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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张管事架着马车来了童知信家。
“枝儿姑娘,我不知道你和我家掌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掌柜的自从你家回来之后,便是借酒消愁,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枝儿姑娘,你去劝劝我家掌柜吧。”
……
一方酒楼,二楼不对外开放的雅间里,秦安一口一口的闷头喝酒。
从童知信家出来,他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一次家,问了他姐姐事情的详细过程。
令他伤心的,不光是他姐姐对童枝儿的家人说过的那番话,还有家人的欺骗。
明明,他对她们说的,她们答应的好好地,可是一转眼,她们就在他背后捅了一刀。
亲人,不该是这样的!
秦安见过了童知信一家人的团结和睦、相亲相爱,再想想自己,心里头就难受的厉害。
他不敢去见童枝儿,怕又从她嘴里听到那些叫他伤心的话。
虽说出生在公侯府,可他却是倍受父母的宠爱,便是想要开酒楼,父母也是答应了。
他们的包容,他很感激。也熟悉了。
突然有一天,这份包容在关于他婚事的问题上,变得尖锐而不可让步,秦安心里的落差有多大。可想而知。
大姐来这里警告童枝儿一家人,便是在父母的默许之下。
这间接地告诉了他,娶一个农家女为正妻是万万不能的,他们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他出生于公侯府,享受着公侯府的好处长大,又因为公侯府的关系,在全国给地开的酒楼,都不敢有闹事的。
所以他做不到不要身份,这是他的责任,他应该回报的东西。
尽到一个公侯府嫡子应尽的义务。
可他舍不得放开童枝儿。一个聪慧而难得一见的女孩。
她并不是绝色,帝都比她貌美的女子更是一抓一大把,可他就是舍不得她。
以她坚决的态度,为妻尚且不愿,遑论说是做妾!
求而不得。令秦安十分的痛苦,他只想大醉一场,等醉了,他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别喝了。”
一双手抢过他手里头的就酒瓶。
秦安定定的瞧着来人,漏了片刻的呼吸。
……
童枝儿没有想到,那个向来自信、温雅的秦安,竟然也会有颓然的时候。
满是胡渣憔悴至极的脸。深陷的眼窝,布满了红色血丝的眼睛,全身上下重重的酒气……他肯定是好几宿没睡过了。
童枝儿心头有些难过。
“秦安,你家太过复杂,我的脑子有限,不想卷入内宅的争斗之中。”
面对着一身酒气的秦安。童枝儿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秦安凝视着她,保持着一个姿势良久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你说的没错……”
公侯府的确是一个复杂的地方,大房、二房、三房,各自争斗不休。
秦安低下头。凌乱的发丝垂下,就好似他此刻不断跌落的心情。
“你是对的,公侯府,是个争斗不止的地方。”
屋子里沉默的厉害。
童枝儿盯着自己的手指,道:“秦安,我说过我是自私的人,你现在瞧见了。”
“天底下,谁不是自私的。”
好比他,就自私的想要留住他。
可是他不能够,他若是自私的留住了她,她会不快乐。
秦安将童枝儿手里头的酒拿过来,仰头喝下。
“秦安,说起来,我还不曾陪你喝过酒,”童枝儿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碰了碰他的杯子,玉石相撞的声音,叫秦安的心怔了怔。
童枝儿给他敬了三杯酒,便是被他把杯子给夺了过去。
他痛苦地眸子瞪着她,灼烫的温度,就好似能够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我往后,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童枝儿低下头,没有作声。
“我会迎娶的一个世家女为妻。”
“祝你们幸福。”童枝儿抬起头,真心的道。
秦安瞪着她,捕捉着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然而,他失望了,童枝儿并没有他想要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痛苦的人只有他一个?
“枝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曾,倾心于我?”
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纠结于这样的问题,又能如何呢?
