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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贴在脸上。又抹了易于愈合的玉颜生肌膏。
每过三天,便有瑶芳前往清心别苑给她换药。
如今脸上缠着白布,她更不敢出院门,生怕吓着旁人,就是屋里也难出去一次
辛氏去王府打听消息去了。昨儿天刚落黑就出了清心别苑的大门,至今也不见回来。
她不回来,凌薇也不敢睡,一晚上都在祈祷、念经,只盼素妍母子得以平安。
正念叨着。只见辛氏领着一个丫头回来了,喘着粗气,“妹子可以放心了。”
“生了么?是郡主还是王子?”
辛氏抱了水喝,“我们过去了,青嬷嬷将我们安置在无忧阁里,卯时一刻就听到一声孩子的哭声,丫头去打听,说生了个大胖小子。江家那边,老太太、大太太都来了……”
凌薇只觉自己对不住宇文琰,也对不住素妍,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辛氏又道:“听府里的婆子讲,那个恶妇要到皇城过年节。”
凌薇一阵愕然,想到叶老王妃立时面露仇恨,“她来做什么?”
辛氏道:“谁知道呢。听说王爷下了禁口令,不许众人告诉王妃,怕惹她烦心。你想想看,那恶妇和她生的两个女儿,一个吵着逼王爷给添妆,一个变着方儿的骗了稀罕宝贝去,这一回还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法子呢。我还听说,叶家三房的嫡女,叫叶海月的那个,年初秀女落选,至今都住在皇城的紫霞郡主府呢。”
凌薇露出一脸凶相,“老王爷呢?他可来王府?”
辛氏道:“听说老王爷所有心思都用在卫州建河渠、造大路的事上。”
凌薇对着观音像磕了头,与辛氏折入偏厅,两人像说好的,在小榻前坐下,榻上摆了张小案,案上有备好的茶点。“她定不会安好心。叶海月至今没嫁,只怕打上阿琰的主意了。”
辛氏微微点头,“你可得有个主意,如今王爷、王妃鹣鲽情深,可再也经不得旁人算计了。不说旁的,就说恶妇去岁闹的那些事,哪有当婆母的领着小厮去搜新媳妇的屋子……”
“不是她亲生的,她哪会有半分好心。巴不得看阿琰痛苦,他们小夫妻过不好日子才痛快。她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这二十多年,我早看明白了,她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老王妃在凌薇的眼里就是一个变态,是一个恶妇。长得比老王妃美貌、年轻,她要算计;别人嫁得比她好,也要算计;就是看到旁人比她和老王爷恩爱,她更会算计……
辛氏轻声道:“你虽什么也没说,瞧青嬷嬷的意思,已然猜到些什么。”
猜到才好呢,早晚有一天,她要当着老王爷的面把真相说出来。
叶飘飘当年是如何害她的,她全都会说出来。
辛氏欠了欠身,笑道:“恭喜妹妹如今做祖母了,虽没瞧着孩子,光听着声音也是极好的。王爷乐得满院子的喊‘我有儿子了’。”
曾经,老王爷在回王府后,抱过宇文琰,也说过类似的话。
叶飘飘需要儿子,那时候先帝在世,正逼着老王爷娶侧妃、纳姬妾,说堂堂亲王没儿子承袭爵位不成。
凌薇立时问道:“我给孩子做的衣衫可合适,生怕搹了孩子的肌肤特意把布头、线头都留在外面的。我记得那时候在德州家里,嫂嫂也是这样给侄儿们做衣衫的……”
辛氏伸手,安慰似地道:“你别多想了,看来早年你给王爷做的衣衫,如今都派上用场了。每过一年就寻几件出来洗洗晒晒,正好给了你孙子穿。”
儿子!孙子!
直到现在,恐怕宇文琰都不知道他的生母其实另有其人。
她早前容貌尽毁。羞于见他,生怕吓着了宇文琰。
二十多年前。她与他亲近的几次记忆犹新,在他五岁那年从王府的狗洞里爬进去看他,还没走近,宇文琰就吓得尖叫起来,自那以后,她又试地几回,可宇文琰一见到她的影子就吓得大叫。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他成亲!
