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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笑道:“最欢喜的就是姚妃和两位奉侍了。”
青嬷嬷道:“老王爷听说王爷回来了,正请王爷、王妃去会客厅暖厅叙话呢。”
宇文琰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且先搁着,去会客厅坐坐。”
素妍等三人到时,早前说评书的婆子换成了年轻女子在唱曲儿。
这女子一身艺伎的靓丽打扮,身段姣好,音如黄莺,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唇动则露两侧醉人小酒窝,看上去约莫十*岁的样子。天然风情全在眉稍,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这种风情,又不是勾栏中人的风尘气息,而是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风情。
素妍望着青霞郡主,却未说话,可那样子就是在问:这女子是谁?
青霞郡主道:“你别瞧我,我也认不得她。”
杏奉侍眼角含着一股醋意。
珠奉侍却是笑盈盈的,带着几探究地看着唱曲的女子。
姚妃端坐一侧,摆着侧妃的谱,时不时瞟上她们一眼。
珠奉侍先一步起身,行了万福礼。
杏奉侍与姚妃也见了礼。
宇文琰向姚妃回了礼。唤了声“姚姨娘”。
姚妃不温不冷地道:“这两位是今儿新来的昭训,太后娘娘赏给老王爷的。”
素妍第一反应是,唱曲的是新来的,还有一个在哪儿?当即四下寻觅,终于在暖炉旁瞧见一个衣着单薄,穿着一袭红色舞衣的少女,十*岁的年纪,天生一身媚态,竟比唱曲的更有风情,身材凹凸有致。眉眼如画。
宇文琰没想突然又多出两个来。都是一样的绝代佳人儿。生生将杏奉侍和珠奉侍给比了下去。心头一怔,就听素妍在一边假咳,立时回过神来。望向素妍,她已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只拿冷眼瞪着她。
青霞郡主用一副不认识的眼神看着老王爷。
宇文琰面色里写着不能理解,沉默不语地坐下。
这也变得太快了,在这之前,老王爷情深一片,几日功夫就弄回来这么多女人,宫里赏的,他自个抬的,又有他娶回来的,过几日还有一个纳进府的……
变得太快。快得令宇文琰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己也曾心伤过,却依是非卿不娶的钟情,也不似老王爷这样一个又一个地往家里带。
二管家领了下人,很快在暖厅里摆了一桌酒席。
老王爷道:“妙音、莲舞,快来拜见王爷、王妃。”
二女应声。起身走近素妍夫妇,款款见礼。
素妍有些不知如何说话。
宇文琰道:“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二位昭训不必多礼。”
素妍看着莲舞,“嬷嬷,去我屋里取一套冬裳来给舞昭训换上。”
青嬷嬷应声,亲往琴瑟堂,很快取了一套桃红色的锦袍来,莲舞由丫头领着折入小憩室,换了锦袍,出来时又似换了一个人,依然的光彩照人,看呆的却是老王爷。
次日,素妍才听说这妙音、莲舞原是皇宫乐坊的艺伎,一个曲唱得好,一个舞跳得好,今儿是除夕夜,皇上、太后、淑妃、端妃等都聚在养心殿家宴,传了歌舞欣赏,太后见老王爷也在,便让他一同入席。
酒席间,老王爷瞧见莲舞的舞蹈就看直了眼。
太后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赐了他两位美人为昭训,还给他放了三日假,允他初三午后回宫当值。
老王爷得了美人,领着了她们就回来了。
老王爷对宇文琰道:“过完了节,还回卫州么?”
宇文琰还没回话。
老王爷带着霸道的道:“初三午后记得去宫里当值,老子帮你值了几天,总得让我好好休息。”
青霞郡主低垂着头,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素妍微微眯了眯眼睛,“父王可不带这样的,原是你要回卫州的,王爷代你回去了,他在卫州不歇不睡也够辛苦,好歹父王得等我和他回江家给我爹贺完寿再说。”
老王爷想耍赖。
素妍已经歪着头俏皮地道:“父王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自己说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老王爷虽不愿意,却拿素妍没有法子,“最多过完正月十一,休想让我再替他当值,也是皇上和太后对我们父子宽厚,就没见杨云简让他爹代替的。”
“打仗不离父子兵,父子两个这么计较做什么。”素妍给老王爷布了菜,“儿媳在这里先谢谢父王。”
老王爷吃着菜,轻咳一声,“大家都吃,别客气。”
一群的莺莺燕燕齐齐应声。
青霞郡主不问安置院子的事儿,皇城王府虽有几处院落,可现下都被安置得差不多了,还剩有一处,是在王府北面,许多年都没住过人,相传那里在德祖皇帝时曾是一位皇子的府邸,那位皇子有位宠妃,便是死在北面小院里的。因为不吉利,一直都当堆着不用的杂物。
☆、652 妻妾成群
用罢酒宴,老王爷斥退两位奉侍回院歇下,留了姚妃与两名新昭训坐陪。
老王爷问了卫州的事儿。
宇文琰一一作答,说了卫州各县屡屡发生土豪强买百姓田地的事儿,说了一半面露不安。
素妍瞧出,他有话没说话。
老王爷冷哼一声,“叶家也犯了同样的事?”
