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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你小子不是上门来求老夫吗?咱也投桃报李同你耍耍,大好人才,别浪费了。
好在梁丰是读人,还记得些事情。知道这事儿最后不伦不类不了了之,只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里,而是既然丁谓提出,那就得帮他解了这个套子,拿去放在别人脖子上。
梁丰眼珠转了转,笑道:“回丁相话,学生没听到过。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
“嘿嘿,探花郎饱读诗,岂会不知《大仪礼》?别跟老夫兜圈子了,说说这事儿你怎么看,该怎么办?”丁谓老实不客气道。
“我冤枉!我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封就封呗,并在一起,也免得仪仗、百官奔波之苦,节约用度,何乐不为?”梁丰干脆撒娇卖萌起来。
丁谓看他这番做作,愣神半天,陷入深思,半晌缓缓道:“你的意思是,可以并在一起?”马上又摇头否决:“断乎不能,礼制纷乱,如何举行?”
“我看不难,击鼓卖糖,各干各行,不行么?实在不行,可交付礼部、太常寺、宗正寺议定的罢?”梁丰小心翼翼说道,好像是真不明白一般。
“哈哈,玉田,你可是狡猾狡猾地,不错不错,老夫也看可行。”
宝慈殿寝宫里,大白天的,刘娥屏退了左右,紧闭宫门,只有近身罗崇勋伺候。
罗崇勋斜执拂尘,双手奉着一套元边朱红杂金丝凤案衮服,衮服上还有一个紫檀匣子。恭敬立在刘娥跟前。
刘娥望着这两样东西,饶是已经权倾天下多年,依然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一种激动神sè。轻轻伸出手打开匣子,里面锦缎裹着一方和田羊脂白玉,取出来翻转看去,试印的红sè印泥油亮亮地敷设在晶莹剔透的玉玺上,赫然刻着“章献皇太后之宝”七字秦篆。
刘娥一手捧着玉玺凝视良久,方才移开目光朝衮服望去,罗崇勋急忙将衮服展开,那耀眼的红sè和金丝,又让刘娥眼睛一亮。
罗崇勋展开衮服走到刘娥身后,想给她穿在身上,刘娥却自顾朝前踱了两步,一面低头把玩玉玺,一面说道:“丁谓之说什么了没有?”
“禀太后,丁相公没说什么,只是点头不语。”罗崇勋说完,看刘娥有些不愉快,忙道:“要不,奴婢再给钱惟演带个话?”
“不用了,给他带话只会添乱,等两天,毕竟是大事,他犹豫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刘娥说完,又回头看了看这身衮服,说道:“收起来,别让人瞧见。”
这身衣服,是罗崇勋秘密安排人做成,预备刘娥受封是所穿。按照礼制,刘娥受封当天,理应戴首饰花一十二株,小花如大花之数,并两博鬓。寇饰以九龙四凤。祎衣要以深青织成,翟文赤质,五sè十二等。着青纱中单,黼领,罗縠褾襈,蔽膝随裳sè,以緅为领缘,用翟为章。大带随衣sè,朱里,纰其外,上以朱锦,下以绿锦,纽约用青组,革带以青衣之,白玉双佩,黑组,双大绶,小绶三,间施玉环三,青韈、舄,舄加金饰。
这才是刘娥受封的标准服饰。
但刘娥很不甘心,执政两年多来,老太太的心理渐渐发生了变化。虽然她依旧想念去世的丈夫,依旧慈爱身边的小官家,但她总有一个压不下、甩不掉的年头在脑子里盘桓。时间越久,便越是让她心sāo难耐。那就是仿前朝故事,做一回武则天那样的女皇帝。
毕竟这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能不谨慎从事。必须一步步踩稳才行。于是她决定利用自己的册封大典,做一回试探,第一步便是和死去的真宗皇帝还有活着的赵祯一起,搞一个受封典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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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讨厌的梁丰被弹劾
(已经三章,九千多字,估计可以求求推荐什么的了?好久没求票了。(。))
刘娥想先试试朝野的反应,有抵制和反对是必然的,不过她想知道占比多少。反对的人会有那些说辞,自己如果坚持,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这都是刘娥需要知道的,自己要过皇帝瘾,就一定要摸清虚实。
假设,天安殿受封成功,那么自己的下一步就是摒弃受封礼服,穿上罗崇勋捧在手里的这件朱红衮服,这可是赵宋皇帝的专用sè啊。只要达到这两个目的,那么相信不久的将来,通天冠便可以戴在自己头上了。啊!真想快些尝尝巅峰的滋味!
