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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心里暗道:五房也有田庄、店铺,每月有了进项,自是要办的。七日一次,又花不了多少银钱。不过是买些大家吃的零嘴、糕点,再买点上好的茶叶招待大家。
曹玉娥笑微微地道:“大嫂,若是闻昭训都成,我娘家大嫂要是也想和大家一处玩,不是也成了,反正到时候大家轮流做东就是。”
张双双支吾了一下。同意了闻昭训,总不能再拒了有姻亲关系的曹家。道:“好!好!算她一个。”
李碧菱道:“那我表姐恪靖候世子夫人也算一个了。”
何氏见她们都把娘家人算上,不甘示弱,“把我大嫂也算上。”
杜迎秋也想把自家嫂嫂算上,但到底是新进婆家门的。迟疑着要不要说,转而又想,反正是两月轮一次,故而道:“且把我嫂嫂也算上。”
九公主看大家都往里凑,不高兴的道:“本是年轻太太、奶奶们的,怎的人越来越多,过了二十五岁的都别来了,来了也与我们玩不到一处。”
这似针对何氏娘家大嫂似的,连带着杜迎秋的嫂子也不能来。
何氏心里不乐,因九公主的身份尊贵,不能惹她,加之九公主正怀着身孕,万一气着了,老太太第一个饶不得她。“怎的还规定年纪了?”
九公主道:“我们办茶会,原是让我们大家解闷的。年纪大的,与我们玩不到一处,不来也罢。过了二十五的也不用来凑趣。”
何氏瞪了眼九公主。
曹玉娥心下不高兴,因九公主一句说可以让旁人进来,又因九公主一句话不让旁人来。
张双双笑道:“这样总不大好,再过几年,岂不是连我都不能凑趣了?”
九公主就觉人人都想参加,没的惹她心烦。到时候,认识她的人都唤“阿九”,她成什么了,她愿意让家人唤她阿九。没关联的人得唤她九公主,得行君臣之礼,这才是本分。
李碧菱道:“我瞧,做东的还是我们江家的太太、奶奶们,轮到三婶婶时,她可以请两位要好的女眷来。轮到大奶奶做东时,也能请两位要好的女眷同乐,这于大家也没什么损失,既公平又不会显得人多。”
柳飞飞觉得这个合理,不知为什么,她不大喜欢闻雅云,一股子溜须拍马的样子,先是与何氏示好,再跟张锦瑟示好,这会子又巴结着张双双。
曹玉娥笑道:“我觉着碧菱这提议好,我赞同。”
九公主道:“我也赞同。做东的还是我们几个,轮到做东时,可以邀请女眷同乐,但每次只能邀请两位。”
闻雅云正欢喜着要打入江家女眷的行列中,没想,因九公主答应而入,又因九公主嫌人多而退出,如今成了东主邀请的客人。
何氏想着,等到她做东,就把她娘家大嫂、二嫂都唤来玩。
李碧菱想的也是如此,等到她做东,可以邀请两位客人来。
☆、537 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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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说话,毕竟这是江家女眷们之间办的茶会。
闻雅云看看到了未时二刻时分,与今次茶会的东主告了一声,又拜别张双双说要离去。
姐妹二人却没前立即出府,而是往得月阁去,到了路口处,就能看到一块木制告示牌,禀明来意,着下人通禀。
素妍自躲在阁楼上窗下绘画,用炭笔在稿纸上绘制了大致的轮廓,最近一个月是照着炭笔绘图,每一种花卉都绘得异常用心。绘了秋天盛开的菊,绘了中秋盛放的金桂……几乎将她所知晓的秋天之花都绘全了。
而冬天,却只得梅花。
虽只一样,但要绘出梅花的傲骨却极为不易。
正着色挥笔,白菲进入闺阁,低声道:“郡主,闻昭训姐妹求见。”
青嬷嬷不悦地道:“不是与你说了,郡主正忙着,不能被打扰。好不容易快绘好了,你来扰她做什么?”
素妍拿笔勾点了几朵红梅,含笑看着,“全绘好了。明儿开始就能绘春花了。”
春天的花可就多了,桃花、杏花、兰花、李花……几乎全都是在春天盛开的。
白菲侍立在侧,“郡主可要见她们?”
