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婵忙接过手来,两相比较,竟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独不同的是,黎鸢的这个,正面镂着一个娟字,而她娘亲的遗物,却是换成了个妍字。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于婵愣怔片刻,须臾反应过来,又从脖颈处,摘下个物事,却是另一块一模一样的长命锁。
黎鸢接过手定睛一瞧,正面的镂字,再次变换,此回是个“婵”。
面对着三块犹如孪生的长命锁,黎鸢一头雾水,而于婵大睁着眸子,急声问道,“鸢儿,这块娟字锁,你从哪里得来的?”
黎鸢一怔,心底一动,莫非……
她忙将徐老鸨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于婵捂住了唇,才没有惊叫出口,须臾眼角泛出泪花,望向惊讶的黎鸢,“鸢儿,你知道吗?你娘亲本还有个姐姐,比我只小一岁,有一年元宵花灯会,丫鬟们抱着我俩去看热闹,当时人山人海,到处璀璨耀目,抱她的丫鬟只顾着自己看景,将她放在地上牵着,结果一不留神松了手,她就在拥挤的人群中走失了……那年她才三岁,她的名字就叫于娟。。”
说着,她又颤着手,将三块长命锁一字排开,指给黎鸢看,“婵、娟、妍三字,这锁的样式,还有反正面的图案构造,都是由你祖父祖母两人设计好,再一笔笔画在纸上,等我们每个人出生后,便交由凤天馆的程师傅精心打造,在满月那天带到我们脖颈之上……绝对错不了,她必是我的二妹……”
黎鸢惊得瞠目结舌。
怪不得……人人都说她与徐老鸨的姿容有几分相似,原来,她竟是自己的亲姨妈……
却不知她走失之后,有过怎样的遭遇,怎会沦落到青楼……
两人对坐唏嘘半晌,又叙了些别的话,眼见得时辰不早了,黎鸢便将于婵又送上了马车,令小内侍一路好生照看,回得梳洗巷。
返回内室,黎鸢对着那两块长命锁,依旧怔然出神。
正在她心底一动时,皇帝回了寝宫,笑意吟吟地进得内室,见她愁眉不展,不由一愣,温声道,“怎么了,鸢儿?朕满足了你的心愿,你怎地还怏怏不乐?”
黎鸢回头,望他一眼,苦笑一声,未答言。
皇帝凑近一看,见她面前摆着两块长命锁,他挑了挑眉,笑道,“怎么变成两块了?”
拿起来把玩一会,后又放下,见黎鸢仍是脸色黯然,奇道,“莫非你姨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着你了?”说着他眉心一蹙,唇畔滑过狡黠,“若是这样,朕替你出气,将她抓入大牢问罪。”
黎鸢听了,骇得差点跳起来,摇头又摆手,“跟姨妈没任何关系,千万别去骚扰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是活不成了。”说着急得眼圈都红了。
皇帝哈哈大笑,须臾点了点头,“嗯……这也是一个弱点,朕又多了一个把柄。”
黎鸢登时一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敛眉垂眸,重又没精打采起来。
皇帝正待想些其他的话逗她之时,她却兀自抬起头来,眸底滑过忖意,“皇上,秦聆雪呢,现在在哪里?”
皇帝一愣,不解其意,沉吟着答道,“在冷宫呢,自从那日,朕便将她囚在冷宫了。”
黎鸢讶然,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没问过此事,故此毫不知情。
她瞅着皇帝的眸子,讷道,“你……你没封她为皇后?”
“皇后?”皇帝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她也配?”接着眼神暧昧地盯着她,“即使她够资格,但是却伤害过你,这样的女人,朕就会不屑一顾,抛得远远的,没要她命算是不错了。”
黎鸢错愕地望着他,半晌方道,“可是……你那日许诺了她,并且,她确实对你有功,且忠诚……”
说到这里,她又忆起当夜情形,心头猛地剧痛。
皇帝哂笑道,“许诺?哈,朕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利用她一下罢了,怎能当得了真?”说到这里,见黎鸢神色大变,忽觉失言,忙转了话题,“走,陪朕出去走走吧?”
黎鸢却似未听见般,怔忪片刻,举起两块长命锁,语气低沉,“皇上,这锁,一块是那日徐妈妈的,一块,是我娘亲的。”
见皇帝一愣,她又续道,“如今可断定,她们是亲姐妹。”舒了口气,又一字一顿道,“而且,我非常怀疑,聆雪便是她与栾世清的女儿,也即是……我的姐姐。”
皇帝错愕不已,半晌勾了勾唇,“那么,你如今是想要做什么?”
