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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强把枪往肩上一背:
“我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我只是想说这些话。说出来我心里也舒坦些。”
……
黑暗中,海浪拍打着礁石◎小强站在礁石上,提气深吸着冰冷咸湿的空气,感到头脑清醒,很舒畅。身后二十多人站在黑暗中,望着海面。
向小强看看表,离规定时间还有五分钟。这五分钟干点什么呢?唉,把秋湫和十四格格之间的梁子揭一揭吧!
“秋湫啊,你们知道吧,”他没回头,面向大海,大声说着,“苗翠花现在在浦口的陆军医院里。十四格格没有下令枪毙她。她这么说只是看你们不爽而已。”
秋湫一怔,随即张着嘴巴,望着十四格格,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话说这小妮子当初被押上十四格格的包厢,一眼就认出眼前人就是抓自己审自己的那个格格,在浦口的时候,她还打电话教唆托津轻薄自己呢!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况十四格格又是落架凤凰,更不用怕了。再加上她公然挑衅说已经把苗翠花毙了,更是火上浇油。
就在向小强偷偷摸进包厢之前,秋湫还仗着人多,很是把十四格格欺负了一番。
……
黑暗中,十四格格的眼玖晶晶的,望着秋湫。
秋湫慢慢凑到她身边,伸头瞅着她脸上的瘀伤,又低下头,脚尖轻轻踢着石子,叹口气,吞吐道:
“还疼吧?……回头……回头到了潜艇上,我来给你擦药。”
十四格格瞥了一眼向小强的背影,微笑看着秋湫,拍了她后背一下:
“好啦。”
……
“好,时间到!”
向小强站在礁石上,掏出手电筒,向黑茫茫的胶州湾里发出几下闪光。过了五分钟,又是几下。
众人紧张地等了十几分钟,远处黑暗中隐约出现一只橡皮筏子,几只桨划着水。
靠近了,皮筏上一个女孩子声音喊过来:
“大骸,全是水!”
秋湫立刻也喊道:
“骏马啊,四条腿!”
艇上女孩又喊道:
“那蚱蜢几条腿?”
秋湫喊道:
“现在一条腿都没有啦!”
……
众人听着这搞笑的暗语,都是忍俊不禁。
橡皮筏分两趟,把所有人都载到了潜艇上。
漂浮在胶州湾上的工布号上,艇员七手八脚地给皮筏子放气,装进艇内。
亭吴海琼望着东方已经出现的深蓝色,沉声吩咐道:
“全体撤离舰桥。”
“是,全体撤离舰桥。”
她最后一个下到指挥舱里,吩咐道:
“下潜至潜望镜深度。”
“是,下潜至潜望镜深度。”
轮机官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分步命令。
艇内幽幽的红光下,吴海琼望着面前二十几个满脸兴奋地“客人”,微笑道:
“呵呵,欢迎来到大明潜艇‘工布号’。我是吴海琼上尉,是工布号的亭。”
秋湫带着十个手下一个立正敬礼,大声说道:
“长官!我是秋湫中尉,是蚱蜢号的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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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集 第一场海战
“哦,蚱蜢号,秋湫,”吴海琼点点头,欣赏地微笑道,“听说过,长江舰队的,你战绩不错的,当亭两个月就击沉一艘清虏驱逐舰。嗯,我当亭九年,连一艘货船也没击沉过。”
秋湫连忙摆手说道:
“那不同的,长官因为常年在东海舰队,没战事没机会而已……现在不同啦,长官很快就有机会建立功勋,该高升啦。”
向小强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秋湫。一直以为她一根筋的,没想到这个妮子嘴巴还那么甜,还会给长官上高帽。呵呵,该刮目相看了。
吴海琼微微笑着,也显得很满意。秋湫又要跟她介绍向小强他们,吴海琼止住她,目光在这十几个穿着粘杆处军服的人身上扫过,特别多看了十四格格一眼,轻描淡写地道:
“哎,不用。我知道你们任务机密,我就不听了≈在你们在艇上就是客人、珍,带客人们去铺位看看。”
身边的水手长也笑道:
“请。”
……
向小强带着一行人跟着水手长阿珍在狭窄的艇内过道钻行。两边是三层的窄窄铺位,不当班的女兵们就坐在上面,居高临下,都新奇又矜持地望着这十来个大男人,同时彼此交换着目光。他们走过的身后,都无一例外传来了羞涩的耳语和嬉笑,夹杂着“你去死啊!”之类的笑骂声。
向小强涨红了脸,拼命夹着东西低着头,跟在阿珍后边。没想到被女生围观也是那么要命的事。
身后的蜗牛和李长贵,都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也臊得跟正太一样,灰溜溜跟在后面。倒是肚子疼,笑嘻嘻地,贼眉鼠眼到处乱飞,尽往人家的铺位上瞅。
阿珍吐来了,回身笑道:
“秋湫长官,你们十三个女孩就在这里跟她们挤一挤吧。
“好的,多谢啦!”
