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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床上一躺,挨着枕头觉得不对劲,一摸下面,一串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明今晚有一架L5步哨机飞往金门,时间,跑道,飞行员人选都标注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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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军管制越來越严格,飞行员起飞之前要具结保证,飞行任务更是保密,不到起飞之前是不会知道具体飞行员是谁的。
陈北冲出门去,走廊里空荡荡的哪有人影。
他回到屋里,静静坐了二十分钟,忽然站起來拿出刮胡刀蘸了肥皂把脸刮干净,梳理了头发,从衣柜里拿出熨烫平整的新军装换上,皮鞋擦得锃亮,手枪别在腰间,戴上船型帽和墨镜,昂然出门去了。
钥匙是基地宿舍后门的,为了加强管理,宿舍门口有宪兵站岗,谁出去干什么都要登记,有了钥匙就能避开宪兵,前往机场。
陈北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步哨机的飞行员解决,那人他认识,曾在美国培训,人高马大少校军衔,平时关系还不错,他等在休息室的洗手间里,很顺利的将飞行员打晕,拿了他的飞行皮盔走向跑道。
一直到坐进机舱,居然洠в惺艿脚涛剩卤币槐咔煨易约旱男以耍槐吒刑究站墓芾硭尚浮
地勤过來打了个手势,陈北的脸隐藏在墨镜下面,面无表情的竖起大拇指。
无线电里响起塔台指示,陈子锟含混糊弄过去,启动引擎,轻型步哨机飞向天空。
过了二十分钟,脑袋上一个大包的飞行员才从厕所里爬出來,捂着头大喊:“快拦住他!”
基地上空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战备值班飞行员被迅速召集來,一个中队的P51野马紧急升空追击叛逃者。
陈北驾驶的L5步哨机是一种时速很低的轻型侦察通讯机,在战斗机面前就是待宰羔羊,此时他已经飞在海面上空,无线电里各种嘈杂声不断,都是呼叫自己返航的,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陈北只是淡淡一笑,毫不理睬,稳稳握住操控杆,飞向光明。
一个P51双机编队从头顶飞过,陈北心里一凉,努力向钻进云层,但是已经晚了,他被发现了。
步哨机洠в形渥埃砸膊蝗缯蕉坊蛞泊虿还芤才懿坏簦荒苋稳嗽赘睿耸蔽尴叩缋锎珌硎煜さ纳簦骸俺卤保悄忝矗俊
是战友王锡爵的声音,他是空军官校学生,在大陆的时期曾经跟陈北飞过教练机,是个很优秀的年轻飞官,只有二十岁。
“是我。”陈北答道。
“马上返航,否则击落你。”王锡爵的声音很坚决。
陈北一言不发,继续保持航向。
“最后一次警告,再不返航就击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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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战斗机机翼下喷出一串火舌,陈北下意识的规避,洠氲饺凑采系溃缴诨械迷跊'伤到引擎,只打坏了蒙皮和无线电天线。
陈北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家人正冲他微笑。
“娘,爹,永别了。”陈北默念道。
正当他等待下一波弹雨的时候,战斗机竟然飞走了。
陈北明白,是王锡爵放了自己一马。
飞临福建上空的时候,陈北迷航了,步哨机的罗盘失灵,失去方向,天黑了下來,又下起大雨,燃油几乎要耗尽,他凭着记忆向前飞,忽然看到一条亮着灯光的跑道,是机场!、
步哨机向光亮飞去,机场上空立刻响起警报声,头戴钢盔的高炮部队士兵迅速进入战位,日造13毫米高射机枪砰砰的响起,子弹在飞机身畔炸响,陈北咬紧牙关,强行降落。
步哨机终于降落在跑道上,几辆卡车亮着雪亮的大灯冲來,荷枪实弹的解放军包围了飞机,夜幕下一顶顶钢盔闪着幽光,刺刀惨白。
“下來!”一个军官大喝道。
陈北打开舱门,舞动白手帕:“别开枪,我是起义的。”
军官急忙收了枪上前查看,陈北面色很难看,腿上中弹,血流如注,挤出一个笑容:“我是国民党空军少校陈北,驾机起义……”
“担架!”军官一招手,战士们上前七手八脚将陈北抬出來扶上了担架,送往最近的医院。
五分钟后,野战机场守卫部队才接到军区打來的电话,今夜可能有台湾飞來的起义飞机,让他们慎重对待,不要误伤。
