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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王锦一听,笑得无比畅快,而车外,并无人回应。
“任你叫,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你的,小美人……”他竟然得意洋洋地淫笑起来。
黎鸢望着他的模样,惶恐之余,竟觉一阵古怪。
正自诧异之际,忽听车外传来一声禀奏,“郡主恕罪!卑职实话告诉你吧,他便是咱们的皇上。”
黎鸢骇到极点,转头再去望他。
只见他蹙了蹙眉,一脸沮丧,“多嘴的东西!朕还没玩够呢。”说着,向她嘻嘻一笑,“算了,不耍你了。”接着,伸手将那满脸的络腮胡连带着一层脸皮一把扯下。
黎鸢忍不住拿手捂住了口,才没惊呼出声。
只见粗犷憨实的王锦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那个骄横霸气的皇帝。
此刻他正在一脸促狭地斜睨着她,而她还被禁锢在他的膝盖之上,额头甚至能感受到他故意加重的鼻息……
03噬心吻泪
“你……”黎鸢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就那么呆怔地望着他,心底的的感觉一时难以形容,也忘记了继续挣扎。
“怎么了?不满意啊?”皇帝囊了囊鼻子,瞥她一眼,瓮声瓮气道,“朕抛下了国家大事,来陪你料理私仇,够可以了吧?”
黎鸢又滞了片刻,才勉强扯了扯唇角,“菡萏何德何能,敢劳皇上大驾,亲自为我复仇。”
皇帝看着她那神情不定的模样,心底忽地就升起一阵躁意,握着她臂膀的手加了力气,不耐道,“你不必恃宠而骄。”顿了顿,继续没好气,“朕不过是久呆深宫太过无聊,早就想出去走走,恰逢着你这码事,顺便溜达了下,不是专门为你牵马坠蹬的。”
黎鸢望着他那阴晴无常的脸,突然就不再畏惧,反而觉得极为好笑,扁了扁嘴,推着他的腕子道,“菡萏求皇上松松手吧,胳膊都快被你捏酥了。”
这话本来普通,可到了她的嘴里,却显得娇嗔无比,再加上那流波溢殇的凤眸一横,更是让人不由得就听了她的话遂了她的意。
皇帝手中的力,登时就弱了许多,可是仍不肯放她挪身,反而双臂轻揽着她,眼底有怜爱之色翻涌。
她心中难熬,却又不敢显现出来,亦不敢十分挣扎,怕效果适得其反,惹得他再度发怒用强。
过了片刻,却听他柔声说道,“鸢儿,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朕很喜欢……”
她一怔,抬眸看他,只见他眼底再无一丝跋扈蛮狠,而是一片清明真诚,整个面部神情,竟是从未见过的和悦平静。
黎鸢心中一荡,一时错不开眼珠,只因为,他不发横的时候,他言谈正常的时候,像极了那个人,那个拥有和他一样的桃花美眸的人……
皇帝见她眸中现出痴意,是在直直地看向自己,然而,却又似穿透了自己,看向更深层的某个点。
他已经来不及深思其他,只觉一股热意从心底蒸腾,手上情不自禁地一用力,便将她紧贴向胸口,而唇已顺势向她的脖颈处吻去……
就在那滚烫的唇触到她肌肤之时,黎鸢忽地清醒过来,尖叫一声,手拼命一撑,整个人从皇帝怀中跌了出来。
皇帝猝不及防,眼睁睁看她重重地倒在车厢内,摔了个结实。
一阵痛意从触地的那块袭来,黎鸢不由皱了皱眉头,又看向他,眸中饱含惧意。
他本想发怒,但看她如此狼狈的模样,火气登时无影无踪,反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饱含了幸灾乐祸,“反抗朕,就是这个后果。”说着眸色一凝,故作严厉,“若是反抗地再强烈一些,就会跌出马车外,摔你个伤筋动骨,哈哈。”
黎鸢垂眸苦笑,心中一黯。
他们兄弟俩还真是相像,不仅是那双眸子相似,还有,捉弄人的那股促狭劲。
只不过,皇帝的带了些霸气外露,而他……却多了些逍遥顽皮。
皇帝见她不语,且眼底似有泪光氤氲,心底不禁一疼,“怎么了,摔痛了?来,起来吧,以后听朕的话,不要反抗就好了。”说着伸手向她。
黎鸢见状,忙摆摆手,自个儿爬起,涩然一笑,“没事儿。”
皇帝悻悻地缩回腕子,斜眼看她,冷道,“多少人都攀着朕拉一把,你倒好,不领情。”见她不语,顿了顿又笑起来,“不过,朕就喜欢你这个清幽孤傲的性子,有趣。”
黎鸢抿了抿唇,不置可否,怔了半晌,突地呢喃道,“那老奶奶……真的殁了么?”一语未毕,眼眶又微微泛红。
皇帝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嬉笑,点了点头,“你晕了后,朕便抱你上车了,不过吩咐王戎给了那街坊一些银子,好将她的坟墓修整一下,等以后有了空闲,你再去拜祭不晚。”
黎鸢微微昂头,欲将泛起的泪花逼回眼眶,道了声,“多谢皇上。”
她心底却晦暗如暮,忍不住叹息,人死了什么都迟了,此后再去拜祭,有什么用呢?
