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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向小强,秀秀又低下头,后背颤抖着,泪水又滚下来。
尚小君自知失言,叹了口气,把女儿拥入怀中,拿着手帕为她擦眼泪。但她越擦,秀秀哭的越厉害,最后扑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妈妈……我该怎么办……你教我……我该怎么办……”
尚小君搂着女儿,也哽咽着,叹道:
“女儿啊……别坚持了,退出来吧……回到妈妈身边,陪着妈妈……”
秀秀脸埋在妈妈的怀里,摇了摇脑袋。
尚小君轻抚着秀秀的脑瓜,微笑道:
“秀秀啊,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也有些小本事,甚至有些小羽翼,可以跟肚子疼斗一斗,是不是?……别傻了,秀秀,你太年轻了。肚子疼怎么着也比你老到。你之前在司令部的‘羽翼’,有多少是依仗挺之得来的?有多少是你自己得来的?肚子疼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就在第一时间把你的那点小‘羽翼’都剥掉了。
“你以为肚子疼把你晾在门外,就是因为小人得志?不是的,没那么简单。他那事要做给司令部里其他下级军官们看的。你去见他的时候,他要是一接到秘书通报,马上就把你请进去,那么你的那点小权威、那点小羽翼或许可以保留下来。但是肚子疼故意讲你当众晾在门外,像其他普通文员一样排队等候。
“这个特殊时候,司令部里的中下级军官们都在观望,之前依附于你的那些女孩子们更是在观望。而肚子疼这么一搞,那么在他们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再依附于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秀秀,不是妈妈给你泼冷水,不信你明天到司令部去,就能感到不同。秀秀,你已经和其他的小军官没区别了。”
秀秀紧抿着嘴唇,悲愤的眼泪不断滚落。她的头脑更加清晰了。肚子疼这么干,就是要把自己“打回原形”,打掉“自成一股势力”的可能性,只能死心塌地地支持他、依附于他。
从肚子疼那方面说,秀秀现在好摆布的多了。而从秀秀这方面来说,想跟肚子疼对着干,难度也大得多了。
尚小君叹道:
“孩子,你现在年纪太轻,资历太浅,经验太少。你不要总跟辽阳公主比。你还比不过。远比不过。你现在还需要成长,需要依附于一个强者,借助强者的力量。你真要投身于权力的漩涡中,也先要找一个强者保护你。不然……就算你不被吞没掉,也会输得很惨。……孩子,你真想打拼一番的话,找一个依靠者吧。”
秀秀一怔,望着母亲,不敢确定道:
“妈妈……你真要我去依附那肚子疼?”
尚小君哑然失笑:
“他肚子疼是什么人?跟我的小秀儿当跟班都不配!妈妈怎么会让你去依附他?妈妈说的是……”
她搂着女儿,轻轻说出了一个名字。
……
第二天,24日,秀秀取消了拜访司令部其他几位司令的计划,呆在家里休息,陪着秋湫,陪着母亲。
她也和秋湫一样,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向小强没有死,哪怕被苏联俘虏了都好。只要是被苏联俘虏了,女皇陛下不论花多大代价,都会把他换回来的。
一家人听着收音机,让仆人不停的上街买报纸,如饥似渴地寻找向小强还活着的希望。
但是没有。今天的主要新闻,就是那两个增援的摩步师和苏军接战的报道。还有空战,连篇累牍的空战。从去年年初就享受惯了制空权的大明人,现在突然都觉得很不习惯。一年半以来,天空第一次不是自己的了。
世界各国政府都对苏联的这种行径大加谴责,也都先后给大明发来了慰问电,表示支持。国联里好些国家都早就看苏联不顺眼了,都嚷嚷这要把苏联从国联除名。但是因为受害国——大明自己并没有向国联提出申诉,所以只能作罢。而苏联依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正气凛然地说着那套自己都不信的说辞。
有的记者数了,苏联代表半个钟头的讲话里,共用了十五次“正义”、十二次“伟大”、十次“无产阶级”、八次“列宁旗帜”、十一次“人民”、九次“解放”、六次“帝国主义”,以及四次“匪帮”。
与苏联相对应的是德国。希特勒在国会大厦里发表演说,显得又积极又兴奋。他几乎是跳着脚的骂苏联,几乎把苏联各位领导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到了。尤其是苏联外交人民委员李维诺夫,因为他是犹太人,所以被骂得最惨,甚至超过了斯大林。