宇文琰沉吟片刻,道:“有几宗状告叶家的案子,大舅、三舅、姐夫和大表哥都派人去蓬东县强买田地,且只给三百钱的价,人家不卖,打伤人的、打残腿的……”
叶家敢在卫州地界上为非作歹,还不是仗了老王妃的势,而今老王妃犯过失宠,又有新人入府,只怕卫州那边还没得到消息呢。
宇文琰继续道:“三表哥看中了蓬东县木桥镇一位钱姓小户人家的女儿,要强纳为妾。钱家不同意,竟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强行糟蹋了钱小姐。”
便是在旁处也没有这样的,还当着别人的父母作歹,这可是有违天理。
青霞郡主当即就骂了起来,“他们也太猖狂了,怎能这么干?”
老王爷面色更冷,“算计侵吞王府的财物不说,竟无法无天了。姚妃,一会儿你侍候笔墨,本王要给卫州知州写信,着他秉公办案,不必在乎本王这儿……”
姚妃轻声道:“听说卫州知州的女儿嫁作叶家妇。”
素妍不知晓此事,姚妃知道。
就连青霞郡主也面露诧色。
姚妃在嫁入府中前,定是将左肩王府的事细细地打听了一番,摸了个清清楚楚,否则不会突兀地道破此事。
老王爷面露疑色,似在求证。
宇文琰道:“确实如此!”
他不否认事实,这次回卫州,知晓许多叶家所为,宇文琰颇感失望,进而是愤怒。
宇文琰道:“两位嫡亲舅舅和表兄弟仗着母妃的缘故。在卫州无法无天,竟自恃为卫州之王。两位庶出舅舅与庶出表兄弟倒是谨慎得多。此事若再不管,只怕要闹到皇城来。三表哥家里已有七房小妾,还不知足,还逼好人家的女儿为妾,闹得钱小姐抵死不从,绞了头发做尼姑。”
看上钱小姐的美色,偏钱小姐宁可出家为姑子也不肯跟他,这事儿在卫州地界上闹得极广,也引起了百姓们的公愤。
老王爷一掌拍在桌案上。“混账!在卫州竟猖狂如此。这些都是你那个好母妃纵容出来的。早年我亦曾劝过。叫她管束娘家兄弟、侄儿,可从来不肯听从。”
老王爷问:“今年年节,叶家可有什么表示?”
青霞郡主道:“姐姐、姐夫倒送了两车节礼来。”
“想我王府被他们变着方儿地讨去多少,也只叶浩还能念着些。旁人越发是理所当然。真是气死本王了!罢了,罢了!你们退下吧!”
老王爷听到这些,只觉胸腔里有一股火苗在乱撞。
这些日子,皇城去卫州买田地的官宦有多少,一个个谁不是朝中重臣,他们竟不知收敛,要是再不管教,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些事就会传到皇城。
卫州是他们父子的封地。小小十二县都管不了,岂不要翻天。
老王爷在暖厅里转了几个来回。
姚妃轻叹一声:“您还是别走了,转得妾的眼睛都花了。”
老王爷这才坐下来,两位昭训静坐在一边,他的眼睛流转在二位美人身上。
姚妃道:“老王爷今晚想让哪位妹妹服侍?”
“妙昭训、莲昭训都歇了。你先给她们安排丫头服侍歇下,我去你屋里。”
姚妃见他没有被美人诱惑,还去自己那儿,心下暗自欢喜,她知道老王爷不是一个贪色的男子,若是贪色的,就不会二十多年里唯叶老王妃一人。
姚妃问:“我瞧静堂现下空着,不如让她们俩先住静堂,反正最多半月我们就要回卫州王府,到时候在卫州再给她们安置单独的院子。”
老王爷点了点头,同意她的安排。
姚妃挑了自己院里的两名丫头先服侍二人,让她们回静堂歇下了。
静堂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