可是除此以外,又有什么法子?
只怕从此后,心底的裂痕,便更多了一条了……
皇帝见她神情伤悲,忍不住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口中谑道,“朕方才就夸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对一个贫贱的婆婆尚且如此,她只不过是有施饭之恩。”
黎鸢听了立时心中不乐,反驳道,“重要的不是贫贱富贵,而是在危难之际能伸出援手,那一碗饭所含的一片心,大过天。”
“哦?”皇帝挑了挑眉,突地凑近了看她,“那么,朕对你的恩情呢?不仅策划参与了整个复仇的过程,还亲自为你做侍卫、马夫,你要怎么来报答朕对你这份厚恩?”
黎鸢一怔,低头忖思,半晌,抬头鼓起勇气,“皇上,你知道你与老婆婆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什么?”皇帝眼梢滑过疑问。
黎鸢涩笑一声,心一横,答道,“婆婆赠饭,从未想过索回报答,而皇上你,却是时时想到对等交换,是以,对婆婆,我愿以命相报,而对皇上你……”她顿了顿,终还是说了下去,“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又何谈恩情?”
“你……”皇帝被她这一番话激得脸色突变,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眸底也掠过厉色,周身杀气立现。
她却丝毫未有惧意,坦然自若地与他对视。
半晌,皇帝的气势突然消了大半,只眯了眯眼,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朕要的是你的对等交换,所以不该希冀你的感恩。那么,别忘了,履行你的诺言,朕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黎鸢心头一滞,垂眸将两手交叠,轻轻抚弄着指甲,神色黯淡。
他不是他,怎么能期望每一个人都像他那样对自己,又怎么能以对他的那种方式来对待别人……
皇帝看着她,眼底流转着一抹难懂的神色。
片刻,他叹了口气,“鸢儿……”
黎鸢讶然抬头,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叫自己。
鸢儿,这个称呼,透着几丝亲近,从他的口中唤出,似乎极不协调,她还不曾适应。
“鸢儿。”他却不管不顾,兀自说了下去,“别怪朕,现在,或者以后,都别怪朕,因为作为一个君王,朕必须残忍……”
黎鸢怔怔地看着他,暗道,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说这些,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你……
触及他眼底异常晶亮的一抹神色,她好像又懂了那么一点点。
寂寞君王心,也许,他只是在倾吐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吧,只是这孤独离得她太远,她亦触摸不到……
黎鸢笑了笑,“皇上多虑了,菡萏怎么敢怪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天下之人无有不从的。”
皇帝自然立刻察觉出了这话的言不由衷,怔望着她,脸色阴晴难测,良久蹙眉冷道,“有你这话,朕也就放心了。别忘了,你曾答应朕的事情。只有还完了这笔债,朕才能去帮你去进行下一步。”
她浅笑着点了点头,让自己努力保持平静。
他似笑非笑,斜睨着她,想要捕捉一丝未能及时潜藏的情绪。
不多会儿,马车便驶进了内城,黎鸢正想寻摸个机会辞别。
皇帝突然打破了沉默,神情调笑,“今天,朕送你进端王府。”
黎鸢一惊,刚想拒绝,就被他逼近一步,抬手紧紧捏住肩头,眸光一烁,笑道,“不许拒绝,此刻你没有说不的权力。”
黎鸢此刻分不清他脸上是阴鸷还是促狭,只能愣愣地依他所言。
这是个逆反心极重的人,而且喜怒哀乐极其跳跃,你压根猜不出他下一步会出什么棋……
很快就到了王府门口,王戎下车去跟守门的侍卫低语了几句。
那人一惊,却既不敢拦阻,也不敢通报,只得乖乖打开大门,让马车通行过去。
待车子进了门,他才对着某处做了个手势,顿时角落里有暗光一闪,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