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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家族,会有不少的族务,选他为族长,他可是在皇城的。
又有传字辈的老者高声道:“诚叔公就不要推辞了,大不了,我们大家再选一个副族长,由他暂理族长事务。”
有人大喊:“我选宏伯父!”
“我选义叔公,他行事最有魄力。”
一时间,祠堂里七嘴八舌。
女人们站在祠堂口小声议论:“我看还是选江书海才成,江传家书念得好,与老候爷又最亲近,就算族里有事,有他开口求助也最妥当。”
大家首先想到的还是利益问题。
女人们虽然没有表态权,可也能左右堂上男人的思绪。
今儿,但凡在十五岁的男丁都被召到了祠堂。
近中午时分,江舜诚因推辞不过,担任西岭江氏的族长一职,江书海被选为副族长,在江舜诚不在晋阳的时候,代为处理族长事务。
江舜宏、江舜义居然看着族长之位落到江舜信的次子书海头上,这个结果是许多人都没想到的。倒是江舜诚仿佛一早就预料到了。
谁都清楚,名义上是江舜诚,可实则江书海才是族长。
将要散去前,江舜诚道:“书海,回头你寻两个字写得好的后生,把《祖训》写到祠堂的东墙上,以示后人。再挑几个后生细细的抄写几遍,留几本在族里,以后但凡江氏儿郎满了八岁,就要熟背《祖训》。”
☆、440 助族人
江舜诚抬了抬手,田三牛递过手里的盒子,江舜诚启开盒子,里面是一叠银票,“这是三万两银票,祠堂、族学、家庵要修缮,还有族里几户寡弱子幼的也需接济,将那几户家境贫寒、屋子破旧的能修缮的则修缮。无法住人的,就重新替他们建几间新屋。总不能有人锦衣玉食,却让他们食不裹腹,居无安所。书海,这银票就给你着办了,你当着大家的面清点好了。”
有心开始庆幸自己选对了人,选书海首先这要银子的事就很方便。
江舜诚一家在皇城经营三十余年,人家身上拔几根毛,就能让大家过得很好。
江舜诚吩咐完毕,朗声道:“我前儿考核了族中后生们的学业,有十三个孩子学得不错,更有五个学得好的。一会儿念到名字的就来领取五十两银子,到了夏天族学堂休学,你们结伴上路前往皇城。”
在间隔的时间里,江舜诚回到皇城还需打点关系,把江氏族里几个书读得好的后生安排到皇城书院、鹿鸣书院内。
江舜诚饮了几口茶,“看着族里这些后生学习刻苦,本候深感安慰。”
江舜信笑道:“他日传家到了皇城,还得请大哥多多关照。”
江舜诚继续喝着茶,“族里的孩子只要争气,我自会拉上一把。若是不争气的,想管亦管不上。族有族规,各家亦得有个家规,不可让后嗣子孙乱了规矩。闹了笑话。”
这边正说话,一个着锦袍的年轻男子近了祠堂,直往一边侍立的文忠候府护卫奔去,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护卫面色微惊。转身进了祠堂,走近江舜诚在他耳边低语。江舜诚听罢,神色皆变:“此事当真?”
护卫道:“千真万确,来人正要讨老候爷示下。”
江舜诚起身对舜信、书海父子使了个眼色,径直与护卫往祠堂一侧的香烛房移去,护卫唤了来报信的年轻男子。
有下人抬了箱子上来,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一些粗布钱袋,每个钱袋内装有足够份量的银子。
江传良朗声念着名字:“江传禧!”
被喊中名字的少年走近江书海,接过一只钱袋。“用心念书。争取下回会试得中举人。”
少年应声。笑着接过,这就意味着,他有机会去皇城读书。
祠堂忙着派放银子。江舜诚唤了江舜信一并进了香烛房。
江舜宏、江舜义二人见江舜诚兄弟离开,彼此目光相对,在人群里寻觅一番也跟了过来。
年轻男子抱拳道:“早前,平西候按照老候爷的计划部署,严密监视晋阳候,平西候说不能再拖了,昨晚看晋阳候似有逃走的意思。”
江舜诚神色凝重,皇帝让他回晋地,就是给他机会在晋地大干一番,至少要保住故土百姓的平安。道:“皇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江舜宏、江舜义二人到时,听到的就是年轻男子说:“皇上诏告天下立吴王为储君。”两人微微惊愣,看来下一位皇帝是吴王,他们也从江传良的口里了解到,吴王便是琅琊公子,与江书鹏、江素妍皆是朱武先生门下的学生。
瞧这样子,江家这回又选对了人。
江舜诚见有人到,唤了来人,低声吩咐:“告诉平西候,动手抓人。”来人应声。他微微阖眸,忙道:“等等!”
