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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让您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路…”,项钧过来,她抬头,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湿漉漉的沾着水珠,头顶的月光衬她湿润的脸盈盈璀璨,美得惊心动魄,他目光凝了凝,后面的话滞在嘴里。
“噢”,华凤兰没察觉那么多,闷闷的朝坐在树下的皇帝走去,汪公公在那铺了张席子,其余的人都已经散开。
“睡觉吧”,皇帝躺到一边,模样淡淡,华凤兰隐隐感觉到白日里自己问过那些话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他这副样子让她不是很舒服,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两人要相处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咬了咬唇,低低的道:“皇上若是因为白天我问的那些话不高兴,那我以后再不问就是的”。
皇帝转过身来,双眸微微复杂。
“皇上为什么这样看我”?华凤兰纳闷道。
“没什么,快睡吧”,皇帝将丝被拉上点。
她难受的辗转反侧,皇帝被她也弄得睡不着,蹙眉问:“怎么了”?
“我出了好多汗,不舒服,全身都很粘腻”,华凤兰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道:“想去河边洗个澡…”。
皇帝定定的看着她半响,无奈的起身,“你去洗吧,朕帮你守着”。
华凤兰凤眸窘迫的看着他,“你不能偷看”。
皇帝想笑,“朕需要偷看吗,你身上哪处朕没看过”。
“反正你不能看”,华凤兰一咬唇,蛮不讲理的道。
“好,朕不看”,皇帝坐起来,拄着拐杖走到小河边的大石头上背对着坐下来。
华凤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过来,紧张的脱了衣衫一步步走进小河里,干净的河水冰凉的洗过身子,只觉白日里的燥热都冲的干干净净,凉爽沁透,尤其是这河里的水,仿佛还散发着一股幽幽的甜香味。
起初她担心着皇帝会偷看,后来见他似乎没那个心思,便放下了心,纤纤玉手鞠着珍珠似得水往身上浇灌,突然,脚背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她轻叫了声。
“怎么了”?皇帝猛地回头,粼粼的小河中,她白滑如细瓷身子从水里惊慌失措的走出来,宛若妖精出浴,在皎洁的月光中闪着珍珠般的光芒。
他急忙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抱住她羸弱的娇躯,脱了外套飞快的将衣服包住她身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被什么咬了下”,华凤兰花容失色的看向自己脚背,纤细的莲足白皙剔透,没有任何伤痕,她愣了愣。
皇帝朝河里望过去,隐约可以看到几条小鲫鱼在她刚沐浴的地方游动,微微哂笑,“是兰儿太美了,把小鱼儿都惹得过来亲吻你小脚”。
华凤兰红透了脸,这才发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样跑出来,被他全看到了,羞恼的恨不得再次钻进水里。
“皇上,出什么事了”?林子里,突然传来姬秋白的声音,她紧张的抱紧他,害怕他会过来。
皇帝安抚着她肩膀,淡淡道:“没事,你不用过来”。
她吐了口气,皇帝轻轻放开她,转过身去,“你也洗的差不多了,快把衣服穿上吧”。
她看了眼他挺拔的身形,连忙把干净的衣物换上身。
这夜,她睡在他紧绷的胸膛上,沐浴过后的身子清爽干净,左耳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右耳听着树林中的鸟虫声,安稳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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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行了两日,路平稳了许多,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茶寮。
正午,皇帝一身青色的长衫端着凉茶坐在茶寮里,远处望过去农田里一片荒芜,小二端着茶壶过来,目光不知望着哪儿出神,脚跟突然踉跄,撞到桌上,华凤兰面前的凉茶一股脑儿全倒在她袖口。
“大胆,你怎么倒茶的”,汪公公厉声呵斥。
店小二吓得哆嗦,“小的不是故意的”。
“算了”,华凤兰不忍的摆了摆衣袖:“反正天气热,一会儿便干了”。
“谢谢夫人”,店小二抬起眼帘打量她。
皇帝皱了皱眉,问道:“小二,这附近没有村庄吗,为何这一带的土地都没人耕种”。
店小二叹了口气,“怎么没有村庄,不过都差不多荒芜了,前几年,贪官当道,不但提高了朝廷的税收,连买卖东西、成亲、生子都要收税,起初还熬得住,后来不管怎么还怎么交税都一日比一日欠的多,这贪官还要在欠税的上面加收利息,百姓们哪经得住这样的苛刻制度,许多人都逃离了这里”。
“那为什么没人报官”?皇帝沉声道:“朝廷一向秉公办法,对这种贪官定会严惩不贷”。
“怎么没人报,惩是惩了,可调来的还是个贪官,上面的人吃的好过的好,可受苦的还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
皇帝面若寒霜,等店小二走开才看向姬秋白问道:“这一带的县令叫什么”?
