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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躲着巡逻的侍卫,比平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来到恪哥哥居住的岚讼殿。守门的是翎墨,她平日口风极严,我立时放下心来。虽说是迟早的事,可毕竟要顾虑相府的面子。未婚便有肌肤之亲,到底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事。
“祁小姐?”她看见我惊了一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我冲她摆摆手,探头往里瞧:“恪哥哥呢?他睡下了?”
翎墨面色一顿,“三皇子在书房。”
“哦,”推开她往里走,“容娘娘叫我跟他说几句话,你好好守着,不要让人进来。”不顾她会有何反应,径自往书房走。
我向来横行惯了,她们也一直宠着我,惯着我,自然不会追上来强行将我赶出去。
拐了几个弯,就看见恪哥哥的书房。
窗子微微开着一条缝,透出温暖的烛光。心中一暖,脚步不由轻柔下来。
悄悄推开门,闪身进去再反手将门关上。定睛一瞧,恪哥哥正背对着我站在一幅画前。画上画的是江南山水,笔墨飘逸,不知是哪位大家之作。
偷笑一声,踮起脚尖走到他身后,猛然伸手蒙住他的眼睛。
他却是不慌不乱,只嘴角弯起一抹笑,似乎早已料到。
我有些气恼,像是被人看破了心思,也不说话,踮脚凑到他脖子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一声闷哼,立刻反身抱住我。
我吓了一跳,浑身僵硬,呆呆看着他。他却闭着眼睛,嘴角还是笑,轻轻道:“傻丫头。”然后低头,吻在我的额头上。忽然神情一顿,猛地睁开眼睛。
我对着他傻笑,低低唤一声“恪哥哥”,声音里的妩媚连自己听了都不敢相信。
他乌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光,不过只是一瞬就消失无迹。不落痕迹地松开手,改为揽住我,食指轻点我的鼻尖,笑道:“你又调皮。”说完松开我,往书桌走去。
☆、第十六章 谁是痴人(四)
我这样喜欢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无比熟悉。
他生气时是什么样表情,欢喜时嘴角的弧度有多少,难过时瞳仁有多黑……
所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失望。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在等别人么?是宋月然?
咬了咬牙,蓦地将披风解下。“簌”一声落在地上,轻响几不可闻。往前几步。
柔声唤他:“恪哥哥。”
他下意识回头,目光在我身上一扫,眉头微皱。几步走向我。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袍子,襟口微敞,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美好得就像和田美玉,入目温润。
心跳加速,我只觉一股血“轰”地冲上脑子,脸颊发烫,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越来越近。
“恪……”张了张嘴,却叫不出来。
那样如画的眉目,是我心底最熟悉的容颜。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隐隐期待我所想的事情。若是能够成为与他最亲密的人,这样的身份足够让我披荆斩棘,不顾一切与他走下去。就算将来遇到再多困难,遇到再多阻碍,我都无所畏惧。
可他只是走到我身边,弯腰将披风捡起来,温柔地为我披上。系了带子,笑着揉乱我的发,“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忿忿不平,狠狠地将披风重新扯下,丢的远远地,看他还能不能去捡回来!他神色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样的事。
使力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道:“恪哥哥,我今天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失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再睡在一起?”稍稍停滞,“你听话,我明天带你出宫去玩。”
“不好!不好!”我索性耍赖起来,“你要是不答应,我明天就告诉容娘娘,说你欺负我!”
他哑然,半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连连道:“好,就依你说的。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欢呼一声,拉着他就往卧房去。
翎羽正在收整床铺,看到我们一起进来也只是惊了一下,随即请安退下。
我踢掉鞋子扑向床铺,抓过锦被深吸一口气——兰花的味道霎时盈满鼻尖。这是恪哥哥的味道,也是我最喜欢的!
他面上挂着宠溺的笑,对着我摇了摇头,慢慢退去衣袍,穿着亵衣躺倒我身边。为我掖合被角,在额头上亲了一下,“快些睡。”
眸子清澈,不染半点情欲。
我顿时有些挫败,往常见过的男子但凡被女子如此挑拨,早就擦枪走火、按耐不住了。可他偏偏就坐怀不乱,莫非是我不够好?
