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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青动作迅疾如灵猫,先在值班室里拿了个脸盆,然后来到汽油桶堆栈处,拧开桶盖接了一盆汽油,一边走一边倒油,倒到围墙边,丢下脸盆,擦着火柴丢过去,一条火线迅速向货场中延伸。
等值班人员发现危险,已经来不及了,货场中堆栈了数百个汽油桶,一旦失火救无可救,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火灾,而是毁灭性的爆炸。
汤氏油料公司货场发生剧烈爆炸,火光熊熊半边天幕都被映红,夏小青和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脸上尽是行侠仗义之后的豪迈神情。
娘俩回到家里,只见高朋满座,陈子锟容光焕发,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美国将军谈笑风生,见儿子回来,介绍道:“小北,这位是你爹二十年的老朋友,约瑟夫史迪威中将,盟军中国战区参谋长,马上就要出任中缅印战区司令官!”
夏小青历来不搀和这种场面,悄然上楼,陈北则立正敬礼,向长官问候,史迪威和他寒暄几句,继续和陈子锟聊天,陈北在旁陪坐,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大概是史迪威要举荐父亲做中国远征军的司令,率军入缅协助英军防御日本,不由得心花怒放。
……
当唐恩同赶到现场的时候,货场已经烧成了白地,损失无可估量,幸存的值班员告诉他事发经过,气得他面色惨白,身子晃了两下,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
身在前线的汤恩伯很快得到消息,更是咬牙切齿,肯定是陈子锟派人故意纵火,这官司就算打到委座前面也在所不惜。
汤司令找个由头飞回重庆,借着向委员长汇报战情的时机提到了自家兄弟的公司被人纵火一事,蒋介石表情淡漠,道:“现在重庆市面上汽油千金难求,你那个兄弟从哪儿搞来这么多紧俏物资!”
汤恩伯哑口无言。
“好了,你回前线去吧,好好为党国效力,不要胡思乱想。”蒋介石打发了汤恩伯,回到内室,把事情和宋美龄说了,道:“我看未必是陈子锟干的,到底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办事不会如此孟浪,他那个儿子倒是个闯祸精!”
宋美龄笑道:“是么,那这孩子还真是调皮,回头我教训他,对了达令,我想帮他做个媒,你看詹妮特怎么样!”
蒋介石猛摇头:“不可,且不说陈子锟和孔祥熙不和,两个孩子都是无法无天,要是凑到一起,还不把天捅个窟窿,绝对不可以!”
宋美龄笑笑:“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汤恩伯悻悻而归,找了几个军界朋友喝闷酒,酒意上来,信誓旦旦要宰了陈子锟出这口恶气。
“老汤,此事也就是在咱们几个面前说说,千万别宣扬出去,如今陈子锟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你得罪不起的。”一人劝道。
“怎么说!”
“中美英结盟,美国派了个将军叫史迪威,担任盟军中国战区参谋长,这人是陈子锟的老朋友,关系铁的很,上面有传言,说要委任陈子锟为远征军的司令呢,这可是个肥差!”
汤恩伯倒吸一口凉气,陈子锟和美国人搭上关系,那自己真是惹不起了。
与此同时,陈子锟家里也是高朋满座,一些平素不大来往的军界高官纷纷带着礼物登门拜访,无非是想在远征军里谋个职位。
去年底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签署后,重庆即编成中国远征军准备赴缅参战,但第一路司令的人选未定,部队倒是就位了,其中有陈子锟的老相识孙立人,这位税警总团出身的将军现在是陆军新编三十八师的师长,薛斌也重披战袍,靠孙立人的关系在三十八师当了个副团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史迪威力荐陈子锟的消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但陈子锟本人却不以为然,他太了解蒋介石了,远征军乃**精锐,怎会交给非嫡系的人选,自己越是和史迪威关系好,越是不可能当这个总司令。
但送上门的礼物他还是照单全收,来者不拒,提出的要求更是满口答应,反正兑现不了,若是一味拒之门外的话,怕是还要被人说架子大,眼界高。
果然,最终第一路总司令的人选尘埃落定,并非陈子锟,而是卫立煌,实际担任指挥任务的则是杜聿明,陈子锟连个副职也没混上。
远征军浩浩荡荡开进缅甸,陈子锟悄然出走,潜回江北继续抗日去了,
第一章 有礼有节
江北农村,天高野阔,一群农民正在田里锄草,忽然一人站直了身子,倾听着天边的动静,道:“日本飞机!”