她躲在王府的僻静处,扮成婆子看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迎接新娘,步入花堂。
她甚至想瞧一瞧宇文琰的妻子。整个皇城百姓都说,那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她为宇文琰娶上这样的女子欢喜着。
在左肩王府转了很多天,终于有机会远远地看素妍一眼,可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因为素妍的身边有众多的护卫。惊动了护卫,她只能藏起来。
真正看到素妍的时候,是她被青嬷嬷抓住,带到素妍的偏厅里。
她不见礼,即便那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想到宇文琰的身世,她木讷地站着。
辛氏道:“听说王爷对你做的斗篷喜欢得紧,近来出门都带上呢,还穿了你做的靴子。听说王爷一直期望有母亲做的衣裳……”
凌薇如千万根细针扎在心头,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的一生,已经被叶老王妃毁得干干净净,休想再毁掉她儿子的人生,谁也不成!
泪,悄然无声地滑落。
“姐姐,你说过,我们都是苦命人,你会帮着我的,对不对?”
辛氏轻声道:“二十年前,我们结拜为姐妹的那天,我们就约好了,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陪你一起守护他长大。”
“姐姐,谢谢你!”
凌薇的苦,辛氏全都明白。
就如辛氏的苦难,凌薇也全都知道一样。
这也是二十年来,她们相扶相持,始终如同当年结拜时那么好的缘故。
内室里,丫头们在青嬷嬷的带领下又重新换了干净的锦衾、单子都物,特意取了熏香,将屋子里细细地熏了一遍。早前因素妍有孕,最忌各种香料,如今又可以用了。
素妍一脸好奇地审视着小小的孩子,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她伸出指头看着自己的巴掌,貌似还没她的巴掌大呢,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出生就被乳母抱去喂了几口奶,主要是熟悉乳母的气味,乳汁的味道。
生命,还真是奇妙的东西。
虽是新生的孩子,却天生知道怎么吸吮奶汁。
孩子蠕动着小嘴,被死死地捆绑在襁褓里,小脑袋微微动了一动,一声不吭地沉睡着。
宇文琰从宫里回来,带了内务府做的小摇床,做得甚是精美,“这是皇后赏赐给宝宝的,说是二皇子就用这种小摇床。皇后娘娘还说,待我们家宝宝满月,她就亲自来给他做满月酒。”
素妍连连摆了摆手,“快别,她宫里的事那么多,我们宝宝的满月酒随意办办就是。”她被宇文琰扶起了身,问:“可找黄桑师兄瞧过了?宝宝五行不缺什么吧?”
“找钦天监算的,说是五行缺火,皇上听说你生了儿子,也说要给宝宝赐名。”他歪着头,一脸不悦,“我的儿子,他偏要赐名,宝宝与皇上可是同辈的呢。”
按照辈份算来,当今新皇可不是宝宝的堂兄么。
可人家是君,他们是臣。
宇文琰挠了挠头,“今儿在宫里碰到岳父大人了,岳父大人说宝宝是我们俩的长子,按照历代的规矩,是得由皇帝赐名的。他倒想了一个极好的小字。”
☆、738 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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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素妍问罢,看着他一脸的苦瓜样就忍不住笑,“你上回想了近十天,也没见你想出什么好名来,这回好了,名有皇上赐,小字我爹又帮着想好了,你就当个现成爹,多好。”
宇文琰不爱听这话,反驳道:“我哪是现成爹,我是他亲爹。”停了一下,“你说父王要是知道做了爷爷,如今有嫡长孙,指不定如何高兴呢?他会不会也抢着取名。”
明明是他的儿子,怎么一个个都要取名。
素妍催促道:“快说说,我爹取的什么小字?”
“耀民!”他起身去寻孩子,只见乳母坐在小榻上,正逗着睡醒的宝宝,嘴里“得!得!”地打着声响,“岳父许是知道宝宝五行缺火,特意取了这个字。”
素妍重复念着“耀民”,细细品味,倒也有些意思,小字很大字,“耀照万民”之意,能取这个小字的,不是该是皇子么,“只怕犯了忌,换一个,我瞧着不如叫耀东。”
“耀东这小字好,将来再生了儿女可以叫耀南、耀北,若是女儿还能叫南南、北北……”
夫妻正说着话,青嬷嬷从外面进来,面容有些异样,欠身唤了声“王爷、王妃”,不等素妍开口,白芷先问道:“嬷嬷这是怎了?”
青嬷嬷问宇文琰:“王爷,今儿怎了?外面怎么那么多官兵,听说东城门、西城门都禁行了,如今只南城门、北城门还开着。”
宇文琰面露忧色,“今晨在朝堂上。听太医院上报,城中发生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