六月的京城,火烧一样的热。下午时分,再jīng力旺盛的人也难免昏昏yù睡,支撑不住。这时候政事堂里,几个相公不约而同纷纷撤了公事,门窗打开,只垂下竹帘,抽出折扇取凉聊天。
或许是最近烦心事务不多,大家心情也愉快,几个大佬聊些轻松话题,过了一会儿,还有内侍奉官家之名送来几个甘肃进贡的白兰瓜,据说是放在天章阁院井里湃了一上午了,凉凉的,正好解渴。
大扇扇风,小瓜吃着,好不惬意。
“咦,王相公,你这扇子上可是梁丰的字画?”张士逊眼尖,忽然说道。
“呵呵,是啊,这还是前年夏rì,我请玉田作的,字是他的字,画确是他的妾侍提笔,端的不错。”王曾笑着将扇子递了过去。张士逊拿在手里把玩,啧啧连声道:“好字,好画,烟柳桃花,小桥流水,虽是扇面,却具大家风范了。想不到梁丰诗画双绝。他的妾侍也是一般地不凡!”
“嗯,说起他与这个妾侍,据说还有一段佳话哩。”丁谓忽然插话道。便把梁丰同小嫦的故事说了一说。听得张士逊摇头晃脑地陶醉不已,名士风流,最受北宋推爱。政事堂几个宰相拿一个下级小官来八卦。居然谁也没觉得不妥。
王曾是孰知梁丰故事的,也笑着旁听,眼睛一瞥之间,发现吕夷简有些出神,似在思索什么。便问道:“吕相出神,莫非是在琢磨大事?”
吕夷简回过神来,笑道:“大事没有,只是听丁相说起梁丰故事,觉得此子情意不俗,忽然想起他初到京城时。在下曾与他谋面,想来也有趣得紧,是以有些出神。”
丁谓一听也来了jīng神,忙问道:“哦?有这样事,说来听听。(。)”吕夷简刚要张嘴。忽然想起不就是为了丁谓家外侄子挨打的事儿么,这要说出来,岂不让丁谓丢人?忙生生扭过话头笑道:“呵呵,时隔久了,只记得个大概,细节却想不起来了。不过。这小子可又惹麻烦了,诸位相公还不知道?”
王曾一听,神sè一凝,道:“什么麻烦?我却不知。”
“呵呵,御史台递来好几本弹劾他的奏章,下官正在阅看。王相要看,待我取来。”吕夷简说完,转身走到自己办公室取了几本奏章来,分别递给老几位。
王曾等接过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弹劾梁丰上个月搞竞聘的事。罪名一共三条,一是妄学汉朝羊兴祖悬鱼,闹得启圣院巷子口门庭若市,开封府众官吏丑态出尽,只为邀一己之虚名,是为大伪;二是离经叛道,不以道德文章取才。开封户曹是朝廷命官,不比朝廷下设各监、作,怎么能考些匠作之事?第三条是假意调查,暗设什么匿名表格,诱供官吏,其实是仿武则天故事。殊不光明正大,是来俊臣之流,用意yīn险,其心可诛!
按照言官们的逻辑,你梁丰真要洁身自好,人家送礼来,你不收便是。或者直接举报有司,自然有地方调查行贿官员。哪有这种搞法,送来收下,隔天又叫人家自己取回,搞得家门口乌烟瘴气,算什么玩意儿?
还有就是,既然是户曹选官,要考法律条文倒也没啥问题。可你别搞那些旁门左道啊,什么“立方招兵支粮给米题”,你倒不问问这么多人每天要拉多少堆屎?真是胡闹,置圣人于何地?
最可气的就是第三条,咱们大宋朝的官员,就该襟怀坦荡,有啥说啥。你还遮遮掩掩递小纸条让人家互相揭发,不是酷吏是什么?不是来俊臣、周兴之流又是谁?可见你梁丰为人yīn险狡诈,端的该杀头!
话说这三条罪名,在大宋朝,还真不算是罗织。时代如此,风气如此,梁丰的举动确实有些招人厌憎了。王曾丁谓等看了折子,虽然私下同这小子交情不错,可都不敢明着表态回护。人家骂得那叫一个堂堂正正,辩驳不得。
言官的弹劾奏章,政事堂是绝不能自己处理的,必须原原本本上报太后、官家处置。王曾只好暗暗着急,微微扭头看向丁谓,心说你可答应过,到时候帮他打打圆场。这回弹劾可狠,兴许就是一个丢官发落,那就可惜了。
丁谓却已经想明白了,这时候胸有成足,笑而不语,将奏章递还给吕夷简,点头道:“梁丰这小子,的确需要磨练一二,呵呵,如他《西游记》所说,这九九八十一难可才开始呢,要是这么一道小坎都过不去,那将来还有何作为?”
两句话却差点把王曾憋出火来。心里骂道好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