秋湫突然又转头望了一下十四格格。十四格格拍拍小五,笑道:
“没关系,很好啊,多谢阿珍了。”
水手长阿珍又多看了十四格格一眼,然后拍两下掌,对全舱女孩子笑道:
“你们都听好了啊,现在蚱蜢号的姐妹有难,跟我们挤一下,都谦让着点啊,后天我们就回到舟山基地了!”
这些女孩本来以为这此出海起码得成个月呢,突然听到才出来两天就能回家,先愣了一下,然后齐齐爆出震天的欢呼。
“嘘”
阿珍吓得魂飞魄散,指着头上。欢呼声戛然而止≠时舱里静得掉根针都听的见。
向小强此时也吓出一身冷汗,开玩笑,现在还在胶州湾里边呢,现在至少有一艘驱逐舰在巡逻,刚才都看见了。人家也会开声纳听的!
然后阿珍把十一个大男人领到下一节舱室。
其他人还挺新鲜,东看西瞅的,但向小强一看通道两边几米长的两人合抱粗的硕大鱼雷、舱室尽头的四个圆形大水密盖和一堆仪表阀门,再看着阿珍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实在不好意思啊,”阿珍脸上的歉意更浓了,“让你们住鱼雷舱……”
果然。
……
清军大凌河号驱逐舰。舰桥高音喇叭里突然“呜哇呜哇”尖叫两声,传遍寂静的海面,接着一个急转弯,瘦削的舰身倾侧二十几度,猛然加速,舰艏掀起涛涛白浪。
水手舱里,不当班的水兵们正在睡觉』然感觉床铺几乎就要侧过来了,地上的鞋子都滑向一个方向,茶缸“叮当”翻到,巨大的惯性几乎让睡梦中的水兵们滚下床。
传声筒里一阵尖利的海军哨:
“吱呀吱”
战斗警报!水兵都连滚带爬地起来,套上衣服戴上帽子,奔赴各自岗位。
扩音器里舰长的声音传遍全舰:
“我是舰长。弟兄们听好了,胶州湾里发现一艘南明潜艇,位置还不确定,但在我们的南边,大概已经靠近湾口了。我们现在去截住它,最好能打沉。听好了,大清马上要南征了,要是我们能击沉这艘潜艇,就立下了全大清的第一份军功,大家升官受赏,指日可待!好,就说这么多,弟兄们加油干,都给我卯足了劲儿!”
五分钟后,青岛军港内的船台边,岸勤人员在飞快地解缆绳,沙河号、滦河号、清河号三艘驱逐舰全舰也响彻着战斗警报。
很快,这三艘杀气腾腾的驱逐舰掀着白浪,喷着黑烟,鱼贯出港,加入追杀行列。
胶州湾口,东侧的青岛山上,水泥工事里的20毫米口径加农炮转动着,对准了山下湾口。几门大功率探照灯“嘭嘭”打亮,把山下仅仅两千多米宽的湾口照得雪亮。
……
“全速前进!”
吴海琼贴在潜望镜上,命令道。
轮机官咽口干涩的唾沫,下达着分步命令。
手柄被扳到“全速”这一格上了。电机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分贝【来以4节速度潜航的潜艇,提高到了7节,水下的最高航速。
在这个速度下,很容易损伤电机,而且蓄电量只够用两个多小时的。
吴海琼望着潜望镜里,身后远处的四条烟带。
现在天已经半亮了,能看清两条烟带被往不同的方向托拽着,说明两条敌舰在湾内做“之”字形搜索,另外两条烟带长长的拖在后面,看不到烟带的侧面。
这两条敌舰在拉开高速,笔直的向自己冲过来。
潜望镜转了个圈,两道山脉出现在眼前,中间是狭窄的水道,几条光柱在上面扫。
很显然,青岛港的清军是不打算让自己出去了。
……
向小强和秋湫就站在旁边,相互抓着手,望着吴海琼。
向小强想着吴海琼刚才的一句话,心慢慢地凉下来了。她自己说,当了九年亭,没打过一仗,没击沉过一艘船。
也就是说,她的实战经验连秋湫还不如。
吴海琼贴在潜望镜上,嘴里慢慢说着:
“两艘敌舰在我们点钟方向……距离3千米,航速大约5节……两艘敌舰在我们8点钟方向,距离……800米,航速8节……我们现在航速节,已经在湾口里了……”
杭桌边,大副紧张地往杭上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