最后,希特勒表示,德国将坚定不移地同大明站在一起,共同为铲除人类这一最大的瘟疫而斗争。
同德国一起积极谴责苏联的,还有日本。当然,日本用的是日本那一套传统说辞,比如“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等等。
日本驻国联代表也进行了凌厉的发言,从俄国在西伯利亚的扩张开始说起,说它对土地贪得无厌,要了还想要,从来不会像日本这样知足;说它一贯欺凌弱小国家,在欧洲几次参与瓜分波兰,在亚洲不断蚕食中国领土;又说到日俄战争,说要不是日本做为亚洲大家庭的兄长挺身而出、挡住了俄国的扩张,现在连亚洲的最东端也被俄国占去了……
反正怎么听来,日本都是恨俄国的,两国怎么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
第三天,25日上午,沈荣轩收到了一封信。
身为一个大帝国的首辅大臣,沈荣轩每天都会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几百斤信件。这些信件由首辅官邸专门的一个部门拆信、筛选,最后选出比较有价值的、或者比较有代表性的一摞信件,交给沈荣轩亲阅。
可是这封昨天到的信件,却一路绿灯,闯过了一层又一层的筛选,最后夹在那十几封信件中间,直接送到了沈荣轩的手里。
当沈荣轩戴着眼镜,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脸色一下变了。
信的抬头是——季墨兄惠鉴:
“季墨”是沈荣轩的字,但是现在叫他表字的人已经很少了。之前当东厂厂督的时候,还有几个大人物叫他的表字,比如首辅大臣方鸿儒,比如郑恭寅之类的。但是后来她自己当了首辅大臣后,就没人再用表字称呼他了。连延平王郑恭寅见了他,也都是半真半假地称他“阁老”。
这封信很短,自称是“早年故人”,好长时间没见了,希望叙叙旧。
整封信口吻气定神闲,不卑不亢,好像收信人不是一国首脑,而就是个纯粹的“故人”一样。文笔和字迹都文雅而潇洒,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好像是某个大学文科教授写来的。
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沈荣轩把照片倒出来,目光立刻就盯在了上面。继而,眉头越皱越紧。
……
照片上是一位少女,身着一袭轻纱,手拿一柄纸扇,抱膝坐在湖边的太湖石上,凝望着远处。
背景是几株美人蕉。远处是几座亭台楼阁。
沈荣轩的脑中的早年回忆,立刻像闪电一样全部苏醒了。照片上的这个地方,他印象再深不过——这是尚王府。当初自己大学刚毕业,自己的新婚妻子刚刚进入尚王府当家庭教师,自己还经常被邀请进府去玩。而后来,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尚王爷的事情之后,又是满怀羞愤和屈辱,亲自进入这里把她接回去的……
这个坐在湖边悠然自得的女孩,当然不是自己的妻子。但是沈荣轩对她可是太熟悉了——他甚至昨天还见过她。
这是尚小君!
这就是那个当年和自己的妻子一道进入尚王府当家庭教师的“东林大学第一才女”,尚小君!
她想干什么?尤其是,她寄来这样一张尚王府的照片,是什么意思?想暗示自己什么?
……
沈荣轩下意识地把照片反扣在桌面上,心中有鬼似的往旁边望望,但是宽大的办公室里,除了对面坐着自己的秘书外,再没有别人。
他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慢慢地掏出手绢,擦了擦鼻梁上的汗珠,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装回去。
沈荣轩拿着这幅照片看,一边分析着下面那帮拆信的人,认出照片上女主角的可能性有多大。分析了一会儿,他认为下面的人不太可能认出照片上的人。甚至也不太可能认出照片上的地方。
年代太久远了,而且尚小君又不是什么名人。现在唯一能认出这幅照片的,恐怕只有少数当年的东林大学同学了。下边拆信的那帮人都是小年轻,不可能的。
……这封信之所以过五关斩六将、直达自己手里,恐怕就是拜这张照片所赐吧。下面的人虽然不可能认出这是谁,但起码还是把信送到了自己手里……那他们是怎么想的呢?他们该不会猜这是自己早年的什么情人吧!
想到这,沈荣轩冷冷地盯着照片上的尚小君,感到一种无名怒火。但是,一时又无可奈何。
他把照片和信夹好,收到抽屉里。然后看看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