晋地情势复杂,万一走漏了消息,要是惹出兵祸来,这里可是他的家乡,他赌不起。一定要好生部署,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江舜诚想了一阵,朗声道:“我带人与你一起过去。走!”
江舜信道:“大哥,你……这就要走?”
江舜诚看了一眼,“皇差要紧,我先跟着他们走一趟,不能生出丝毫闪失,否则我对不起朝廷,更对不住皇上的重用与信任。”他抱了抱拳,带了几名护卫,来不及收拾,风风火火地离去。
江舜义与江舜宏交换眼神,道:“吴王被立为储君了?”
江舜信应答一声。
江舜宏道:“这是好事。皇上老了,这立储之事不过是早晚而已。我们江氏族里的年轻姑娘倒有不少,我看不如挑些相貌好、人也机灵的,再与文忠候说说,让他送两位嬷嬷来教教规矩,学学才艺。”
他的话最是明白,就是要培养几个美女,送给新君和当朝权贵,以求为自己的子孙铺一条荣华富贵路。
江舜信虽有几个孙女,但最温柔敦厚的当属传珍,留下的几个年纪都太小,传玲虽不错,可传玲的性子与传珠有几分相似,这样的姑娘不适合去皇城。心下一动,道:“我已答应了大哥,不让我们这房的女儿为妾。”这可不是现成的藉口,正好拿来一用。
江舜义冷声道:“你们这房自不用如此。好歹还有文忠候、平西候,更有一个即将嫁给左肩王世子的郡主,我们哪敢与你们比。”
江舜信伸出指头,支吾着说了句“你……”正想辩驳几句,但想想,他到底是江舜诚的亲弟弟,自然是帮着自家兄弟,江舜诚的儿女出息,他这个做二叔的也跟着脸上有光。
江舜宏道:“纵观豪门望族,哪家府里没出个宫中娘娘。像我们江家,不说出几位,出上这么一两个还是可以的。”
江舜信有些动摇,他有几个孙女,要是培养出一个娘娘来,那也是皇亲国戚。虽有兄长一房出息,到底不是自己这房,要是孙女们真做了娘娘,他亦能得个公候伯爵的名头来。
江舜义冷声道:“你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争这荣华体面还不是为了后世子孙。”
江舜信觉得有些道理。要是出一个娘娘,若是传家入仕,也能多个帮衬的人,“大哥有急事出去。这事儿得与大嫂商量方好。大嫂那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江舜宏道:“这事儿就让几位太太去说,妯娌之间,比我们好说话。”
江舜义见大家动了这心思,这会子自己又没做成族长的位置,恭谨地打千儿,“信兄弟,还得劳你与书海说说,把我家传珠从庵堂里放出来。”
之前还装好人,这会儿听说吴王被立为储君。就要放人了。
江舜义还真是变脸比翻书更快。
江舜信道:“人是你关到庵堂的。可不是我家书海。你要放人。自己去放。大嫂早前就说了,传珠那性子不改,只怕入了宫也是个惹祸的。”
江舜义对传珠的相貌颇有信心。只是这丫头因为有几分姿色,打小就被惯坏了,道:“我会让内子好好教训她的,让她吃吃苦头,知晓收敛。”
想到荣华富贵,江舜信决定,他这一房也不立什么“江家女儿不为妾”的规矩,女子是做什么的?就是为家族牺牲的,父母养她一场,就该为父兄牺牲。
族里念书好的后生有了新的奔头。舜字辈的三人又与书海私下商量了一番,要从江家族里挑几个相貌好的女子好好培养,也备他日送给皇城权贵,亦或入宫待选。
书海听了舜信的话,亦有些心动,可又想到江舜诚说的话,左右为难,他只得传珍这一个,也早与人订了亲的。
书山倒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传玲,还有个更小的,唤作传琴,今年才十岁。
书海一人难敌三嘴,只得勉为其难的同意,留了书字辈、传字辈有适龄女儿的男丁下来议事。
一群男人商量着如何走上荣华路,这回不是通过仕途,而是把获得荣华路的法子寄托在女儿身上。
这边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