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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万分无奈,但是若当着众人的面与他闹翻,断不是此时的明智之举。之前她还可以摆摆公主的架子,如今明摆着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她若要再忤逆,便不只是刁蛮,更是身为天下楷模,仍不守妇道了。
只是……她不是慕容嫣,她所想念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一个男人,她至今,仍未能说服自己。
“你们都下去,让我们俩好好说会儿话。”慕容静不动声色地道。
两旁的人便都识趣地走出了房间,还将门仔细地掩好。
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淡淡地道:“大婚仪式已过将近一个月,我们还未有机会好好谈谈,今夜若你算不得十分疲累,本宫觉得是个绝好的机会。”
玲珑难掩心里的些许摇晃,垂了眼帘道:“身为一国的公主,我有难辞的义务和职责。既然父皇将我许婚给你,那我便是你的太子妃,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慕容静望着她好一阵,才叹口气道:“嫣儿,我们自小就认识,你心里若有什么话,{奇}只管对我说出来,{书}不必这样生分。{网}我知道你不想嫁我,不然当年也不必拼了命想要逃出皇城。我只想知道,过了这些年,你的想法是否还如当年一样,还是……有了多少的变化。如今,我们已经是夫妻,若我们彼此之间尚有解不开的芥蒂,无论对谁都不好。”
玲珑的心里震了阵——天佑公主她……逃出皇城?
她虽然在七日之内学会了宫内的所有规矩,但是端王妃教给她的公主大事卷轴中,可没有公主为了抵制婚约而出逃这一个故事。这么说,慕容嫣当年,是不肯接受这一个婚约的?这之间,莫非有什么内情不成?
“嫣儿?”
他见她不说话,侧脸望着旁处,便伸了手,扶住她的肩头。
她并没有逃,侧着脸缓缓地笑了起来,笑中有种难耐的无奈。
“正如你所说,我已经嫁到了这里,除了是你的妻,我还是这一国的太子妃,除此之外,我的心里,还能有怎样的想法呢?”
慕容静不禁蓦然——
这句话似迎还拒,他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她却还是不肯敞开心胸么?
然而那张近在眼前的侧脸,含着满满的忧愁与思绪,却令他连生她气,都不忍心起来。
“若你是恨我在大婚那夜招揽青楼女子的莽撞行为,我对你郑重道歉就是。你若什么都不说,一切永远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玲珑心里苦笑一声——她哪里是在意慕容静那一夜做的傻事,若非要说恨,她恨的只是他的心狠手辣,竟下毒毒她这个刚过门的王妃罢了。
“无论事情怎样发展,你也不该自己饮下那壶自己下毒的酒……你的命,比一切都重要,岂可这样轻生呢?”
慕容静的下一句话,却令玲珑禁不住,睁大了眼睛。
——自己饮下那壶毒酒?
等……等等,这似乎与她所知道的故事,有所不同?她什么时候往酒壶里下毒啦?!
慕容静认真地看着玲珑讶异的眼睛:“那一夜,你往酒壶中下毒的时候,我正巧来到喜房跟前,很不巧地看到了。”
玲珑的眼睛实在睁得再不能大了——
那一夜……那一夜慕容静来到喜房跟前,然后拂袖而去,原来是因为他看到,房中的慕容嫣在酒中下毒?那个时候,她跟镜夜两个人,正伏在院墙顶上,只能看到他的来去,却看不到房中的情形。
原来就是这样的一点点阴差阳错,之后不知情的她替换了慕容嫣,才会傻乎乎地做了冤大头,把那壶谁都不该喝的酒给喝了。
“不过你放心……”慕容静只当玲珑的惊讶,是被自己说穿了事实的缘故,继续往下说道,“我已设法与林太医说通,除了那一夜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那是毒,只道是寻常的痢疾,来的凶猛而已。那一夜在场的,也都是我楚王府中的人,消息绝对不会走漏,你可以放心。”
他的面上,果真一丝责怪的意味都没有,反而满载了歉意,仿佛那一壶毒酒虽然不是他下的毒,却是他的错。
“你也真是的……”说道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抬眼望着玲珑,“就算是再怎样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一壶酒中下的可是落西霜,你若是多舔一口,恐怕五脏六腑都能被烧了去了。林太医若晚到一步,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这样狠心,叫我这个做错了事的人,情可以堪?”