青嬷嬷道:“闻家得势时,之前的闻氏目中无人便罢,连带着闻昭训都是耀武扬威的,产下了十一王爷的庶长子,越发猖狂。需要人时,就来巴结。用不着时,倒把人抛开了。”
素妍道:“世人多是如此,哪里又能怪她。她也是个可怜的,原是依仗娘家做的侧妃,闻家败亡,十一王爷借了她的错处。将她贬为昭训。”
贬,是为了自保。
生怕与闻家的案子扯上关系。
连十一王爷这等男子都如此势力,何况是失了依仗的女子呢。
素妍道:“嬷嬷与我另取一件衣裳来,我换上就去花厅见她们。白菲,你领她们姐妹到楼下花厅一坐。”
白菲应声“是”。退出阁楼。
得月阁上上下下的丫头。因为素妍喜静的性子,个个都习惯了安静的日子,偶尔喜欢凑热闹的。就出得月阁寻相熟的各房丫头玩耍。
田荷是青嬷嬷收养的养女,做了二等丫头,每日跟着白芷读书识字,几个月下来,倒也认识不少字,连其他二等丫头个个都会识字的。
白燕、白莺两个拿的是大丫头的份额,偶尔还会吹笛、鼓瑟等音律知识,白芷把自己会的十六式枪法也教会了众位丫头。
闻雅云姐妹携着丫头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站在厢房窗下。搁着一盆水,拿着笔沾水在案上写字的丫头,或鼓着腮帮子在一边吹瑟的,更有拿着棍子在那儿对着草人习武的。
闻雅雾缓下脚步,好奇的四下审视:“这得月阁里倒是有趣。”
闻雅云道:“郡主早前带了自己的丫头去西北战场,她身边的丫头都是能文能武的。”
闻氏姐妹的丫头听罢。眼里露出羡慕的表情,跟着这样的郡主能读书,还能习武,当真是少有的。
田荷觉得新学的诗词都会了,特意抄了一首下来。欢喜地拿着字去找白芷看,白芷正坐在花厅窗下做针线活,瞥了一眼,“没的浪费了好纸,看看你这几个狗儿爬的字,倒是多用些心。”
田荷垂着头,“我……都练习两个时辰了。”
“不用心写管个屁用,要是用心了,只得一个时辰就能写好。你跟着我读书识字都几个月了,怎的这字长进不大。今儿就别练了,先把你手头的活干完,再过会儿天色就暗了。”
田荷欠了欠身,退出花厅。
见白菲领着闻昭训进来,立时来了精神,她依昔听她娘(青嬷嬷)说过,以前有位小姐进得月阁,竟拿了素妍的寄名锁埋在土地诅咒,后来素妍就染了大病。
田荷转身进了自己与另一个二等丫头的房间,小声地道:“白茱,我今儿的活没干完,你帮我个忙行不?”
田荷练了大半日的字,白茱现下也拿着笔在案上练,这种法子都是得月阁的丫头跟素妍学来的。连郡主为了省纸,都在案上练好了才写在纸上,她们也是如此,自己满意了,才拿了一张纸写上。
素妍每月给阁里的大丫头一人五十张写字的纸,二等丫头有三十张,三等丫头发放二十张。个个都当成宝贝一般,鲜少写在纸上,多是在案上沾了水写。写完之后用抹布擦掉,然后再来。
白茱道:“什么忙?”
“听说过早年有人在得月阁院里埋寄名锁使巫术害郡主的事么?我担心今儿来的人没安好心。”
白茱听田荷拉心这事,心头一沉,“我会小心盯着她们的。”
田荷寻了一只大木盆,又一只大木桶,拿着素妍的衣裳,又唤了两个三等丫头出了得月阁。
白茱想了片刻,帮着白莺、白燕烧鲜水,小心地把担忧说了一遍,自然不说是田荷先想到的,只说是自己想到的。
白莺惊疑地看着白燕。
白燕笑道:“哟,瞧瞧白茱才来几个月,就有这等见识了,不错嘛,是长进了,不愧是白芷、白菲二位姐姐调教的。”
白茱得了夸赞,白燕赏了她一小包冰糖,约有一二两的样子。
得月阁里的下人都提了警醒,一个个小心地防着,如同防贼一般。
闻雅云姐妹坐在花厅里,由两个大丫头奉了茶水、糕点,白莺将托盘递给了白燕,侍立在侧,也不说话。
闻雅雾等了一阵,还不见人下来,有些不耐烦,问:“你家郡主在做什么?”
白莺见她打听素妍的事,心里越发不高兴。我家郡主的事,岂是你能打听的。“郡主是主子,我们是丫头,哪有丫头管束着郡主的。”
闻雅雾碰了个软钉子。
闻雅云打趣道:“瞧瞧,就是她的丫头与旁的也不一样。真真像了她,说话不饶人。”站起了身,望着一边的楼梯,“八妹坐着,我且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