许是存放时间久远的缘故,图腾的颜色明显没那么鲜亮。
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身后:“就是这封信?你要交给谁?”这样奇异的图腾看起来并不平凡,并非常人会有的东西。
“对,便是这封信,这位爷,你一定得帮我交到那个人手上,”他顿了顿,说出那个压在心底多年的名字,“景州城中,风远阁的赵已枝。”
“风远阁!?”年轻男人惊呼一声。随后低笑喃喃:“爷我去的也正是此处……”
他将信接过塞到怀里。又询问了从此地往景州的大致路线。
苏靖正端着两碟菜从厨房过来,路过院子时看到那群神色肃穆的随从,冷冷打了个哆嗦。他用身子蹭了蹭紧闭的房门:“侯爷,菜我热好了。”
屋里的年轻男人听见苏靖的喊声,猛然一愣。侯爷?这是哪家寒酸的侯爷?
“来了。”侯爷未发现他脸上的异样,走过去开了门。苏靖小心翼翼进来,将饭菜放置桌上,正要回厨房取碗筷时,却看到房门紧紧关着,侯爷和年轻男人一人一边守着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侯爷……这……这是怎么了?”苏靖怯怯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请小哥帮个忙。”年轻男人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分外恕�
“苏靖,把你的衣裳脱下,换给这位爷。”侯爷看着苏靖,目光柔和。
半晌,察觉到没有恶意,苏靖才磨磨蹭蹭的动手解衣。
夜色下的平伦岛与往日一样,沉沉的落在这一面碧海中。不远处的华船依旧灯火明亮,稳稳停靠着。
他立在海岸边,望着华船旁的轻舟飘然远去,心底多年的死寂燃起一团烈火。“倾儿……保佑我罢。”那一道浪花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语,涌高了数尺,哗啦一声扑面而来,浸湿他一身白袍。
二、【景州】
1、
平伦岛冷风孤寂,但此时,离岛千百里的繁华城池,正是一年中最热闹之际。
这一切都源于每年五月初五闻名于世的景州观海节。
——传说千年前“大潮降临,神谕随至!”,南唐王朝开国帝王因此立节“观海”,然而随着时间变迁,到如今新朝初建,早已不见什么“神谕”,四海宾客只当这是一个游玩的好时节,贩卖名贵货物,观赏难遇之景罢了。
大淮王朝陪都景州城。
夏夜凉凉。
东面的舒鸣港在白日里已经迎来了壮观的大潮。入夜十分,十里长街灯火璀璨,仍热闹非凡。
皇帝在观潮之后携贵妃起驾回都,但除去近臣侍婢随行,仍有许多官员留在了景州。
港口边上一幢高入云霄的建筑悬满了通亮的灯火,照着整个舒鸣港,海水倒映着楼房朱影斜斜插入碧海,似乎要穿透到深海底层。
这幢名为听雨轩的建筑,是景州城甚至整个临海郡的最高楼,足足有十八层。里头的每一间厢房都有着观看大潮的最好视野,白日里就已经被达官贵人哄抢。入夜以后,又成了品茶听曲的好去处。
上了年纪的管事搓着双手立在门侧,眺望听雨轩正面宽阔的街道,正焦急的等待一个人。
“禄爷!”一身轻便青裳的小厮从他身后匆忙跑上来,到了他身边低声回禀:“禄爷,上头的几位爷说,绿庭姑娘再不过来,他们就要掀了听雨轩!”
禄爷皱紧眉头,明知道那些人仗着权势刁难他们生意人,嘴里还是辩驳道:“来的早晚那是风远阁的事,何时又扯到我们听雨轩的头上了?”
“可……可是,那几位爷就是这么说的……”小厮看着管事的一脸忧愁,也不禁担心起来,“那几位爷都是帝都的王公贵族,我们可惹不起啊……禄爷,您跟风远阁的赵老板交情最好了,要不,您派人去催催?”
“催?”禄爷冷哼一声,“绿庭姑娘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即便我催了又如何!”听完他的话,一旁的小厮旋即噤声。
风远阁的绿庭姑娘一向我行我素惯了,郡府大人的场子她常是缺席,更别说是迟来那么一时半会儿,要不是帝都的那几位少爷白日里就在楼里闹开,禄爷方才也不必亲自到风远阁去请她,谁知过了这么久,绿庭姑娘连个人影儿都没有。“都是已枝给惯的!”禄爷轻喝了一声。
话刚落音。头顶便传来一声巨响。似是瓷器被砸落在地。听雨轩内随着喧哗一片。禄爷紧锁眉头。
小厮在一旁垂着头:“完了……定是那几位爷……”
“你在这候着!我去瞧瞧!”禄爷沉声说罢,转身入内。
听雨轩一楼大堂正中旋转而起的梯子上,几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一路下来,大手一扬就将摆放一侧的名贵瓷器覆手打翻。看见禄爷进来,为首一人冷笑道:“景州城的几位是看不起我们江淮来的爷!?这么半晌,请个人都还没到!这是戏弄谁!?”
禄爷强压怒气,忽视掉楼上那些看热闹的达官贵人,低声下气上前给他们做了个揖:“几位稍安勿躁,绿庭姑娘定是因要见几位爷,梳妆打扮仔细了些,才耽误了时间,几位再等等,楼上喝盏茶……”
“要爷等!?”那人显然是被骄纵惯了,“凭什么要爷等!!你们算什么东西……”
“等不起别等就是了!”他话未说完,便被闯入的人生生打断。
来人一身素白的裙裳,脂粉未施,气态悠闲的望着旋梯上那几位仗势欺人的贵公子:“还以为是什么人物。”
几位闹事的爷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