她并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决心。
“我欣赏你,可却不曾倾心。”
秦安转过身,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他以为自己了解童枝儿,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并不像他自己以为的那般了解她。
“你走吧。”
童枝儿起身,道了句“告辞”,推门出去。
夜风从打开的门里卷进来,打在秦安单薄的背脊上。
童枝儿看了他一眼,将门给关上。
第176章 找石膏
微凉的夜风从开门的刹那吹进来,见秦安浑身的酒气散去了些许。
他推开窗户,低头,对上童枝儿从一方酒楼里出来,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回头,果断、干脆,一如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秦安慢慢的收紧了拳头。
房间外,张管事悄悄地打开门,从细小的门缝里瞧着房内的情景。
他见秦安不再借酒消愁,担忧的心,总算了放松了下来。
“进来——”
正想离开,门外传来秦安带着低哑的声音。
“掌柜的。”
张管事推门进来。
秦安转身,指了指凳子,张管事落了座,眼睛不离他身上。
虽说开着窗,可房间里的酒气还是很重。
秦安不开口,张管事也没有说话。
有倒酒的声音响起,芳醇的香味扑入张管事的鼻尖。
秦安倒了两杯酒。
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张管事。
“明天,我打算回帝都。”
张管事呆了呆。
秦安右手高举着酒杯,漆黑的眼眸瞧着白色的液体,脸上一派宁静。
张管事觉得,秦安似乎是放下了什么。
这是好事!
“掌柜的一路顺风。”张管事举了酒,仰头喝尽。
“往后,我大约再也不会回这里,张管事,一方酒楼就交给你打理。”
张管事惊讶的看他。
在他平静的眼眸里,捕捉到一闪而逝的痛苦,忽然又有些了解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
“掌柜的,你和枝儿姑娘她……”
“不必再提。”
“掌柜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打理酒楼。”
秦安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
“枝儿——”
童枝儿一回到家里头,童知信和方翠微等人便是迎了出来,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童枝儿微微一笑,握住方翠微的手。看向童知信,柔声道:“你们怎么还没睡?”
“枝儿,张管事刚才来找你……”
方翠微虽然没有提到秦安,但她的意思显然就是怕童枝儿因为心软。被秦安给迷惑住。
“爹,娘,我和他都过去了,往后,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了。”
一句话,如同给方翠微吃了一粒定心的药丸。
梳洗完毕,童枝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秦安控诉而委屈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不去,叫她心头的愧疚更是深了。
“对不起……”
她轻声低喃。
童枝儿想,这是她做过的最卑劣。也是最胆小的一件事情了。
往后的日子,童枝儿照常与方翠微、罗氏和童珠儿进到林子里采蘑菇,童知信按照日子将采好的蘑菇送到一方酒楼去。
采完了蘑菇,童枝儿又去忙了别的事情,不让自己闲下来。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到了八月末。
这阵子,方翠微担忧的厉害,瞧着童枝儿的时候,也是欲言又止的。
童枝儿状若平常的生活,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变化,身为局外人的方翠微等却是瞧得明白。
童枝儿清瘦了。
本来就小的脸,如今竟是比巴掌还要小。
方翠微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忧心忡忡的。想要劝慰她,每每话到了嘴边,对上童枝儿的笑脸,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而到了八月末的这天……
“娘,咱们该收黄豆和花生了。”
低头望着童枝儿亮晶晶的大眼睛,以及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脸颊。方翠微心头的担忧才算放下。
许久,都不曾见过童枝儿如此开心的笑容了。
“哎——”
方翠微笑容满脸的回道,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当夜,先把花生给收了,收完了花生。再收黄豆。
毕竟,扯花生的时候,还要刨地,将地里面连根折断埋着的花生给挖出来。
收花生,讲究一个速度快。
童知信将收集的蒲草拧成绳子,带到地里,好把花生给捆起来。
童朵儿和周芸娘照旧是在家里头准备大家伙的饭菜,每到饭点,董平便是会过来,护着两个人将饭菜给送到地里,免得耽误了农活。
童知信、童知德和方翠微主要负责扯花生。
童招银和罗氏负责刨他们扯过花生之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