“糟了,人和飞机都被打伤了。”机场的主官一个头两个大。
陈北的右腿中了高射机枪子弹,骨头被打断,前沿的医疗水平不高,连夜送他到福州去做手术。
消息反馈到北京,情报部长李克农大怒,拍了桌子说我们地下工作做的再好,也架不住后方支援不力,此事要严厉追究责任。
一个月后,江东机场,陈家人翘首以盼,等待起义英雄陈北归來。
运输机缓缓降落,身穿解放军空军制服的陈北出现在舱门,依然英挺潇洒,可是腋下却夹了一副拐杖。
第五章 航校教官
陈北的右边裤管空荡荡的,洠в型龋闪巳匙印
他身上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干部制服,绿色棉平布上衣,蓝裤子,大檐帽,这身军服虽然合体,但穿在前**王牌飞官身上总显得有些拘谨和寒酸。
陈嫣和哥哥感情最好,眼泪夺眶而出,帅气潇洒的小北哥哥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她情不自禁要冲上去,却被母亲拉住。
机场上鼓乐齐鸣,一致军乐队奏响乐曲,稀薄的音乐被寒风吹的变了调,两个穿列宁装的年共青团员上前将手中的纸花献给陈北,陈北接了花,敬了个礼,这才拄着拐杖下來。
驻江东空军某部首长支持欢迎仪式,数百名干部战士在会场端坐,省主席陈子锟,省委书记郑杰夫以及相关领导坐在主席台上,司仪介绍了驾机起义归來的英雄陈北,他起立向台下敬礼,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首长让陈北发表讲话,讲讲自己的思想历程,是如何做出决断投奔光明,与国民党反动派一刀两断的,又是如何与敌人斗智斗勇,保住飞机,安全降落的。
陈北这一点洠в屑坛懈盖椎挠诺悖簧蒲萁玻娑月罂朔绯聊艘徽螅桓鲎忠菜挡怀鰜恚裉媚诰睬那牡模蝗肝奚
首长有些尴尬,正要自己讲两句,陈北忽然说话了:“其实,我就是想家了……”
空军方面的政工干部使了个眼色,将话筒拿了过來:“是亲人的感召让陈北同志毅然起义,国民党反动派盘踞台湾,负隅顽抗,使多少骨肉分离,亲人不能相见,我们身为人民空军,要坚决解放台湾,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下面千余名空军战士一起振臂高呼:“坚决解放台湾,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政工干部又喊:“向陈北同志学习!”
战士们也跟着喊:“向陈北同志学习!”
气氛热烈起來,部队首长和地方领导也轮番讲话,关于陈北受伤一事是这样的解释,在海面战斗中,陈北同志英勇机智的同敌人展开博斗,在击伤一架敌机后不幸遭到偷袭,腿部中弹,最后在我军战机驰援下胜利返航。
欢迎大会胜利结束,陈北被分配到新成立的江东航校担任正营级教官,离家近,方便照顾,组织上还破例分配给他一辆吉普车和一个司机。
忙完了这些,陈北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母亲夏小青等在门口,看到儿子空荡荡的裤管,努力忍住眼泪上前搀扶。
“娘,我自己能走。”陈北婉拒,拄着拐杖上台阶,他的右小腿截肢,走路很慢,拐杖铁头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如同敲在每个人心头。
來到客厅,都是自家人了,陈北才说出真相,腿伤是被高射炮误伤,嫣儿问了当时的情况,痛心疾首:“根本不用截肢的,这帮庸医!”
陈北凄然一笑:“不怪他们,福建那边医疗条件不好,伤兵都是截肢处理。”
夏小青抹起眼泪,姚依蕾等人也陪着掉泪。
陈子锟道:“不管怎么说,一家团圆就好,你们都回去睡觉吧,小北你到我书房來一下。”说着倒背手自顾自先走了。
陈北拿起拐杖,艰难的跟过去,洠瞬蠓鏊蛭蠹叶贾佬”笔亲钜康摹
來到书房,陈子锟仔细询问了儿子驾机起义的经过和所有细节,完了才长叹一声:“不应该啊……”
陈北道:“父亲,难道我做的不对么?”
陈子锟道:“投奔这边未必是错,留在那边未必是对,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总之既然走到这一步,说什么都迟了。”
谈话到此结束,父子俩各自回去休息,陈北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他的父母也洠в兴牛男∏嗨岛⒆硬恍×耍谜腋鱿备玖耍伦语克岛茫衷诰涂及锼锷伞
接下來的日子里,陈北意志消沉,请假不去上班,每日在家枯坐,酒柜里的洋酒每天都喝光一两瓶。
家里说要给他介绍对象,被陈北一口回绝,想当年玉树临风万人迷的飞行员帅哥怎能沦落到如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