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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并不多问,匆忙转身离开。
“老爷,出事了。”婉卿也顾不得什么寒暄,直接说,“紫芫被宫里的公公给带走了,说是犯了什么毁坏宫中物品的罪名,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可是,老爷,以紫芫的情形,如何可以碰触与宫中有关的物品。”
冼伯腾先是没听明白,好一会盯着婉卿,然后才反应过来,眉头立刻皱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困惑的说:“这怎么可能,要是说紫瑷吧还有可能,她手里有几件宫里赏赐的物品,紫芫那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时候去铺子里,也是把一些花样绣出来,那些只是样品,还需要师傅们自己绣在送去宫里的物品上。 ”
“就是呀。”婉卿头大的很,一点头绪也没有,“紫芫只是一个还没出阁的小姑娘,她到了哪里岂不是要丢掉性命呀。老爷,你要快些想个主意。”
正说着,外面传来冼夫人脚步声,有些不太耐烦,人还未进来,声音先跑了进来,“什么事,好好的让人不得安生。这几天忙紫瑷的事忙的我身子都是乏的,还要听什么婉卿的安排!”
“行了!”冼伯腾提高声音斥责一下,“紫芫出事了!”
“紫芫出事了?!”冼夫人的脚迈进书房的门,脸上全是愕然,也顾不得计较刚才冼伯腾的斥责,“她出了什么事?死了吗?不是和婉卿一起去关府赴宴了吗?紫瑷没事吧?关家怎么没有消息过来?”
“呸!”冼伯腾生气的说,“你会不会说人话呀,她让宫里的人带走了,如今还不知道情形如何,不过,进到宫里,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卿卿,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卿这才把发生在关家的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然后说:“至于为什么妾身也想不明白,所以想要问一下老爷和夫人有没有记得紫芫接触过什么与宫里有关的物件,要是能够记得起来,妾身就去求玄公子或者关公子到宫里给紫芫求情,或许还可救得了紫芫一命。”
冼夫人虽然气恼冼紫芫这个二女儿一向愚笨,但突然听到冼紫芫出了事,再听完婉卿所讲的情形,也不由的担心起来,只是想了好半天也还是皱着眉一脸的困惑。
“不如问问小春或者琴韵。”一旁的阿珍轻声说,“她们二人一个是伺候二小姐的奴婢,一个是伺候大小姐的奴婢,如今都还在府里。”
“对,你去叫她们二人过来。”冼伯腾立刻点头。
一会,小春和琴韵一起赶到书房,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全是一脸的慌乱,看着面沉如水的老爷和夫人,跪在地上,心中忐忑。
“你们有谁知道——”冼伯腾声问。
“老爷。”婉卿突然轻声阻拦,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略微沉了一下声音,慢慢的说,“如今府上出了事情,事关一件宫里的物品,你们二人想想,有什么东西是宫里赏赐的,已经毁坏,或者还留在家中。”
婉卿心中始终不相信紫芫会毁坏宫中的物品,所以特意阻拦冼伯腾的询问,也同时让冼伯腾和冼夫人心中担心些冼家的利益,提醒他们若是冼紫芫出了事,冼家也不会有好日子可过。
小春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琴韵却突然一脸慌乱,脸色苍白,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琴韵!”冼伯腾立刻发现了琴韵的异常,心中一颤,提高声音说,“出了什么事,你为何惊慌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宫里的东西出了事情?!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快说!”
琴韵吓得身体一直哆嗦,带着哭泣之声说:“奴婢不敢说。”
“说!”婉卿看着琴韵,心中已经断定,宫里应该抓的人是冼紫瑷而不是冼紫芫,“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不说,一定要等冼家出了事才肯说吗?”
“是大小姐,她,她把一件太后娘娘赏赐关家夫人赠予的衣物给弄坏了,如今还在府里。”琴韵声音颤抖的说,不敢抬头看冼伯腾和冼夫人,“大小姐要奴婢把它烧掉,但奴婢不敢,这是宫里的物件,原是想等着二小姐回来,央求二小姐想个主意,以二小姐的手艺或者可以修复。”
冼伯腾脑子里嗡的一下,呆呆看着跪在地上的琴韵,只觉得胸口发疼。
“你怎么确定是紫瑷所做,而不是紫芫那个蠢丫头。”冼夫人也声音哆嗦,“紫瑷怎么会那样不小心。”
琴韵低声说:“是奴婢无意中看到,当时大小姐将一个包袱给了奴婢让奴婢悄悄烧了,奴婢怕包袱太大烧不透,就悄悄打开看了看,才发现是那件衣服,奴婢吓坏了,就悄悄藏了起来,没敢烧。”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紫瑷!”冼伯腾气得身体哆嗦,“当时为何不说,若是她说了,或许还可以有得救!”
