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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恶报。悲的是,曾家因几个害人的庶子落到这般下场。”
素妍知晓一些晋阳曾家的事。“你所说的二叔,可是后来又害了曾家嫡次子的曾骄?”
“正是他。他心狠手辣,无恶不做,他是我祖父二姨娘的儿子,因二姨娘生得貌美,祖父在世时,颇得宠爱。”
“你且放心,此人必死无疑!”
“那……我五叔呢,五叔与我父亲一样,都是好人。”
“你五叔曾驰本在十多年前考中举人,却被他算计丢了功名,如今已恢复功名之身。”
女子一听,重重磕首,“能知我五叔无佯,玉梅死而无憾。总算老天开眼,恶人有恶报,他日玉梅出宫,亦有个依傍。”
“你且起来吧。”素妍折身去了大殿。
杨云屏与慕容氏已经坐好,故作从未离开的样子。
慕容氏道:“小姑挑好了?”
素妍笑了笑,欠身道:“二姐,不如把她们都给我吧。”
杨云屏佯装愠怒:“你表哥三个都娶?”
“哪能呢。让他挑个中意,另两个我给他们寻个好人家配了。”素妍停了一下,“这次回晋地,听说许多穷人家的女儿因没有嫁妆,难以出嫁的很多;还有一些男子,因为没有聘礼娶不上媳妇也有多。”她深有感慨,“我想给另两个置办点嫁妆,为她们找个好人家。”
本想生气的,听她一说,杨云屏连装也装不下去了,“难怪皇城百姓都说你是仙女下凡。瞧瞧,这想的就和我们不一样。”
她最初想的都是为江家解危,保住全家性命。这会儿,只是一时同情心起。
“总得让我表哥挑个中意的,只带一个倒显得我不尊重他了。离皇上的百日禁令还有些日子,先带回去再说。”
杨云屏与慕容氏交换眼神,杨云屏念道:“素颜未着脂粉面。不顾旁人嫌我狂。相逢莫道不相识。有缘从来有情人。”
素妍沉吟着,笑问:“莫不是皇上写给二姐的诗?”
这丫头,还真能装。
明明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居然能说成是皇上写的。
杨云屏问道:“你真不记得了?”说着掏出纸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素妍这才忆起唐观给自己的诗,“不会是唐先生给的那个吧,我还没瞧呢。”
杨云屏不大相信:“真没瞧过?”
素妍伸出手来,“我发誓没瞧过。”一把夺了杨云屏手里的纸,看了一眼,微皱着眉头,“字可比他的诗写得好多了,不过倒也算是诗……”
慕容氏见她像个没事人,“你也不怕惹事。要是琰世子知晓了。还不得和你闹。”
“我也不知道是这首诗来,还当是唐先生写的什么荷花呀、夏景类的诗。”素妍压根不往心里去,“莫不是唐先生看中了什么人,写了让我帮他参核的,想要打动美人心。这诗写得太普通了些,不成,不成,回头我得告诉他,这诗打动不了人心。”
慕容氏与杨云屏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也不是她们想的那样。这丫头太狡猾了,一脸无辜状,还说是唐观写给别人的,哪有把写给别人的情诗送给另一个女子的。
杨云屏低声问:“大姐,你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慕容氏摇头,“她自来比我们多两心窃,我可瞧不出来。”
不用她们审问,也不会诈,人家无辜着呢。
你说:是不是唐观喜欢你?
人家叫的是唐先生,一脸敬重样,要是问出这种话来,可不龌龊了。
你说:你真的对唐观没那种意思?
也不是这样问的。
怎么问都不对。
杨云屏很是无措。
慕容氏只瞧着素妍,那模样倒是真的欣赏书法。
白芷走了过来,“郡主,那三位宫女还在偏殿候着呢。”
素妍收好诗,问:“皇后二姐可是应了?三个我都带走了?”
杨云屏想着这三人都是到了年龄就该出宫的,因为没有去处,这才留下的,道:“领走吧!”