“姓于,于文显”,姬秋白冷冷道:“三年前上任的,皇上不记得了,当年陈御史上书说于文显治理有方,太后便将他调去陶平郡做郡守了”。
“这样的人还能做郡守”,皇帝冷冷的将碗砸到地上,起身怒气冲冲的执着拐杖上了马车。
整个下午,华凤兰坐在车里都能感觉到皇帝心情不好,其实她坐在车里看到外面贫瘠的村田也很同情那些百姓,也有点生气、有点迷茫。
太后是秦家的人,所做的一切想必与秦国公也脱不了关系,在她的心里,华秦两家的人都是当世好官,可这些人却纵容这种贪官的存在想必也是中饱私囊,如今他害了一个县,又要去害一个郡的人,这样的贪官坐的越高,害的人便越多,若是贪官越多,国家也只会越来越腐败,受苦的还是百姓。
“皇上,臣和周将军商量过了,等会儿便要到荷花镇,到时候人会比较多,旁人若是问起来,咱们便称是在京城做丝绸生意的,此番是回南方探望亲戚,您和华贵人是主子和夫人,臣和项右使是您的弟弟,周将军是您的账房先生,其余的是您的家仆和侍卫”,姬秋白突然在外面道。
“嗯,就照你的办,朕不姓姬,姓何”,皇帝点点头,朝华凤兰微微一笑,“这一路上你也别再叫朕皇上了,叫朕夫君”。
“夫君”?华凤兰脸上一红,“这…”。
“民间夫妻之间都是这般叫的”,皇帝轻柔的搂住她,“这一路上,你不是朕的贵人,是朕唯一的妻子”。
华凤兰涩涩一笑,嘴里暗自辗转的念了两遍,这本该是对心爱的人唤的字句,不是朝思暮想的云荻哥哥,却是姬赫遥。
“待会儿下车的时候记得把面纱蒙上,朕可是记得中午那茶寮的小二看你看的目不转睛都把茶水都给倒翻了”,皇帝轻笑在她耳边道:“你太美了,外面人心险恶,眼下不比京城,有些男子若是看到你的美貌怕是会心存歹念”。
“嗯”,华凤兰轻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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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遇难
荷花镇,方圆百里的大镇,街道两边,楼阁林立,热闹非凡。
马车驶进去,皇帝撩开帘帐望着外面,俊颜上总算露出一丝欣慰,虽然有些百姓日子过得贫苦,但也有安居乐业的地方。
晚上,众人落脚在镇上最大的酒楼里,这几日跋山涉水的吃不好睡不好,晚上挑了处临河的阁楼点了一桌子的菜,这里的菜均是荷花、荷叶、莲子入菜,莲本是馥郁清香,吃起来更是香甜醇厚。
用过晚饭,几人一道去了街上走走,夜晚的荷花镇更是人声鼎沸,吃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有,百姓们脸上喜气洋洋。
华凤兰许久没来街上逛过了,一人走在前头,东瞧瞧,西看看,皇帝拉也拉不住,只好让项钧跟紧她罘。
“你看这只手环怎么样”?华凤兰兴奋的一回头,发现身后早没了皇帝的踪影,只有一个项钧站在他后面。
她愣了愣,项钧忙道:“主子还在后头”。
她顿时想起来皇帝坐着轮椅,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他跟不上也正常飕。
“这条手环很漂亮”,项钧又笑道。
她脸上露出欢喜,却皱眉苦着脸瞅着他,“我没有银子”。
项钧一笑,掏了锭银子递给老板,老板笑道:“这位相公,你娘子的眼睛可真漂亮”。
项钧脸皮一红,她虽蒙着面纱,可一双凤目明媚澄亮,眉宇间的桃花瓣更是格外引人注目。
薄唇蠕了蠕,犹豫着要不要解释清楚,华凤兰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往另一边跑去了。
“卖书咯,卖书咯,十两银子一本”,一名瘦瘦的老头子吆喝道。
“你的书卖得这么贵,谁会买”,有人问道。
老头子嘿嘿的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可是当今楚仪第一美人华凤兰的春宫图,价值十两一本一点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