想了一会儿,耳边呼吸平稳,只怕再不行动他就要睡着了。
拿定注意,自己伸手解了腰带,往右侧侧身,拉住他的手。他不以为然,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睁开。
☆、第十七章 谁是痴人(五)
我深吸一口气,将他的手向自己拉过来,轻轻放在胸口上。他的手炙热,不似我这般一年四季皆是冰凉。
触到肌肤之际,手倏然往后退,我死死握住。
他震惊地看着我,满眼俱是不可置信。不忍再看到他的拒绝,我闭上眼,朝前靠去。摸索着在他脸颊、嘴唇印下亲吻。生涩、笨拙地表达自己的热情,只希望他不要无动于衷。
“明月,”他浑身越来越热,却伸手推我,“你还小……”
我不管不顾,“恪哥哥,我喜欢你,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在顾虑什么?”
他无言,好看的眉眼微微聚拢,似有些无奈。
只是那双眸子愈发黑沉。
……
嘴唇落在脖颈,带了轻痒,忍不住轻笑出声。
耳边一声闷哼,下一秒自己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啊!”
双脚悬空的不踏实感让我惊醒,第一眼就看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梢眼角带了微微的笑意和宠溺:“醒了?”
“嗯。”不自在地扭动身子,“不是说今日不回来么?哎,你快放我下来!”
他不听,顾自抱着我往卧室去。
背部靠到床榻,热吻铺天盖地而来。我有些烦,用力推他,他不管不顾。我发了狠,趁他吻我时重重要在他的嘴唇上。他一吃痛,才松开我。
“你怎么了?”他不解。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门上传来轻响。
“王妃?”是邵伯。
拢紧被他扯开的襟口,单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我在。”
“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各位夫人都从别院搬回集芳斋。昕夫人说要来向您请安。”
没想到办事效率这样快,我随意回他:“不必了。你告诉她,好好住下就是。我从没有不能容人的心思,她们只要记住好好侍奉王爷。”
“是。”他恭敬应下,脚步声渐行渐远。
手腕一痛,莫名看向南宫,“很痛,快放开。”
他一脸寒色,方才的亲昵热切早已消失不见。
“痛?”冷笑,“你也知道痛。”
莫名其妙!心火难以抑制地冒起,怒目瞪着他,只要他再多说一句我肯定立马和他吵架。
可他却抿紧嘴角,倔强地直视我的眼睛。
心忽地一颤,“你……”
他转过脸,翻身下床,推门而去。衣摆在眼前一晃,带了隐隐的固执。
那样的眼神……
摇摇头,暗笑自己,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气我自作主张把人接回来吧,但享福的是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我看,男人的心才更是难以琢磨,更让人百思不解。
我一向最厌烦争宠斗艳,好在集芳斋的都知道是我开口让她们回来,因此并不针对我。日日规矩地来请安,事无巨细一一禀报、询问。烦不胜烦,后来看杜昕是个能干的,干脆把府中琐事一股脑全交给她。
☆、第十八章 谁是痴人(六)
由此坊间又有了江夏王妃大度容人的贤惠传闻。
我听瑶荆提起,也只是低低一笑,转而继续看书。
自那日,南宫就没再来过东院。他似是气得不轻,见着我也远远绕道走。府里下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到,一时拿不准我的失宠究竟是一时还是一世。可见吃穿用度丝毫不敢裁减,还是尽心服侍。
我算是松了口气,他对我虽好,终归不是心里的那个人。每日床帏之间,尽力忍耐、迎合,但心底总是厌倦。将杜昕她们接回来,为的也是能分散他的注意,少来东院。
现在算是如愿以偿,哪怕受下人白眼,我也无话可说。
一转眼便到八月中秋,邵伯说按照往例,每年这个时候王爷都要在王府设宴,款待江夏官员及其家眷。以前都是集芳斋的夫人们负责,可今年我嫁了进来,自然要归到我头上。
推辞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好在前些年的用度都在,只需照做就是。只是在歌舞上需花费些心思。
请了有名的戏班子,瑶荆踌躇半晌,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