黎鸢垂下眼帘,“我想完成徐妈妈的遗愿,将这锁,交还给她的女儿,让她女儿知道,她娘亲后半生一直都在惦念她。”
皇帝盯着她,不置可否,最后轻笑一声,叹道,“鸢儿,你有时候真是太过执拗,这可不一定是好事。”顿了顿又道,“为什么非得较真呢?或许,现状是最好的结局,你非将它吹毛扒皮,露出血淋淋的鲜肉,对于旁人来讲,未必能够接受,心底也未必对你感恩,就如当初的栾世清和徐老鸨。”
黎鸢凄然一笑,颓力跌坐在软榻上,半晌抬眸,“皇上,若聆雪真是我的姐姐,我又怎能忍心让她一生囚禁在冷宫里受苦?”
旁的不管,这事,必将成为扎在心底的一根刺,忘不掉,过不好,时常隐痛,如何淡然……
皇帝眼梢微挑,嗤笑道,“莫非,你想要她来此,与你互换?你去冷宫,她来朕的寝宫?”
黎鸢一滞,略一忖思,苦笑道,“那也未尝不可……”
她说的是真心话,皇帝的荣宠,她不想要,她只是想守着一颗心,静静度日。
未曾想到这句话再次将皇帝激怒。
她的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她将这至高宠溺视若累赘,她甚至宁愿孤老冷宫,那个出尽了疯子的地方,也不愿意陪着他欢笑度日,尽管他对她从未有逾矩之处,尽管他将她捧到了天上……
黎鸢一下察觉出来,他急促的喘息,倏地变黑的脸色,还有那双桃花眸内,溢出的阴鸷而冷厉……
她顿时紧张起来,袖内的指尖微蜷,讪笑道,“鸢儿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粗暴地打断她的话,眸光更加凶狠。
黎鸢一时语塞,瞅着他那炸子鸡般的恼火模样,哭笑不得。
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其实无形中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性,他越是蛮横霸道的时候,就越是外强中干。
黎鸢低头轻咬着嘴唇,伸手扯住了他衣袖一角,微微一晃,语气可怜巴巴,“对不起,鸢儿错了,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别生气……”
此话一出,皇帝仍是紧蹙着眉,可原本黑滞的脸色,却一下松弛了许多,紧抿的唇角,也由赫然威逼之势缓成了赌气般的绷嘴。
黎鸢悄眼一看,略放了些心,可是再让她去说些求饶的话,便再也出不了口,此刻才发现,原来世间能让她做回最舒适的自己,无拘无束任性挥洒的,唯有那一人,却一去不返。
半晌,她嗫嚅着唇,又扯着他宽大的袖口,晃了一晃,接着眼巴巴地干瞧着他。
皇帝这下再也绷不住,眸底腾起一抹似笑非笑,却仍要装模作样地瓮声瓮气,“拿开爪子,朕的袍子都被你揪坏了。”说着一扬袖子。
黎鸢“哦”了一声,指尖滑落,还未垂下,却被他以闪电之势捉住,含在手心。
黎鸢一惊,觉得别扭,却未强自抽开,就那么任由他握着摩挲,心底滑过一抹酸涩,从前的那个人,也是这么爱,趁她不留神,就抓起她的手,一阵温存……皇帝此时看着她,眼神宠溺,声音暗哑,“鸢儿。。你刚才是在对朕撒娇么?”
见黎鸢一怔,他垂下头去凑近她的粉腮,低喃道,“你撒娇的模样真美,谁能抵得过?就算朕是石头人,也化成一滩温水了……”
他的话音缠绵而又暧昧,黎鸢的呼吸登时一窒,脸庞滚烫,忙别过头去眼帘一垂凤眸一眯。
殊不料这神情姿态,落进某人眼里,更加惹火不已,只觉得似乎连半边身子都一下酥软,他叹了口气,强抑住翻涌的心绪,伸手将她拉至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梦呓般低语,“鸢儿,朕发誓一定让你爱上朕,死心塌地,然后……每日都看你娇俏含羞的俊模样,看一辈子,都不厌……”
这话极具魅惑,黎鸢听了不由心神一荡,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立时七上八下,想要推他,却又使不上力,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她索性心一横,随他而去。
良久,皇帝才松开臂膀,低头含笑看她,孰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忧心忡忡的脸庞,他一怔,不满道,“想什么呢?朕拥着你,你却在走神。”
黎鸢回过神来,沉吟道,“皇上,你能不能修书一封给栾世清,将聆雪的身份根底打探清楚?”
“还在想这事。”皇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