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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凤兰浑身一震,脑袋仿佛有什么炸开来,看着面前愤怒的几近癫狂的男子,嘴里一阵发涩,“原来绿茉真的是你的人,一年前是你叫人设计我和秦云荻,你怎么狠得下心做这种事”。
“哈哈,设计,没错是朕设计的,你知道朕为什么那么做吗,太后那个贱女人借着秦云荻打了胜仗暗地里逼朕将皇宫禁卫军的兵权全部交给他,而你和秦家都是一伙人,朕若不先下手为强,他秦家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围攻后宫,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朕只有那么做,只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露你和秦云荻的奸情朕才能暂时夺回宫中的禁卫军权,才有机会安插朕的人进宫”,皇帝忽然看着她,愤怒的眼神里闪过丝冷然和讥讽,“再说也不是朕冤枉你们,你以为朕不知道当日你和秦云荻在溪边做了什么,朕不是在冤枉你们,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根本没有第一次,你的第一次早给了秦云荻”。
他的话如万箭穿心,华凤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尖锐刻薄的眼神,身,冷得入骨,哭着叫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既然你知道,你在意,为什么又要立我为后,说喜欢我,你若嫌弃我脏,我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我以为那些事都过去了,没错,曾经我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我现在全心全意的对你,我只是想抓住绿茉问清楚一年前的事而已,我根本不知道绿茉是你的人”。
皇帝面容哽痛,她的哭声让他狂躁气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哀,他自嘲的苦笑了声,是啊,她的第一次给的根本不是自己,他心知肚明,一直也没说,可他却是知道的,所以秦云荻一直就像一根刺插在他心头,这根刺虽然拔掉了,结成了疤,可还是会时常旧伤复发。
他的沉默和萧瑟让华凤兰害怕起来,不由凄然的道:“你说过,你在位时,迟早会有一场战争发生,是输是赢,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可以,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你的心意朕明白了,你不是故意的,朕也是心情不好才会说那些话”,皇帝疲倦的缓缓闭上双眼,“你先回瑶华宫吧,朕想再睡会儿”。
她心冷的看了他好一阵,好半响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心虚凄迷的回了瑶华宫,其实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处在这个皇位本来便是身不由己,只可惜经过昨夜后,她也是没脸面见秦云荻了,否则的话可以让他将银子还出来,如今只怕他也恨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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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瑶华宫,她也是心情不好,一连过了几日,皇帝不曾踏足后宫,后宫的嫔妃也难得没有争风吃醋的心情,这一日清晨,各公的嫔妃来瑶华宫请安时,容修容突然捧着热茶叹了口气,“昨个儿臣妾倒是听到一件骇人的消息,听说靖王爷被刺了”。
华凤兰愣了愣,柔嫔“啊”了声,“什么人这么大胆,靖王爷没事吧”?
“唉,听说是在自家庭院里,那刺客武功高强,刺了靖王爷一剑就逃跑了”,容修容皱眉道:“昨个儿臣妾的娘亲进宫时说了这事,听说臣妾的爹想去瞧王爷,也拒之门外,听说是还没醒来”。
“那定然是伤的颇重了”,湘贵妃忧思的道:“怪不得本宫听闻昨日的太医都出宫去,听闻昨日皇上也出宫去了,恐怕都是去了靖王爷府上了,这事瞒的这么紧密,若不是容修容说我们恐怕都不知道”。
“说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不能把这事传出去”,容修容叹道:“其实宫外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就咱们后宫的人知道的最晚”。
“这样看来靖王爷是伤的很重了”,华凤兰沉吟的道。
“但愿靖王爷不要有事”,柔嫔忽然的叹了口气,“靖王爷手握朝中重权几十年,他的儿子曾经又是尚书令,手握部分兵权,虽说去桑洲做了节度使,官职被贬,可朝中势力犹在,如今天高皇帝远,若是他误会了皇上要谋反为父报仇怕就糟了”。