战争已经进了第五个年头,就连最偏僻乡村的农民也知道飞机的存在,知道这玩意能在天上一口气飞上千里地,能撂下炸弹把房屋城墙炸的稀巴烂,北泰机场驻扎有日本陆军一个航空队,时常能看见飞机在天上训练,江北人早已见惯不惊了。
随着沉闷的引擎轰鸣,两架飞机自西方飞来,天上绽放白色的伞花,农民们扶着锄头看西洋景,一直目睹那个人落到地上,才放下锄头,从背上拽下老套筒,哗啦一声推上子弹,三面包抄过去。
跳伞的飞行员解着伞绳,一口地道的南泰土话喊道:“老乡,别开枪,自己人!”
“原来是**的飞行员。”几个农民放低了枪口,过去一看,这人有些眼熟,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其中一个农民认出了他:“哎哟,是陈大帅您老人家啊!”
“是啊,我又回来了。”陈子锟爽朗笑道,将白绸质地的降落伞送给了三个农民,说拿回去给娃做身衣服吧,农民们喜不自禁,回家套车,护送陈总司令到附近抗日救**的驻地。
陈子锟驾临江北,救**全体官兵精神为之一振,此前他们的总司令陈启麟率兵进攻八路军,被人包了饺子,损失数千人马,连总司令都被俘虏了,士气跌到谷底。
军事会议上,盖龙泉和陈寿向陈子锟报告了当时的情况,陈启麟初来乍到,独断专权,一心想把八路军挤出江北,刚开始连战连捷,还逼得八路军一个营反水,哪知道这都是人家的计谋,不知不觉就被诱进了包围圈,连本带利都给吐了出来,自己也折进去了。
“你们怎么不劝他。”陈子锟道。
“没办法劝,他有尚方宝剑啊。”盖龙泉叹气道。
“什么尚方宝剑!”
“委座的手谕,密令他全力剿…共,谁敢不听,军法从事!”
陈子锟点点头:“启麟在后方休息的久了,不了解前方的状况,做事孟浪了些,无妨,替我联络武长青,我会会他!”
盖龙泉道:“不慌,先给你接风洗尘!”
营地大摆宴席为陈总司令接风,酒过三巡的时候,八路军的信使就到了,送上武长青的亲笔信,说要三日后在苦水井与陈子锟会面。
众人大惊,总司令刚到,怎么八路军就得到信儿了,这也太神速了吧,怪不得打败仗,莫非出了内奸。
陈子锟写了回信让信使带走,召集重要干部开会,陈寿盖龙泉两位大将,还有双喜、刘骁勇这些中坚力量都到场。
陈子锟说:“各位,队伍里可能有八路军的探子,以后都长个心眼,留意着点!”
大家互相看看,都心事重重的点着头。
刘骁勇的眼神坦荡,不动声色。
……
三日后,苦水井外,彩旗招展,春风拂面,八路军大青山支队司令员在村口亲自迎接陈子锟,双方刚打过一场硬仗,自然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仔细观察的话,警卫员们腰间的盒子炮机头都是张开的,随时可以拔出来射击。
武长青一袭土布军装,腰扎牛皮带,挂着一把勃朗宁小手枪,大手一伸:“陈总司令,请!”
陈子锟笑道:“武支队长,称呼错了,我不是什么总司令,只是个退役军人而已,今天是来见老朋友的,不必摆这么大阵仗!”
武长青正色道:“江北抗日救**乃阁下一手建立,我们八路军只认陈总司令,重庆的委任我们反倒不认了!”
陈子锟点点头,隐隐能猜出武长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进了村子,打谷场上八路军特务连队列齐整的接受检阅,一水的草绿军装,打着绑腿,背着刺刀闪亮的三八大盖,腰里挎着四颗木柄手榴弹,精神抖擞,装备精良,和刚来江北那阵的叫花子形象大相径庭。
站在队伍前头的正是赵子铭,跑步上前敬礼:“支队长,部队集合完毕,请您检阅!”
武长青很随意的回了一个礼:“稍息!”
陈子锟不禁怒火中烧,八路军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前年还是到处捡子弹壳的穷鬼,现在兵强马壮,已经可以和自己的部队分庭抗礼,把赵子铭拐走不算,还把陈启麟俘虏,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支队长,贵军发展迅猛,令人惊叹啊。”陈子锟冷声道。
武长青坦然一笑:“队伍是在战斗中发展壮大的,不打仗,就没有发展,不信你可以看看江南那几支所谓的抗日队伍,游击游击,游而不击,只顾着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