婉卿刚要说话,却看到阿珍一脸的惊惧,心中奇怪,正要询问,却觉得头上一阵巨痛,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向地上,阿珍甚至没来得去扶她,整个人呆呆看着站在婉卿身后手中拿着书桌上一个镇纸的冼夫人。
“你疯了!”冼伯腾瞪着自己的妻子,“来人,快来人!”
第12 章:救她的理由
“老爷!”冼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冼伯腾的腿,“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那会害死紫瑷,我们就紫瑷紫芫这两个女儿,一直以来紫瑷就是最好的,不可以让她出事情,她如今是关家的长媳。 若是她出了事,我们冼家就完了,紫芫那丫头,就只能对不起她了,若她真的出了事,为妻一定天天为她烧香祷告。”
冼伯腾看着一脸泪水的妻子,再看看地上昏迷的婉卿,有血顺着婉卿的额头流了出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来妻子下手不轻。
“阿珍,扶婉姨娘回去。”冼夫人看丈夫没有立刻表示反对她的意见,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对呆愣愣的阿珍说,“然后请大夫过去医治,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许她离开她院落半步,否则,定不会饶了你,小春,去找管家来见我。”
小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站起来,腿都是软的,帮着阿珍半拖半扶的把昏迷不醒的婉卿弄了出去,然后匆匆去找管家过来。
“老爷。”冼夫人泪流满面的看着面带不豫之色的冼伯腾,哀求说,“您不要怪为妻心狠,为妻这是为了冼家着想,为妻不能让冼家都毁在这个戏子身上。两个女儿如果一定要牺牲一个,只能是紫芫,她从出生就愚笨,又是个克父克夫的命,如果她知道她的死可以救下她姐姐和我们整个冼家,她一定很开心。而且,就算是让婉卿去求那个什么玄公子去宫里求情,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原本就爱慕紫瑷,若不是因为紫瑷与关家大公子自小定下亲事,现在紫瑷也许就是未来的玄王妃,他怎么可能为了救紫芫而让紫瑷失去一切,再说那个关公子,如今紫瑷是关家的人,关家会帮紫芫吗?不会。 紫芫只能自认倒霉!”
冼伯腾看着冼夫人,眼中的犹豫越来越重。
冼夫人从冼伯腾眼中看出他已经动了心,立刻继续说:“如今只能把婉卿牢牢看起来,不让她把消失透露出去,否则她会害了整个冼家。至于琴韵,”冼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哆嗦着身体的琴韵,慢慢的说,“也就只能让她闭嘴了!如今为了冼家也顾不得是不是要遭报应!”
琴韵自然明白这句:也就只能让她闭嘴了!是何意思,吓得心狂跳不止,竟然连告饶也讲不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冼伯腾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昏迷在地上的琴韵,“那件衣服藏在哪里?而且,就算是紫芫替紫瑷顶下所有的罪过,那件衣服如果不能立刻找人修复好结果还是会让冼家被诛连。”
冼夫人也怔了怔,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琴韵。
这时,小春带着管家走了进来,管家是小春的亲祖父,所以路上小春简单的向祖父讲述了一下这里发生的情形,管家走进来的时候表情还算安静,“老爷,夫人,有什么要奴才做的?”
冼夫人先看了看小春,“去弄盆凉水进来,泼醒琴韵。管家,你立刻找几个特别可靠的人把婉卿看起来,这几天不许她离开她的小院半步,那个阿珍也不可以。然后,”她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琴韵,慢慢的说,“把这丫头或者卖了或者——随你,只要让她闭上嘴离这儿远远的就成。”
管家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小春从外面端了盆凉水进来,硬着头皮泼在琴韵身上,琴韵身体微微哆嗦一下,慢慢睁开眼,呆呆看着恶狠狠盯着她的冼夫人,眼睛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件衣服藏在哪里?”冼夫人盯着琴韵,咬着牙问。
琴韵轻轻喘息着,慢慢的说:“奴婢,奴婢就收