玲珑怔怔地看着慕容静,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好温柔的语调,好诚恳的口气……这个俊美的男子,面上有淡淡的红晕,但那不是喝了酒染来的红晕。
不错,她知道,他根本是那种千杯不醉的男人,酒席上无论怎样慷慨饮酒,都绝对不会有一点点失态。今天喝了一夜,不知下去多少盅酒,回来的路上,他跟没事人一样,又怎么会为了这小小的一壶清酒,就有了醉酒之意?
莫非,他……
她突地想到了真正的缘故,白皙精致的面上,蓦然涨得通红!
第三十章硬着头皮
玲珑突地想到了真正的缘故,白皙精致的面上,蓦然涨得通红!
她之前还以为是慕容静下的毒……因为那一夜他的种种恶劣行径,她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对慕容嫣恨之入骨,才会下此狠手,没想到那根本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这么说来的话,慕容静之所以那一夜行为反常,并非因为他不在乎慕容嫣,反而……
反而是,因为他很在乎慕容嫣的缘故?
因为这样,所以他对慕容嫣下毒之事感到气愤,才会一再设局为难她,却没有想到中间偷梁换柱,慕容嫣换成了月玲珑,不受他的那一套挑衅和刁难,却反而笨到饮下了“自己”下毒的毒酒?
他当然会以为她是性子太烈,受不得那样的羞辱所以自尽……因为对他来说,慕容嫣就是月玲珑,月玲珑就是慕容嫣,都是他刚娶过门的王妃。
所有的前因后果,一瞬间都理通了。
玲珑不觉有点目瞪口呆——这个圈子实在兜得有点大,将所有的人都蒙在了鼓里,甚至事到如今,她还是第一个发现其中蹊跷的人。
“我……”
望着慕容静那一张恳切的脸,她不觉面上愈发地烧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应对。
实话说,她不知道慕容嫣为何要下毒,但若是她想要自杀或者杀掉慕容静,就绝不会笨到要自己单独去喝那壶毒酒。是她月玲珑中途撞了进来,自己笨得乱踩中了地雷。不过这样似乎也救了急,因为若饮下这一壶酒的是旁的什么人,责任一定会追溯回她的身上,如今倒没人想到来追究她为什么下毒了。
事到如今,想要把这前前后后的因果串通合理,说容易也容易,可是说难,也实在是难。
如果慕容嫣自己下毒,又自己饮下毒酒,那么导致她这样自残的理由,也只能是……她自慕容静处受了伤害,那伤害迫使她有了轻生的念头。而,能够被那一些事情刺激,回来寻死的话,那理由也只能是……
只能是……
“我……我下毒,只是……试探……”
玲珑顿时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好了,磕磕巴巴地,半日也吐不出一个字。那脆生生的小脸亮得可以烧得起来,漂亮的水眸闪烁着,额角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慕容静怔怔地看着她,突然领悟了一点什么似地,脸也跟着烧红了起来。
“嫣儿……我……”
他伸手抓住玲珑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嫣儿,你素来知道我的心,如今你既是我的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那一夜是我莽撞,不问你缘由,反而自己臆断,又乱耍了一场猴子戏,害你下不来台,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那炽热的胸口怦怦地跳着,跳得玲珑的心也跟着乱蹦起来。
她的脑袋很清醒,但是她的心很乱。
她是在花街柳巷里长大的孩子,自小学了不知多少诱惑男人的本事,对水月楼里的香客们,她早就应付自如,能张能收,但是……慕容静与她所知道的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们都不一样!
那些男人们,都是来寻乐子的,有的喜欢温顺如水的女子,有的喜欢挑战高傲难驯的女子,她只要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并且照他们喜欢的那种方式去应对。总而言之,那都是逢场作戏,彼此开心就行了。
但是慕容静不同,他是真的喜欢慕容嫣。
这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一种游戏……这样继续下去,她会不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静……”颤抖的嘴唇,唤出那一个从未换过的名字,“我没有怪你……”
手缓缓地反过来,扣紧了慕容静的手掌。
——如果此时,眼中滴下泪来,是不是更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