素妍欠身谢恩。
杨云屏哭笑不得,“就只在我这儿才这般大胆,罢了,我应你。不过往后得了空,可要进宫来陪陪我。我还想听你说说晋地的奇闻轶事呢。”
“好!好!过两日我就入宫找你说话。”她又对白芷道,“告诉她们三个,收拾东西,准备出宫。”
素妍又陪杨云屏说话,说的都是路上的见闻……
慕容氏甚觉有趣,听得津津有闻,连一边的朱雀也敛神听着。
素妍讲了晋地,嫡子害庶子的事儿,特别说了虞家的家变,居心叵测的大姨娘,原是虞家外婆的陪嫁丫头,因长得还有些姿色,被她外公瞧中,开脸做了通房,后来怀了身孕就做了大姨娘……大姨娘如何处心积虑地骗了虞家家财,如何被嫡长子发现,反而被世人视为不孝等等都详细的讲了一遍。
杨云屏听着,对救命之恩,护佑之恩,都可抛下。一个丫头做了姨娘,表面对主母恭敬,却步步为营,委屈近二十年,最后全力一击,居然被她成功了,不仅夺走家业,还害得嫡子失了名声。她不由得浑身一颤,想到素妍说的话,让傅宜慧入宫,不,她不能这么做。
素妍说得对,傅宜慧能让傅家上下交口称赞,绝不简单。
中午,素妍在凤仪宫陪杨云屏用午膳,几个人有说有笑。
用罢午膳,又小坐了一会儿,素妍乘轿离去。
☆、474 阻纳妃
是夜。
新皇听人说杨云屏召素妍入宫叙旧,也到了凤仪宫。
两个人躺在凤榻上,各拢一床薄被。
杨云屏拿定主意,把素妍今儿说的话、做的事都当成故事一般讲给新皇听。她先说了素妍让慕容氏做说客要给他虞家表哥求娶老宫女的事,偏慕容氏是个不能办事的,竟被一群宫女吓得退了回来。
新皇暗想,生气的她会是什么模样,当她大声吼着“滚”字,吓得冒充的宫娥逐一退云,又该怎样的吓人。可他想像不出来。
又讲了素妍与她讲的一路趣闻,说了虞家从世家名门一朝落漠的原因与旧事。
新皇道:“晋地庶子个个都不安好心,竟联起手来迫害晋地的名门嫡子。真该千刀万剐,还有那个大姨娘最是个忘恩负义的。”
杨云屏附和道,“可不就是。”末了,又道:“素妍要续娶的这位表哥是虞家的嫡子之后,听说被庶子和大姨娘算计夺走了家产,一家人过得很苦。却又有些读书人的傲气、骨气,不肯来皇城找文忠候夫人,要不是此次回去知晓了,他们一家还在晋阳过苦日子呢。”
新皇联想到自己的父亲,若不是静王、宁王,乾明太子怎会早死。
现在,舒太后就会拿贵嫔、德妃撒气,想报别人害他丈夫的大仇,可到底乾明太子的死是不能公开的皇家丑闻,又得顾忌颜面,舒太后只能变着方儿地挑她们的不是,借此发泄。
新皇知晓这点,并不劝着,任由舒太后折腾。
杨云屏见他心境平静,轻声道:“皇上。安西还真是怪人,你迎顾令雯入宫为嫔妃她不反对,独独不愿意让傅宜慧入宫。”
新皇眸光移动,望着一边的杨云屏。
她又细细地将素妍的原话说了一遍。“安西说宜慧是个有心计、野心的人,呵呵,她还真是个爱操心的人,劝了我好一阵子。这事儿可不是皇上与我大舅父说好的么……”
素妍从来不做很突兀的事。这一路过来,许多事都证明她是有原由的。她说做了调查,傅宜慧不能入宫。
那么……
新皇认真地想着。
就不让她入宫了?
只是傅宜慧不入宫,又该如何处置?
其姐傅宜敏许给了十王爷。傅宜慧又该去往何处?
新皇阖目假寐。
杨云屏轻呼两声“琅琊”,他不应。
她低声道:“这么快就睡着了。”吐了口气,望着凤榻顶上绣着的丹凤朝阳图案,“素妍今儿给我诊脉,她说我肚里八成是位皇子,还叫我不要说出去,她担心有人会害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她总是这样奇怪,和她在一起,好像我是妹妹。她倒更像是姐姐了。”
新皇心里暗道:弱水。你阻止傅宜慧入宫,因为她会是第二个皇贵妃么?
既然你不愿看她入宫,朕便不让她入宫。
只是,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朕不知道的。
居然还有人给素妍写情诗,偏她装作不懂。搪塞了杨云屏。
唐观……
新皇记下了这个名字。
夜,更深了。
新皇传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杨云屏侧眸望着他,嘴角划出好看的弧线。
素妍将三名老宫女领回府中,让白芷将她们暂时安顿在得月阁。
青嬷嬷叮嘱了她们一些事,自然最要紧的是不能随意踏出得月阁,外面设的阵法,若有要事出门,让白燕或白莺领路。
田荷很快就和三人都熟络了,尤其是听说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