她话语一出,妃嫔间一片哗然,湘贵妃柳眉倒竖,斥道:“柔嫔,有些话你可别乱说,姬世子对皇上忠心耿耿,又怎么谋反,再说就算真的谋反,咱们的圣上难道还怕对付不了他吗”。
“说的是,皇上既然下了命令你们以后也不要再说起这事了,朝中的事我们管不了,只管照顾好皇上就是”,华凤兰也警告了两句。
众嫔妃沉默了下去,谁也没有说话的心情,一个个怀着心事起身告辞离去。
等她们走后,朱嬷嬷方才唏嘘道:“定然是有人要挑拨皇上和姬世子,希望靖王爷能够平安无事”。
华凤兰心里尽是阴翳,“嬷嬷,你叫人去看看皇上在御书房没有,让厨房给皇上炖盅花旗参乌鸡汤,稍后我给皇上送去”。
朱嬷嬷领命出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回来道:“皇上今早又出宫去了,老奴和承乾殿的人打好了招呼,若是皇上回来,让她们立刻来通传娘娘”。
华凤兰越发担忧起来,看来靖王爷的伤势只怕比想象中更严重啊,这一天里是数着时辰过得,一直到晚间亥时才传来消息说皇上回宫了。
她让人端了汤赶去承乾殿,到那时,汪公公指了指偏殿,低声道:“皇上在沐浴,靖王爷方才去了,皇上心情不好,娘娘,您去安慰安慰皇上”。
华凤兰倒吸了口凉气,轻轻往里走去,果见皇帝靠在窗边的小桌上喝酒,披散着长发,模样颓废,她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心下一酸,上前拿走他手里的酒,“别再喝了,你这几日老是喝酒,喝多了伤身”。
皇帝布满血丝的双眼醉醺醺的看了她眼,又拿了桌上一壶酒斟满喝起来,“你走吧,朕想静一会儿”。
“我不走,你要喝,那我陪你喝”,华凤兰抢走他手里的酒杯一股脑儿倒入自己的喉咙里,酒又辣又冲,冲的她满脸通红,不停咳嗽,她不甘心的又要给自己倒,却被皇帝抢去了酒杯,她执拗的去抢,他面容恼怒的把她直接拉入怀里,“别闹了”。
“除非你不喝了”,华凤兰心痛的摸着他嘴角的胡渣,“你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我才不见你几日,你就憔悴了许多,你自己不心疼,我心疼”。
“凤儿…”,皇帝眼神一震,手紧紧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红着眼眶道:“朕…心里难受,你知道吗,朕自生下来就不得父皇喜爱,后来额娘也去世了,朕虽然坐着这皇位却是寂寞的,朕近两年虽与靖王爷诸多分歧,朕知道他有想离开京城去桑洲找姬秋白,朕担心他们会谋反,朕应该将他软禁起来,只要他还在京中,姬秋白就不敢造反,可朕…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对朕来说,他是朕的良师也是朕的益友,他更是朕的叔父”。
“你要难过,想哭就哭吧”,华凤兰轻柔的抱住他脑袋,哽咽道。
“朕不难过,朕不会哭”,皇帝忽然冷笑起来,“终归所有的人都会一个个离开朕,反正朕从来都是一个人”。
“不会,还有我啊”,华凤兰低下头,缓缓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真的吗”?皇帝微醺的眼睛一亮,突然牢牢抱住她,喃喃呓语:“是啊,朕还有你,凤儿,朕前些日与你说了那些过分的话,朕不是有心的,朕只是太生气了,朕应该体谅你”。
“我知道,若是换成我,我也会生气”,华凤兰拭了拭泪,“你别怪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帮秦云荻的”。
皇帝苦笑了声,轻柔的抱住她,“算了,都过去了,其实不管你有没有叫人帮忙,绿茉已经泄露了踪迹,那笔银子迟早会叫秦家拿走的,朕不该朝你发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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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缢
华凤兰颔首:“姬郎,我知道你心里头难过,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应该要重新振作起来,你想想,靖王爷突然去世了,远在桑洲的姬秋白定会以为是你迫、害的他,还有究竟是谁刺杀靖王爷的也还是个未知之数…”。
“未知之数”?皇帝忽然阴测测的冷笑了声,“除了太后和秦国公还能是谁干的,他们正是想挑拨朕和姬秋白的关系,可惜朕没有证据”。
华风兰其实也猜到了,只是牵扯到秦云荻仍旧是尴尬的,“只要不到最后一刻,还是有希望的,再说皇上身边不是还有周将军他们吗”?
“你说得对,现在不是朕该沮丧的时候”,皇帝颇有所动,幽幽的低头注视着她,“凤儿,朕很高兴今晚你能来陪朕,朕心里头好受了许多”。
“我从来都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像现在这样陪着你”,华凤兰埋在他胸怀里轻轻的叹息钚。
“这样就够了”,脸贴在她额头上,姬赫遥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